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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tch踹开门的同时消散了身影。 迎接警方的,就只有一片狼藉的公寓,以及疯子一般不停尖叫着“我只是杀了他们”的女人。 Hotch看着背对窗户放置的一把椅子,心头一凛,“保持警惕,检查现场。” 这把椅子无论是位置还是方向都太奇怪了,让人没办法不起疑心。 女人被Nick和Man带走,其余人员谨慎地举着枪在这间小公寓里搜查。 现场没有任何被入侵的痕迹,他们的凶手身上也只有几道被破损家具弄出来的划痕,虽然唯一奇怪的就是那些损坏的家具物件,但是经过检查这些家具物件上仅有的指纹就是凶手的,那么最合理的推测也就是凶手不知为何发了疯砸坏了自己家,对于BAU来说,这种级别的暴力倾向还属于常见的。 一切看起来都那么顺理成章,但是Hotch就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所以在所有人走了之后他独自在屋子里反复走了好几遍,把每个角落都仔细看过,包括地板缝里都用棉签擦了擦。 于是他在那把反常放置的椅子边上的地板缝里,擦到了一点点红色的液体。 液体还很新鲜,但并不是血迹,Hotch用手沾了一点搓了搓,莫名觉得这种触感好像在哪里感受到过,但是一时又想不起来,他一边想着,一边鬼使神差一般低头闻了闻液体的气味。 很淡,但是很熟悉的气味,闻到的瞬间他就知道是谁来过这里了。 这是朱砂,只有巫琮那里的朱砂因为常年和沉水香放在一起,天长地久沾染上了那股陈静悠远的香气。 对Hotch来说这不是什么好消息。他抿紧唇站起身把棉签放进试管里装好,因为思绪太过纷杂紊乱,他并没有注意到藏在口袋里的丹砂已经很久都没有动静了。 …… 丹砂紧紧把自己团成一团,就像是碰到了猫的老鼠一般,连动也不敢稍动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巫琮:你们好像都觉得我很好欺负的样子呢【微笑 第43章 BAU逮捕了那个在证件上叫做Lina的女人,电脑里的各种聊天记录,账号登陆信息,DNA信息,种种证据全部指向了她,而她也承认是自己杀死了那些受害者,却声称对其余的事情一无所知。 准确来说,应该是她似乎已经彻底疯掉了,无论问她什么她都只知道抱着脑袋尖叫“我什么都没干”“我只是杀了他们”之类的话,还都是用语调奇怪完全不知道是哪国语言喊的,要不是海妖Triton拎着咖啡来看自家人类的时候听了一耳朵,估计不知道要过多久他们才能知道这不是失语或者语序颠倒,而是中国沿海地区的方言。 海妖的同族遍及世界,在中国的那位正好住在南方,说得一口流利的吴侬软语。 眼下证据确凿,凶手虽然疯了但是也承认了杀人罪,因此如果没有意外她可能要在疗养院重症监护区度过自己的下半生了。 Hotch罕有地提前离场,不光是因为刚刚发现的糟糕线索,还因为他终于注意到了口袋里瑟瑟发抖打蔫一点精神也没有的丹砂。 小小的红蛇盘成一小坨绕得解都解不开,摸上去冷得像是冰块,无论Hotch怎么尝试着去安抚她她都是紧紧把自己缩起来,小黑豆眼瞪大就像是死不瞑目一样。 把别人的孩子(?)带出来结果孩子出问题了,他当然得立刻回去找正主解决问题。 至于别的事情…… 说得就好像他证明了巫琮那时候就在现场凶手就是他弄疯的就能让对方进监狱一样,要把事情原委弄清楚是肯定的,但是暂且押后几天也并不影响这件事情的结果。 巫琮想说实话那什么时候问都是一样的,巫琮不想说实话就算他拿出了铁板钉钉的证据对方也能把棺材板给掀了。 一个世界有一个世界的规矩,强迫这些拥有特殊力量的存在完全遵从普通人类的法则并不是明智之举,Hotch为人的确严谨认真照章办事,但却绝不是不知变通的木头,巫琮早就表明过态度,无论是厉鬼还是妖魔,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分别,并不因为一方曾经是人而会留有半分恻隐之心。 更何况巫琮也确实在一定程度上听进去了他的要求,否则今天他们看到的就不会是一个疯疯癫癫的女人,而是连骨灰都找不到的彻底销声匿迹。 一点一点来吧,Hotch也没指望过能够一蹴而就。 现在他口袋里小小的红蛇看起来状况真的非常不好,缩成那么小一坨甚至让人怀疑她的骨骼是否因为过度挤压而受到了伤害,眼睛呆滞信子歪在嘴边,十万分的可怜。 Hotch几乎是一脚油门踩到底急速飙到了酒店,来不及等电梯就捧着丹砂走楼梯跑上六楼,同时期盼着巫琮千万要在房间里。 谢天谢地,他进门的时候老粽子正拿着他留下的便条准备出去的样子。 丹砂是真的被吓到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一感受到那弥散在小公寓里的气息,她就本能地开始战栗,浑身上下痛得像是骨骼尽碎一般,连半点反击的勇气都没有,只能缩在一起瑟缩着,感觉屠刀就在脖子上,下一秒就会被抽筋扒皮死得凄惨无比。 她眼前甚至出现了血淋淋的场景,整张蛇皮晾在竹竿子上,上面还留着没刮干净的rou和小溪一样往下流的血,蛇筋抽出蛇胆泡酒,地上一堆看不出原型的rou像是仍有感觉一般抽搐着,仅仅看着便已感觉痛极。 太可怕了,丹砂本来胆子就不怎么大,这下子更是被吓僵了,脑子跟浆糊似得搅成一团,直到隐约感受到巫琮的气息才逐渐理智回笼。 那种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的安全感,就像是恒古以前就一直在她身边一样,巫琮手里僵硬的一坨逐渐软成一条,在他手心羊癫疯一样抖了好久,忽然变成了小姑娘的模样趴在他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不要扒皮…不要…不.bu……”她已经连话都说不清楚了,只能紧紧抱着巫琮,像是溺水的人抱住了最后一根父母,小孩子奶声奶气的哭泣简直如同扎人心的尖刺,听得直教人心口发疼。 “没事的。”巫琮轻轻拍着丹砂的背,语气柔和,“丹砂不会有事的。” “我害怕……呃…”丹砂哭得打嗝,“阿郎我害怕……”哭着哭着,她控制不住地恶心,张着嘴脸涨得通红,抽噎着开始呕吐。 她没有办法摆脱那种恐惧,那仿佛跗骨之蛆叫她遍体生寒,“阿郎救我…快来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