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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她的手腕提起来,那指腹还轻轻在她手臂上滑动,慢条斯理的开锁。 铁链落下,尤明许一只手得空。殷逢正要转头去解另一只,说时迟那时快,“啪”一个比之前在天台响亮很多的巴掌,又落在他脸上。 他动作一顿,低头看她,眼中喜怒难辨。 尤明许一把抢过他手里的钥匙,开另一只手腕,钥匙还没碰到孔,肩头猛地一沉,她反手又是一巴掌过去,但这次殷逢早有防备,而她到底只有一只手能动,被他避过,然后抓住她的手,直接就压在她身上。 两人再次回到交叠紧压的姿势,四目相对,他眼中深沉如海,她眼中却全是怒火:“给警察下药,你还是警方顾问,知法犯法!” 他说:“不是马上给你淋了冷水澡降温,还给你吃了提神的药片?” 尤明许咬牙,到现在似乎还能感觉到那浑身发烫飘飘欲仙的滋味。他是把她丢进了浴缸,淋的全身湿冷,当时就清醒大半没错。可在那之前,尽管尤明许意识模糊,却记得很清楚,他可是半点没含糊,占了她多少便宜?关键刚刚当着内鬼的面,虽然有被子挡着,可在被子之下,他又是一顿上下其手。要不是为了抓贼,两人刚才差点在床上就打起来! “马上?”她重复他的用词。 他捏了一下她的下巴,说:“做戏做全套,对方戒心很重,要令他们相信我会失手杀人,我的情绪、我的行为,你我的矛盾,必须有个不断发展、不断积累的过程。更何况……”他扫一眼她的身体轮廓,这么折腾一番,几乎衣不遮体了,他说:“我是个男人,还是个对你怀有欲望的男人。你当时那么热情,我定力向来不好,怎么把持得住?” 尤明许只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冷笑道:“我热情?不是你下药我会热情?为什么提前不说?” 殷逢却似乎觉得她快要气疯的样子很有趣,又捏了一下她的脸,尤明许一躲,抬头又要撞,殷逢立刻躲了,干脆把她的头也给按住,气息就吐在她脸上,嗓音懒懒的:“我说了,让你随机应变,随时配合,一切有我。毕竟后续的一些发展,也不是我能完全预料的。现在,结果不是很好吗?那条蛇,这么快就忍不住出洞了。” 尤明许定定看着他。 他确实说过这话。 …… 数小时前。 当尤明许在露台撞见殷逢与另一个女人“亲密”接触,大怒之下要离开,殷逢却对她耳语了两个字“信我”。 就因为这两个字,因为他说这话时没有半点轻狂放肆,只有冷静和坚定。尤明许跟他进了书房。 一进去之后,他锁好门,将她的手一拉,走到书房最隐蔽的角落里,劈头盖脸就是一句话:“是我故意安排的,让你看见。我怀疑身边,有他们的人潜伏着。” 尤明许一愣。 之前她是盛怒,现在冷静下来,就觉出了味道。以殷逢的能耐,要是真要瞒着她偷情,只怕会做的滴水不漏。今天却约了她又临时爽约,那么巧就被她撞见他行为不轨…… 但尤明许还是有点不信,看着他说:“编,继续编。” 殷逢笑了一下,说:“我不想被打断腿。” 尤明许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也不知怎的,心中的怀疑就去了大半。 殷逢又说:“更何况,我现在在追你,怎么可能碰别的女人?你以为我是什么人?人尽可妻吗?” 尤明许轻哼一声说:“我不关心你是哪种人。但要抓变态组织的内鬼,就要乱搞男女关系,这逻辑倒是第一次听说。” 殷逢抬手摸了一下她脸颊旁的发丝,立刻被她拍掉。他又笑了笑,说:“要让聪明的人信服,自然要用聪明的逻辑。发现贵州有个假的’殷逢’后,我就怀疑身边有内鬼。否则他们不可能熟知我的行程,并且不露痕迹地把我’替换’掉。” 尤明许点了一下头,这点她也赞同。 “这段时间我按兵不动,一是在暗中观察,二是策划了今天这个方案,你会是重要角色。我心中,已经有怀疑的对象了。”殷逢说。 “我是重要角色?” “嗯。这个组织,既然是收集、培养变态杀手的,我引起了他们的兴趣,也落入过他们的算计,他们想要得到我。但现在我恢复了神智,他们如今的种种行为,都只是在试探、诱导,并不与我正面交锋。当然,我和他们也是有笔仇要算的。既然他们一直带我们绕圈,向容也好,罗羽也好,凯阳集团也好,线索都断了。我不妨主动露出弱点,引诱身边的那个人露出马脚。而你,就是我唯一的弱点。” 尤明许看他一眼,嘴角扯了扯。 殷逢说:“怎么,不信?为钱,为色,为权,为了利益,为了一己私欲,令我走上犯罪的道路,都是不可能的。这么多年,我从未堕落过。只有为你……”他停了停,幽暗的目光落在她脸上:“……他们才可能半信半疑。但那就够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尤明许心头有些震动的感觉。她面色如常地说:“那接下来怎么做?” 殷逢说:“我不打算告诉你全部的计划,你就当我们现在没谈过,接下来的事,正常反应,随机应变,一切有我。”。 这人也不说,他心中怀疑的对象是谁。于是当冠军进来送茶时,尤明许就按照他说的,只当什么都不知道,一脸冷酷的拒绝姿势。而他作为心理学家,显然将行为和心理把握得更加精妙,一脸阴霾坐着给冠军看,谁都能感觉到他身上压抑阴冷的气场。 第184章 尤明许刚才在露台发了那么大的火,刚才又和殷逢说了很久的话,口干舌燥,等冠军一出去,她就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等她再抬头时,看到的就是殷逢若有所思的目光…… 尽管后来他把她丢进浴缸里,冲了三遍凉水,意识清醒大半,可那四肢无力、燥热的感觉,还是没消下去。还是他用浴巾把她包着,抱回床上,然后丢了件他的干净衬衣给她,说:“把湿衣服换下来,免得感冒。桌上有热水,能走了,就去小书房,第三个抽屉最下面的东西,拿出来看,等我回来。” 她走得跌跌撞撞,到了小书房,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拿出来一看,是些已经发黄的纸页。 一份,是他的脑部扫描图。一开始她不明白为什么要看这个,直到看到后面的注释,这一类型的人脑结构,天生缺乏某种中央组织系统,难以感知正常人类情绪,所以对暴力行为刺激更感兴趣,也就是我们说的“天生变态者”。 她看得心头纷乱,脑海中不断浮现殷逢和尤英俊两个人格,最终,却是这一个殷逢,总是阴郁幽冷的表情,还有他身边收留的一群“前犯罪者”。 接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