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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形,也契合每一秒细微的表情。 频率吻合,于是产生了共振。 原本不兼容的容貌与声音开始一点点融合,彼此缠紧,天衣无缝地交织为一体,激荡出让颂然心颤不已的节奏——舞台上那个说着话的男人,是他的贺先生。 也是他的英菲尼迪男神。 一朵花悄悄出了芽,在枝头炸开花苞。以那一抹微不足道的嫣红为中心,无数临近的枝梢渐次晕染开颜色,上漫至天,下漫至地,无处不是行将绽放的春心。 颂然捂住嘴,眼底泛红,视野蒙上了一层水汽。 他觉得自己特不争气,连忙用袖子擦干了眼睛,可水汽还是不依不饶地涌上来,凝成水,从眼角滑落到下巴。 “你,你怎么这样啊……” 他抱着笔记本,望着屏幕里的男人,分明哭花了一张脸,却忍不住扬起了唇角。 之后几分钟,颂然陷入了一种幸福又晕眩的状态。他脱掉被奶茶泼湿的睡裤,光着两条大白腿坐在沙发上,怀揣抱枕,一脸痴迷地盯着直播画面看。一个个意义不明的单词都变得可爱起来,扑通,扑通,如同跳跃的桃心。 你们都来看啊,站在舞台上的这个男人,他沉稳大气,风度翩翩,吸引了镜头之外万千聚焦的目光。 你们都走开啊,他是我一个人的,谁也别肖想。 颂然张口咬住抱枕一角,满心都是甜蜜蜜的滋味。 过去十五天,他只看到了贺致远生活中温和、成熟、喜爱撩人的一面,现在亲眼见识到他的工作状态,才发觉这个男人有着极其耀眼的另一面——纯粹的技术出身,控场能力却分毫不输商科出身的Carl。他谈吐自如,眼神犀利,身后的长荧幕配合他的节奏一幅一幅切换,不出半点差错,流畅得如同排演过百余遍。 认真起来的男人,比任何时候都更加性感。 颂然一想到这样的男人曾在半夜沐浴后披上睡袍,敞露胸膛,用带着一点粘腻色情气息的嗓音唤他“宝贝”,心口就像中了一击化骨绵掌,腰身发软,呼吸急促,骨头酥酥麻麻。 够了啊,会闹出人命的。 坏蛋。 颂然对着画面中的贺致远骂了一声,语气好似一个娇羞的小媳妇。 不过这时他还不知道,真正能要他命的重磅炸弹还在后面。 当介绍Q7的环节进程过半,贺致远不知说了什么,照明灯光开始一层一层转向黯淡,继而彻底熄灭,黑暗笼罩了整座剧场。三秒后,随着空中数道雪亮的灯光射向四面八方,一间洒满阳光的客厅骤然降临在了剧场之内。 浮叶绿植,动物马克杯,彩绘卡片,极简线条内饰,蒙德里安的格子画…… 以圆形剧场的巨大环壁为幕布,8012B的客厅就这样通过360度全景投影,在三千位观众面前完美且震撼地呈现出来。 喵呜。 某处先响起了一声甜软的猫叫。 一只毛色美丽的大猫咪迈着小碎步,轻快地经过了主舞台的“餐厅”,沿着剧院墙壁来到后方的“阳台”,找了一处阳光最好的地方,舒舒服服地趴卧睡觉。 它长得憨态可掬,引起了观众席内一阵小小的sao动。 接着,颂然看到了自己。 他那天穿得挺居家,一件洗褪色的棉T恤,一条盖到了脚背的旧睡裤——就是刚被泼了半杯奶茶的那条,发型有点乱,巧合之下倒像刚刚吹过,形象居然相当上镜。他拿着一瓶清洁喷雾与一块抹布走到酒柜前,蹲下身,开始细致地擦拭玻璃门。 然后,他看到身穿小黄鸭睡衣的布布走了进来,猫着腰,悄无声息地靠近他,从后面一把扑住他的脖子,亲昵地啄了一口。 他转身逮住布布,将他高高举起。 小孩儿一边挣动一边笑,迷离的阳光为他们镶上了一层光晕的轮廓。 画面切换。 他陪布布坐在桌边剪纸,布布低着头,动作有一点笨拙,可神态非常认真。剪完一张小兔子,他兴奋地举到镜头前,问:“爸爸,小兔子可爱吗?” 下方浮出了一行英文字幕:Daddy, is my bunny cute? 画面再度切换。 那天十一点多的时候,布布在沙发上睡着了。布兜兜跃上沙发扶手,低下头,用湿润的鼻尖碰了碰他的额心。然后它走到布布身旁趴了下来,脑袋埋在肩窝处,乖巧地陪他一块儿休息。颂然从卧室抱来一床薄被,弯下腰,为布布盖好。 视频经过了剪辑,总体不长,那天他们在8012B打扫的画面一幕幕接连闪过。 观众看得认真,台上的贺致远看得更认真。 视频的最后一幕是布布搂着猫,颂然搂着布布,两个人蹲在小Q跟前对镜头说:“家里打扫完啦,你什么时候回家呀?” 话音落下,一幕定格。除了主舞台荧幕上他们的笑脸,其余环形投影消失,剧院内重新亮起了灯光。 颂然看着那个笑容满面的自己,仍然有些恍惚。 这感觉就像……就像你崇拜一个歌星,却因为太穷买不起他演唱会的门票,只能悲催地在家看直播,看着看着,突然发现自己作为VCR特邀嘉宾横空出场了。 还是那种有资格素颜不带妆的大咖。 天呐。 等颂然反应过来这事的玄幻程度,他惊讶得连嘴巴都合不拢。 视频已经播完,台上的贺致远没有动。镜头推进,给了他一个特写:他仰头望着定格在荧幕上的两个人,深褐色的眼睛里有涌流的情感。 “亲爱的,我明天回家。” 他这样说。 用了最简单的词汇,吐字清楚,语速缓慢,连颂然也能听懂——事实上颂然几乎确信,这句话就是贺致远专门说给他听的。 颂然听懂了字面意思,台下的观众听出了言外之意。 原本安静的气氛里多了几声议论,起先还比较细碎,后来所有人都懂了,就不可避免地喧闹起来。 有人隔空喊了一句什么,贺致远笑了笑,回答说:“是的,我不否认。” 数秒静谧后,场内爆发出了一阵热烈的掌声,还夹杂着响亮的欢呼和口哨。 贺致远分得清主次,没在这段小插曲上停留太久。他微笑着站在那里,等待掌声渐轻,然后接续到下一个主题,把演讲拉回了正轨。 发布会还在继续,颂然看着屏幕上镇定自若的贺先生,搂紧抱枕,用力咬住了嘴唇。 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