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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他托在顾家的庇荫下从十三四岁的少年长成政商新星,在外人眼中等同于半个顾家人。 顾家大少如今炙手可热,一贯和他形影不离的傅立泽本应只等青云直上。 谁能想到傅立泽这会儿居然卷进什么乱七八糟的谋杀案和侵吞案里。 但这些顾怀余都是无所谓的。 傅立泽为什么脱逃,又或是为什么被捕全部不重要。 他只关心傅立泽昨晚要他去最高调查局前,在联络器里亲口讲出的话。 “放我出去之后……明天一起吃顿饭?” “对了,小余,生日快乐。” 第二章 “无人区”这个地方细究起来,名称颇有深意。 并不是真的一片荒凉,相反,还游荡着为数不少的人。 叛乱之后,帝国所占据的领土面积缩减不少。交战双方互不相让,宁肯让大片沃土裸露在凛冽的风中走向沙化死寂。 不算漫长的时间过去,除了日复一日远远悬在天际的卫星,似乎没人再想和它发生任何关联。 但不知何时起,基于种种原因,国会开始批准向中间区域流放一些罪犯和流浪的机械改造人。 “所以……机械化改造真的那么可怕么?”一个学生问。 这支勘察队恰好和顾怀余行进的方向一致,他随便扯个借口,搭上便车,靠在车厢角落看车外扬起的黄沙。 车内吵吵闹闹,半车人都是头一次出境,对什么都新奇的不得了,甚至开始讨论起被明令禁止讨论的话题。 顾怀余有意无意地在听,却没有出声。 这些学生也不过是把机械化改造当成一个模糊而遥远的词汇,不能明白它所代表的真切含义。 尽管这些年官方严令禁止机械化改造,但暗自实施这类手术依然是贵族圈内公开的秘密。超乎常人的力量总让一大批人趋之若鹜,而个中手术的痛苦则是最微不足道的。起初,改造仅仅是为了加强肌rou力量、速度、爆发力和攻击力,后来逐渐演变成祛除痛觉甚至是感知能力。 顾怀余缄默地斜靠在一边,脖子上挂的一条做工精巧的项链被一阵猛烈袭来的风砸向铁皮,引来旁人一阵侧目。 但那条一看就知价值不菲的项链上,悬的不过是一枚弹壳。 项链的主人急急把弹壳收进衣服内层,好像这么点风能把它吹落不见。他的眼神忽地一下阴郁几分,旁边的学生不敢多看,赶紧别过头去。 顾怀余的长筒靴微蹬一步,后背紧贴车壁,拉远了跟旁人的距离。 勘察队的车停在离边境刚好半天车程的地方,顾怀余道谢下车,朝隐蔽在不远处废弃小镇内的据点走。 这是他同昨晚傅立泽提过的据点,不出意外,男人应该会去。 顾怀余猜得没错,傅立泽来过了,食物有动过的痕迹。看得出人很匆忙,不像在这儿等待过他的样子。包裹食物箱的报纸被撕下半页,变成一张书写潦草的纸条,内容简单,“回家。” 甚至还能读出那么一点点好言相劝的意味。 顾怀余捏了捏那片报纸的残页,一言不发地收到背包最里面的夹层。拿起一瓶水,拧开喝了几口。 堆放箱子的角落里还搁着两个通讯装置,顾怀余捡起一个,是很老的耳机式联络器,太显眼,唯一的优势就是技术层次低得离奇,反倒容易察觉是否有被安装定位窃听仪器。 他检查一遍后启动联络器,呼叫数秒,那头便接通了。 “顾!怀!余!”方霆的口气听起来抓狂极了,“你搞什么?!居然闹得这么人尽皆知的,上内政版了你知道吗?” 他一边又念叨道,“我就帮你准备点工具,最多也就算个胁从犯吧……我看我不如赶紧找个法典查查怎么能少判几年……” “方霆。”喝过很多水,顾怀余嗓子依旧干,“不是我。” 话音落地简略有力,那头一下安静了,方霆的声调几乎瞬间就变得格外冷静,“你没跟傅立泽在一起?” “没有。”顾怀余说。 他环顾四周,扫见破旧翘起的木板,和积尘厚重的沙发。本想说就算在一起,也不能一直停留在这种脏乱的地方。说出口前忽又觉得,也可以。 没什么不好的。 但他觉得好不好,都不能改变人不在的事实。无论是预想中的庆祝生日,还是亡命天涯似的接头,始终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 “出来了?” “嗯。” “这么顺利?” “用你的权限能有什么不顺利。”傅立泽躺在一张沙发上,把一瓶喝剩下一半的水抛到一边,淡声道,“还需要几天?” “等等吧。”顾怀沛语焉不详道,“还没完全查清楚那老东西到底知道多少。” “嗯。” 联络器里响起一声‘咔哒’,很轻,是傅立泽点起一支烟。 顾怀沛开口嘲讽他这逃亡的日子过得未免太舒服,又很感兴趣地问他是怎么鼓动顾怀余偷偷启用权限放走他的。 “说了几句好话。”傅立泽想起昨晚的事,勾勾唇,似笑非笑地说。 他手腕搭在沙发扶手边,懒洋洋地点了点烟灰,喷出一口缱绻上升的烟雾,又偏过头去看一旁的监视投屏。 顾怀沛以为他只是用什么威逼利诱的手段,也就不再追问了。 结束通讯,傅立泽把联络器扔到沙发另一头,站起身走向窗边的监视设备。 这个据点和顾怀余的相去不远,外部的所有玻璃全部遮掩性地覆盖灰尘,密集的内外监视设备足够掌握周围的一切动静。 男人抽着烟,倚在桌边,倒回去看监视系统几分钟前的画面。 投屏里的顾怀余穿了一件半旧不新的黑色风衣,拎着一个手提袋,深栗色的头发从裹紧的兜帽里露出几缕,像个无人区的流民。 他慢慢朝一栋楼走去,监视系统的精度很高,人如同活生生站在傅立泽面前,一根被风吹得搭在人鼻梁上的细软头发也看得真切。 青年进门前迟疑了一下,鲜红的舌尖舔舔干燥起皮的嘴唇,抬手尝试抚平一路过来被风吹得乱糟糟的头发。然后才快速闪身躲进那栋楼,现在还未出来。 傅立泽站在投屏前抽他那支烟,等了片刻。其实如果顾怀余够敏锐,看见那张留下的纸条就该回过味儿来,明白事情有些地方不对。 不过就算这小子清楚这出所谓的逃亡不过是个戏码,也没有其他的选择。 最多一两天后,顾怀沛就会站出来公布顾怀余和他的顶头上司合谋诬陷傅立泽,放走他只是为了诱杀的精彩故事。 届时顾怀余只有两条路可选,在外流亡吃苦受罪等着被定为逃犯,或者聪明点直接回家老老实实地答应顶罪。 傅立泽面无表情地摁灭烟,瞥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