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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19

    惨状。

    “哥哥,我、我杀人了……”她的泪水一层层浸润过他的手掌,始终嚎啕不止,埋入他胸膛,缩成了一团,抖若筛糠,一直喃喃地重复着:“我……我杀了人……哥哥……我是杀人犯……”

    “别怕……别怕。”他柔声地安慰着她,出于害怕,他的声音也微微颤抖着,但只得安慰她,“不会死的,不会的……放心,不会的……”

    刚才那两刀,都不足以伤及性命,但若是拖的时间久了,救护车不能及时到达,男人很可能因为失血过多死亡。

    如果死了,那她就成了真正的杀人犯。

    好在附近就有个医院,救护车来的非常及时,不出三五分钟,那尖锐的声音就如催命符一般响彻在楼下。

    同时,警笛声也跟着响起。

    警察和医生全都一股脑地冲了上来。

    血泊里,神色苍白的男人紧紧地抱住同样苍白脆弱的少女,他一手捂住她的眼睛,一遍遍地重复:“别怕,别看了……没事了……”

    她不该承受这些。

    她应该是一身清清白白。

    是他没保护好她。

    都是他的错。

    “有人报警说在你们家听到了枪声。”

    一个寸头警察扫了一眼被担架抬走的男人和眼前的一地血泊。

    现在看这情况,发生了什么,一目了然。

    最后他对沈知昼说:“跟我们走一趟吧。”

    第55章 薄光(4)

    “你说, 都是你做的?”寸头警察敲了敲笔帽,严肃地又问一遍, “不要撒谎,抗拒从严, 坦白从宽。”

    沈知昼坐在冰冷的审讯室里。

    印象里, 上次来这种地方还是一个多月之前,在去往隔壁市的途中, 他放走了林槐和林问江,以身犯险, 故意让警察把他给抓了。

    说来可笑——

    从小抱负要当警察的他,却没有一次,像对面的这个寸头男人一样穿过一身飒爽笔挺的警服。

    每次他出现在警察局,都是作为犯案者被逮捕, 在伽卡进了好几次, 在港城也进过,然后就是被关入这样一间黑黢黢的,逼仄的房间里,被审讯来, 审讯去。

    警察总有问不完的问题。

    可却没人问过他,你是不是卧底警察。

    你做这些,是不是出于无奈。

    他在想什么啊……

    正常的警察, 怎么会问这些?

    今晚,他的神智的确有些不清楚了。他烦躁地捂着额头。

    左臂的伤口在上警车之前,救护车的医生们已经紧急帮他处理过了, 扎着紧实的绷带,也不再往出渗血了。

    只是还有些痛。

    半晌,许是牵扯到了伤口,他才闷声地应了一下:

    “嗯。”

    “隔壁那个小姑娘说,刀是她的,她是被挟持的时候偷偷把折叠水果刀藏进了袖子里。”

    沈知昼沉沉地阖眸,淡淡地接言道:“都是我做的,跟她没关系。”

    “喂,你——”

    寸头警察不乏愤怒地敲了敲冰冷的铁质桌面,砰砰作响。

    这个男人从进来到现在,问什么他只有一句话——

    都是他做的。

    这比缄口不语,更令人愤恼。

    “你摆正自己的态度!”寸头警察拍着桌子,怒声说,“枪是你开的,刀也是你的,那个在医院里现在都生死不明的人,也是你捅伤的,怎么什么事都给你做了——揽全责对你有什么好处吗?别人都想撇清关系,只有你一直往自己身上揽事——”

    “是,”他抬眸,语气凉凉地说,“都是我做的。”

    “……无可救药。”

    寸头警察气得直吊嗓子,咳嗽了两声,拧开手旁的保温杯闷头惯了一口水。

    接着,便有同事敲门进来说:“张警官,尿检那边准备好了。”

    “知道了。”寸头警察应了声,然后冷声对桌子对面的沈知昼说,“你,去做个尿检,我看你精神状态不正常,肯定是吸毒了。”

    沈知昼在原地怔坐许久。

    直到寸头警察没好声气地又命令一遍,他才慢悠悠地起身,被另一个年轻一些的警察,带着出去,往检验科走。

    路过隔壁的审讯室,他不由地顿了下脚步。

    一个警察刚好出来,打开了门,他透过门缝,看到晚晚纤瘦萧索的背影。

    如一道利刃,横在他心里。

    她的裙子上,都是血,腿弯和手上也都是血。

    另一个女警察给她倒了热水安抚着她,放了包湿巾在她手旁。她一遍遍地擦着自己手上和指缝中的血。

    出来的警察关上了门,自然知道他是她的共犯,冷冷地说:“你看什么看?”

    “看看我小女朋友。”

    “……”

    “警察同志,事都是我做的,跟她没关系,她从小就爱撒谎,你别被她骗了,”沈知昼收回目光,凉薄地笑笑,有些疲惫地说,“对她温柔点儿,别凶她,她胆子小。”

    “……”

    “她耳膜受过伤,怕很大很尖锐的声音,别敲桌子,”他说着,指了指隔壁,“刚才我在隔壁都听见你们砸桌子,声音太大了。”

    警察抿了抿唇,才想开口,沈知昼却又重复一遍:“都是我做的,跟她没关系。”

    “……”警察一时结舌,看了看他身旁跟着的小年轻刑警,烦躁地骂道,“小李!快带人去做尿检,吸毒吸的脑子不正常了吧?”

    小李忙不迭地点头:“是,是。”

    然后带着沈知昼就走。

    “小李。”那个警察又叫小李。

    小李回头:“哎。”

    “手铐给他铐上,”警察说,“这种吸了毒的,犯了毒瘾发起疯来就是条疯狗,前几天还抓了个吸毒的,给老王的耳朵差点儿咬掉了,忘啦?”

    “哎,是,是——”小李又应道,忙从背后掏出来一副手铐,伸到沈知昼面前,有些紧张地说,“那个,伸手吧。”

    沈知昼突然古怪地笑了一声:“你别怕,我不咬你耳朵。”

    “……”

    “我喜欢咬女人的耳朵。”

    “……”小李脸红了。

    沈知昼继续笑着说:“女人耳根子软,尤其小姑娘,特别好骗,我一说我是好人,她就信了,我说我不吸毒,她也信的,还差点儿为我把人捅伤了。”

    他乖乖伸出手,苦涩地笑了笑,“懂吗你?”

    小李腹诽了一句:神经病。

    然后给他铐上。

    沈知昼突然反应过来。

    他怎么说漏嘴是她捅伤的人了呢?

    他今天,确实有点儿不正常了。

    -

    出了化验结果,戚腾也闻风赶来了。

    他的消息四通八达,听闻今晚沈知昼家附近的派出所民警抓了一男一女,说是差点儿杀了一个人,还有枪声,他隐隐就感觉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