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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了,这种季节吃火锅的大多是年轻人,乱来是年轻人的专利。” “我那是按照季节的规律生活。”江临临说。 “但是有空调这种打破季节的发明,多方便啊。” “在空调房里吃火锅,亏你们能干出来。” “模拟一个不伦不类的冬天。” 菜是小吉点的,江临临拿着密密麻麻的菜单说看得头疼,交给小吉全权负责,小吉偶尔问几个菜江临临吃不吃,江临临大多都是回答吃。 “你还真是不挑食。”小吉说,“我记得你以前特别挑。” 还是分开太久了,如果没有没有中间这长达十年的隔阂,小吉会了解江临临有选择困难,不挑食,烟瘾不大但是每天得来两根,有时会犯偏头疼。江临临忽然有些伤感,两个人的错过并非是一个人的原因,是双方导致的结果。 “人都是会变的啊。”江临临说,“你不也变了嘛。” 即使空调冷气十足,小吉和江临临还是免不了出了些汗。小吉点的是鸳鸯锅,他专攻辣的那锅,油辣子铺了厚厚一层,清汤那边动都没动过,明显能感觉出他的汗冒得比江临临多。 “回去又得冲个澡,满身的火锅味。” 吃完之后,江临临总结,在夏天吃火锅别有一番风味。 “味道如何?” 江临临想了半天:“就是火锅的味道啊。”而后又感叹:“这个时候再来上一杯凉茶最好不过了。”江临临肝火旺盛,一不留神就上火。 “那玩意也就你喝得下去。” 两人出了火锅店,因为在商业区,繁华地段,路上行人很多,空气中感觉不到风在涌动,只有偶尔与人擦肩时带起一小阵风,瞬间就消失。两人吃饱喝足,只想坐回民宿的阳台上,感受夏季的风。 回到车上,小吉系上安全带,衣服被勒紧,能看出小腹有一些赘rou。小吉刚回秋田蒲时身子用江卢文的话就是没两斤rou,过了一个多月吃了睡睡了吃的日子,养出了些rou,全生在肚子上。 江临临看到了觉得好玩,没忍住伸手过去摸了一把,小吉这人不爱运动,身上没有肌rou,rou有些软,偏偏又怕痒得很,身子扭了两下,打开江临临的手,呵斥道:“干嘛!痒死了!” 江临临爱不释手,又想摸上去,被小吉躲开。 “胖了不少嘛。”江临临说。 “哪有,是刚才吃得太撑了。” “没事,我不嫌弃你,手感很不错。” “嘁。”小吉扭头看窗外。 车子里隔绝了车外的声音,显得有些安静,小吉打开音乐,车里有了声音,交谈变成了无关紧要的事,小吉认真听起音乐,至少看起来很认真。 一路开回了民宿,走进院子两人就感觉气氛和白天完全不同。黑暗之中灯光亮起,霓虹闪烁,音乐躁动。小吉和江临临走进前厅,屋内亮起了红色和绿色的灯光,墙壁上缠绕的霓虹线也在发亮,人虽然不多,但也不少,角落里的台子来了一只乐队,角落在暗处,只有一书暗红的光线打在主唱身上,主唱的声音很暧昧,曲子暧昧,连歌词也非常暧昧,在这种气氛下,那条钉在墙上的蓝色巨大喇叭裤显得格格不入,却又异常和谐。小吉被这种氛围驱使,去吧台点了两杯酒,找了个空着的沙发坐下。 江临临坐在对面说:“这里一到晚上就成了酒吧啊。” “是啊,这里也算冬瓜的一笔生意。” “前头酒吧,后头民宿,冬瓜还是很有商业头脑的。” “大学我们也这样说他,他大学的时候组了个乐队,那个时候多穷啊,都是穷学生,乐队又需要钱,全是冬瓜一人在支撑。” “现在呢?解散了?” “支撑了两年,因为各种事情,解散了。飞飞也是乐队成员,他是主唱,冬瓜是个打鼓的。冬瓜现在也可以算是在养乐队,台上的这支乐队小半收入来源都是这,但是再也没见冬瓜打过鼓了,问他为什么,他说他现在被金钱腐蚀了,满脑子都是赚钱,当初的激情早不知道去哪了。”小吉说着,酒上来了,他端起来喝了一小口。 “你不会是乐队成员吧?”江临临问。 “不是,我们寝室就冬瓜和飞飞,剩下两个是音痴。” “我虽然清楚你是音痴,刚还幻想你可能是个吉他手什么的。” “我可不懂,我看动漫的时间都不够。” “那个飞飞现在还在唱?” “没,他现在写书。” “出书了吗?” “出了一本,就上个月。明天来的时候估计会带一本给我。” “都写些什么?” “具体我也不太清楚,他要保持神秘感,明天看了才知道。” “这些人都留在这,你怎么舍得回秋田蒲?”江临临忽然问。 小吉怔住了,一时没有说话,原因有太多了,只是他一个都不能说,绕来绕去绕不开一个江临临,而提问的人恰巧就是江临临。 就在江临临以为小吉不会回答时,小吉说:“工作吧,没办法,饭碗嘛。” 不痛不痒,恰到好处,谁说小吉傻,小吉其实再聪明不过了。 台上的乐队换了首歌,前奏响起,小吉说:“这首歌我听过,以前冬瓜他们乐队在学校的音乐节上唱过。”小吉有些兴奋,主唱声音响起的时候还跟着哼了两句,江临临顺势笑他:“你们唱的是一首歌吗?”小吉说:“都说了我是音痴啊音痴。” 主唱是个女的,唱出来的感觉和飞飞完全不一样,这个版本更加伤感,歌词写的是被过去困住的人极力想要摆脱过去,最后徒劳,仍旧被过去所困。 小吉看过很多部动漫,其中有一部动漫小吉很喜欢,几乎隔几个月就要重温一次。动漫里也有个被过去所困的人,却教导他人要活在当下,了解他的人感叹:“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就不要教别人啊。” 这种事情,小吉再清楚不过了。 ☆、第十四章 小吉端起杯子,酒缓慢地灌进嘴里,杯子被江临临拦下,江临临说:“我真不是不让你喝,只不过明天还要早起,你别又喝多了。” 小吉说:“我还不至于一杯酒醉。” “不行,明天再给你喝,今天不行。” “我又不是酒鬼。”只不是情绪恰到好处,来一杯酒更加恰到好处。 江临临坚决不让小吉再碰酒,给他换了个果汁,自己端起小吉的那杯一饮而尽。“无耻啊无耻。”小吉心里想。 时间越晚,人倒是多了起来,渐渐地空位全部坐满,连吧台上的高脚凳都没落下。台上的乐队丝毫不见疲惫,一首接一首地唱着。陆陆续续又来了些客人,见里面已经没座位,又失望地走了。 江临临看看时间,将近十点半,“走吧。”江临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