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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欢喜,她叮咛道:“可有什么不适?如果有什么不舒服,可千万别忍着,该请大夫的时候便请大夫,眼下可没有比你肚子里的孩子更重要的了。” 想到一事,喜儿娘担忧的低声问道:“太太可有找你麻烦?” 这贾史两家谁不知道,太太是最最不能容人的,喜儿背着她有了身孕,也不知会怎么被太太折腾。 喜儿摇了摇头,“太太什么也没说,只是吩咐了让女儿好好养胎,就连请安都免了,还赏了女儿好些吃食。” 虽是如此说,但喜儿望向那些吃食的神色却有几分厌恶之色,显然也是信不过贾史氏。 喜儿娘也不信太太真会为了喜儿有喜之事而高兴,太太要是个好性的,给贾府里生了庶长子的莫姨娘怎么会没了,还有前头那三个庶女的姨娘,不是生产时死了,就是病歪歪的等死,再不就是犯了事被送到庄子上,总之没一个好下场的。 喜儿娘低声提点道:“要是有个什么,就像上次一般直接越过太太去找贾老爷,贾老爷总会心疼你肚子里的孩子。” 上次要不是喜儿先报给了贾老爷,再知会太太有孕之事,天知道喜儿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保得住呢。 喜儿笑着点头,“女儿明白,女儿的身子一向很好,这孩子也安份,并没有怎么折腾女儿,倒是女儿担心爹娘……” 喜姨娘的话未说全,但喜儿娘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冷笑道:“太太进门都快七、八年了,一直没个身孕,夫人那好说什么,这次我出来,夫人还赏了我好些东西呢。” 府里隐隐绰绰说着太太要是再不能生,史家便得送给庶女到贾家里,现在夫人正烦心着呢,那有空理会他们这些下人,说不得还要拢着喜儿,指望喜儿肚子里的孩子给太太撑腰呢。 喜儿娘快手快脚的把东西翻了出来,除了一包银子之外,还有上等官用的丝绸与高丽进供的高丽棉绸,都是细致柔软,适合做小孩衣裳的。 喜儿娘笑道:“这些可都是难见的好东西,我想也只有我大孙子配穿了,特意拿了给你,就连你嫂子都没有。” 喜儿摸了一摸,当真是柔软细腻,还有一股淡淡的香气,当真比她平日里得到的份例还要好上几分,她心下欢喜,笑道:“孩子出生还早呢,这般的好东西合该爹娘用着才是。” 喜儿摸了摸肚子,隐隐有着几分得意之色,“等他出生之后,自有好东西用呢。” 要论富贵,贾府隐隐胜过史家一筹,那犯得着稀罕这些东西。虽是如此想着,不过总归是她爹娘的一番心意,喜儿还是把东西仔细收好,准备趁现在还能动针线,给孩子做上几件小衣服。 喜儿娘又交待了几句,离走前遇到了芸姨娘,芸姨娘与喜儿同住在一个院子里,向来是面和心不和,因着喜儿有喜之事,两人之间闹的更强了。 芸姨娘一见到喜儿娘便冷嘲热讽的,还故意把瓜子皮吐到喜儿娘脚下,喜儿娘一身崭新的衣裳都被芸姨娘给弄污了。 喜儿娘虽是恼怒,但她毕竟只是个下人,那好跟着芸姨娘争吵,反而还得小心翼翼地跟着芸姨娘陪不是。 喜儿心疼自己娘亲受委屈,不过她自知自己不如芸姨娘受宠,贾代善膝下已有故哥儿,不似先前那般缺儿子,对喜姨娘腹中的骨rou也没多少期待,平日里也是多偏着芸姨娘,只能安抚着母亲道:“娘,你且等着,等女儿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自然有她好瞧的。” 喜儿娘叹了口气,女儿能做了贾老爷的姨娘是她的福气,而每天对着这些莺莺燕燕的,也着实累人,好在芸姨娘膝下没孩子,要芸姨娘有个孩子,凭着她的容貌,那有她女儿的好日子过呢。 不过美貌只能换得一时的宠爱,只有儿子才是她们安身立命的根本,想通了这点,喜儿娘反过来安慰喜儿道:“我瞧她也不是个好相与的,你没事不要出房门,横竖有孕的人也不该多动弹,在房里好好养胎也是件好事。” 一切且等生了孩子后再说,等喜儿生了哥儿,就连太太都要靠后了,更别提区区一个姨娘。 自喜儿有了喜一事揭了出来之后,贾史氏便有些厌厌的,平日爱吃的东西也不愿意吃了,整日都是愁眉苦脸的,还常常迎风落泪,瞧的赖家的也都急了,变着法子来劝她。 “太太也不用纠心。”赖家的劝道:“喜姨娘的老子娘已经把东西送进去了,我听小圆说,喜姨娘还想用那些布做些小衣服,想来不久之后,咱们便会得到好消息了。” 呵呵,喜姨娘的老子娘和她一样蠢,老爷和太太怎么真无缘无故的赏她什么好东西,那些布料太太全都让人薰了珠胎毁月。 这珠胎毁月乃是史家当年好不容易弄到的宫中秘药,药方早已失传,不过和其他落胎药不同,这药乃是一种香毒,利用薰香让人在不知不觉中落胎,端是毒辣无比,亦是珍稀无比。 那怕是像太太这般受宠的嫡女得到的也不多,用在喜儿这么一个奴婢出身的姨娘身上,着实浪费了。 可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自莫姨娘之事后,老爷虽然没说,但对太太已经有所提防了,喜儿有孕之后,她的吃食一律从老爷的小厨房里走,如此一来,着实让太太没法子下手了。 不得已,她们只有动用起这珍稀的香毒了。 贾史氏摇摇头,“以往喜儿跟着我时,不声不响的一副老实模样,谁能想到她竟有这份心机,连她还在史家里的老子娘都不顾了,悄悄地有了孕,我怕这次没那么容易暗算到她。” 赖家的也跟着叹了口气,万没想到这喜儿不声不响的,这份心计倒是不比莫姨娘差了,她瞧着贾史氏的脸色着实不好,劝道:“太太这些日子也累的很,要不让太医来瞧个平安脉吧?” 这瞧平安脉不过是个好听的说法,自老爷有了庶长女开始,太太便悄悄地让太医给她调养身子了,只是调养了这么多年,也始终不曾开怀,随着老爷的子女一个接着一个降生,也开始有人疑心起太太的身体了。 “有什么好瞧的。”贾史氏按在肚子上的手略略紧了一紧,“看来看去还不就是那样。” 太医院里几个妇科能手她都找过了,每个都说她身子没问题,可是她都嫁进贾府七、八年了,连个孕都不曾有过。 贾史氏提醒道:“让人动作快点,还有芸姨娘房里的薰香也不能停。” 要论受宠,十个喜姨娘也及不上一个芸姨娘,不过芸姨娘都快一年了还不曾有孕,便是因为她让人在芸姨娘房里日日燃起了合欢香,合欢香里的主料用的便是麝香,日日燃着这香,想要有孕也难,即使有了孕,也会早早流产,难以坐胎。 贾史氏懒懒的提醒道:“别像上次莫姨娘那样,胎都坐稳了才让人发现有孕。” 香毒毕竟比不得用药,要是三个月内弄不掉胎儿,之后再下手怕是难了,当年她压根不知道莫家表妹的事,发现莫姨娘有孕之时,胎儿都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