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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见的热闹早饭,陈孑然开始炸为年夜饭准备的各种食材,丸子、鸡爪、排骨、大块的五花rou,当然也少不了临渊当地盛产的芋头片和红薯片,顾茕则带着陈安安在门口贴春联,贴福字。 红底金字的喜庆春联,上下两头还印着财神、福娃等寓意吉祥的底图,不管什么文法不文法,也不管春联是否工整对仗,就图个吉利的好彩头,是俗气,也是人间和乐的烟火气。 顾茕个子高,负责贴春联,陈安安在旁边给她拎着装胶水的桶,不时给她递刷子。 “正不正?”顾茕举着上联在门框右边比划着,问陈安安。 “左边再往上抬半公分……好了,就这样。” 顾茕听了,做了个记号,拿陈安安递过来的毛刷子在对应位子刷好了胶水,把上联平平展展地贴上去。 不止她们一家,隔壁邻舍家家户户都出来贴春联贴福字,祥和的日子里,见了面,即使平常不认识,也乐呵呵地问候一句:“过年好啊。” 话里带着善意,顾茕微笑着也回:“过年好。” 这感觉很新奇。 她还是第一次过这种传统而富有年味的新年,家长里短的快乐,就像胸中氤氲的一股暖流,用语言形容不出来的和乐,好像她已经和陈孑然过惯了这种平凡世俗的小日子似的,一点也不违和。 上联贴好,又贴下联,陈安安看着顾茕贴,突然没头没脑地感慨了一句:“要是我和mama能有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家就好了。” 顾茕刷着胶水,随口笑道:“你们现在不就有了么?这地方虽然小区老了点,好歹也能遮风挡雨了。” 陈安安道:“这里只是我妈的老板暂时借给我们住的宿舍而已,等她不在那儿上班了,我们当然又得搬家。” 她垂着眼,自嘲笑笑,“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被赶出去。” 恰好陈孑然去阳台取晒干的围裙,路过敞开的大门,听了一耳朵,喜气洋洋的日子里,心头也微微泛起一点苦涩。 她活到二十五,好像一直都在漂泊,居无定所,被撵来撵去的。 时刻担心不知哪一天出了变故,就会被房东驱赶,流落街头。 连带着安安都没有安全感。 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安定下来,有个属于她们自己的小房子,不用太大,够她们母女容身就可以了,不必整日提心吊胆。 “你一小孩儿想那么远干嘛。现在不住得挺好么?”顾茕开解陈安安,“吃好睡好玩好,别老cao心大人的事。” “我又不是猪。” 陈孑然听着一大一小两人拌嘴,又无声地笑了。 顾茕说的也挺有道理,今天大年三十,高兴的日子,不该想那些不开心的事,反正也没有解决办法,走一步看一步再说呗,这些年陈孑然领悟到最深的道理就是天无绝人之路。 陈孑然发觉,自己现在好像不用再强迫自己开心了,她的生活不知不觉间变得充满希望。 丸子炸了一锅,顾茕带着陈安安恰好贴完春联福字,一大一小两个馋猫被香味吸引到厨房里来,一人拈起一个小rou丸往嘴里送,也不怕烫,陈孑然笑着轰她们去洗手,要不不许吃。二人洗了手,你一个我一个,大半盆炸小rou丸被吃了个精光,拍拍肚皮直说饱了,于是陈孑然中午下了点面条给自己吃,等晚上再一起吃最隆重的年夜饭。 下午顾茕带陈安安去取生日蛋糕,非常精致的十寸小蛋糕,从店员包装好了端出来的那一刻陈安安就眼巴巴瞅着了,恨不得下午就拿出来吃。顾茕本打算给她拿的,陈安安不放心她,怕她手笨给碰坏了,一路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送进冰箱冷藏室的那一刻才松了口气。 上一个年在顾茕的房子里过的,不开心,也没过好,陈孑然答应要补偿陈安安一个隆重的新年,今年年夜饭准备得格外丰盛。除了讨彩头的一整条红烧鱼,寓意年年有余,还有红烧带鱼、芋头蒸扣rou、虎皮凤爪、白灼基围虾、卤水拼盘,再加上炝炒芥蓝、蚝油生菜、地三鲜和杂菌汤。四方桌都快摆不下了,盛菜的盘子得叠着放,饮料是陈安安喜欢的橙汁。顾茕原想拿一瓶好酒过来,陈孑然记起自己两次喝酒的经历,后怕,说:“要喝你一个人喝,可没人陪你。” 一个人喝酒有什么意思?又不是喝闷酒。顾茕只得作罢。 午饭吃得随便,三个人的年夜饭从下午四点半就开始了,打开了电视机,播的都是全国各地的过年氛围,很热闹,农村里的炮竹一挂一挂地放,噼里啪啦,陈安安没见识过,羡慕地说:“真带劲儿,我也想放炮竹。” “可别。”陈孑然揶揄她,“昨天临渊晚间新闻才报道了,一个小伙子偷着放炮竹,不到两个小时就被抓获了,拘留三天,年都得在看守所里过了。” 临渊已经禁放烟火爆竹很多年了,要放只能到几十公里外的远郊去放,三十晚上谁愿意跑到荒郊野岭就为了放个炮竹啊?所以大多数人家都没有这个习俗了。 三人说笑,端起饮料干杯,说着吉利话,电视里浓郁的年味儿,加上客厅里的欢声笑语,顾茕的笑脸落在陈孑然眼中都比往日顺眼得多。 一顿年夜饭吃了两三个小时,晚上七点才吃完,收拾桌子。趁着还没到春晚的点儿,消消食之后,陈安安催着陈孑然把生日蛋糕从冰箱里端出来,点上蜡烛,关了灯,唱生日歌,许愿,再把蜡烛一口气吹灭。 开灯之后,顾茕问她许了什么愿,陈安安俏皮地眨眼,“生日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年夜饭吃顶着了,这个蛋糕陈安安和顾茕就一人吃了一小块意思意思而已,陈孑然喜欢吃蛋糕,自个儿切了好大一块,边吃边眯眼,嘴角沾了奶油都不知道,看上去极享受。 顾茕瞅着她嘴边的奶油一上一下,心痒痒的,真想凑过去,直接托起她的下巴,把那一小块白色的奶油给舔干净。 三人瘫在沙发里看新闻,看着电视里各地农村的鞭炮、烟火,还有吹锣打鼓的民俗活动,陈安安又羡慕地说:“真好,我也想试试自己放烟花。” 陈安安懂事,知道家中拮据,很少对陈孑然提什么要求,从小到大没怎么出去玩儿过,连游乐园都没去过。 顾茕看着她向往的小眼神,心中动了动,悄悄发了个短信。 八点钟春晚,没什么新意,灯光舞美,包括主持人、演员穿的衣服,都是清一色带红的,虽然俗,却也喜庆热闹,陈孑然和陈安安一对笑点低的母女,但凡是个小品就能给她俩逗得乐不可支,陈安安笑得在陈孑然怀里打滚。 顾茕有点嫉妒,真想在陈孑然怀里打滚的是自己。 到了九点多,春晚还在如火如荼地举办中,顾茕收到一条短信,笑了,提议道:“别看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