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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走不出去了。 余耿耿仰着脸闭上眼睛。 死亡并没有如约而至。 反倒是近海处有炮声轰响。 数十艘战艇如同天神降临般出现在海平面上,旗帜随风飘扬,炮口统统对准了同一个方向——多图的战艇。 余耿耿远远望着那个站在甲板上的男人,心脏忽然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 107、第一百零七章 第一百零七章 在G市时, 余耿耿的行踪始终查不出来,仿佛已经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线索到族老那就断了。 余淮之不是没有想过直接去问余老爷子。 只是老爷子活了八十年,什么风雨没有经历过,他若是不想说, 没人能翘得开他的嘴。 余淮之回到老宅。 陈嫂垂着头接过他脱下的西装, 一句话不敢多说。 大公子从港岛回来之后变得愈发难接近了。 陈嫂有时候看他一眼都觉得扑面而来的压迫感让她喘不过气来。 “陈嫂。” 余淮之叫住她。 陈嫂连忙走过来, “大公子,怎么了?” 余淮之大概是瘦了一点,眉骨微微凸起, 眼睛陷在阴影中,看不清表情。 “爷爷在不在家?”他低声问。 陈嫂回忆了一下:“下午出去的, 还没有回来。” 余淮之点点头。 陈嫂站在厨房门口,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大公子以往给人的感觉像是一座冰山,如今倒像是冰山下面还藏着火山,冷静和暴戾的结合体。 陈嫂叹了口气, 大概只有小少爷有办法安抚他。 * 余耿耿被关押在哪的消息是余老爷子主动说出来的。 他把余淮之叫到书房, 两人下了一盘棋。 老爷子最近被调查专员折腾得很是疲惫,面容愈发显出老态。 棋局过半。 余淮之比他想象得还要沉得住气。 余老爷子落下一子, 嘶哑缓慢地开口:“我不清楚赛图岛上面发生了什么,不过我的人几乎全军覆没,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他是不怎么喜欢余耿耿, 但确实没想过让他死。 只能说,事情走到这一步,已经超出他的掌控。 余淮之垂着眼,手放在棋罐里很久没动,半晌,像是自言自语地道:“爷爷, 我希望耿耿没有事。” 语气很平淡,但是对弈的两人都明白这句话背后的含义。 倘若余耿耿有事…… “爷爷,您输了。” 余淮之起身准备离开。 余老爷子把目光落在棋盘上,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他的圈套。 黑子大势已去,再怎么挣扎也没有活路。 老爷子抬起头,眼里掺杂着欣慰不满种种复杂的情绪。 这是他一手培养起来的继承人,自己老了,已不再是他的对手。 余老爷子忍不住叫住他。 “淮之,我知道你怨恨我,但我并不觉得做错了,你没有污点,前途光明,怎么能够因为一点点儿女情长就犯糊涂!” 语气是真心实意的惋惜。 在余老爷子看来,余淮之完全可以走得更高更远。 但是,一旦有人用余耿耿来攻击他—— 无论是提及目前并不为主流接受的同性恋,还是他们暧昧不清的兄弟关系,都会给他的名声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 余淮之的脚步顿了顿。 他突然转过身,淡色的眼眸里划过一丝嘲讽。 “爷爷您给我取名为淮,我小时候翻字典,知道淮指世间最清的水,您希望我冷情冷性,固守本心,是不是?” 余老爷子怔了怔,慢慢点头:“不错。” 余淮之唇角弯起一点弧度,笑意却不及眼底。 “可惜没能如您的意,没有耿耿,我会疯的。” 权势也好,亲缘也罢。 他不顾所有,奉上一切,只求一个人。 余老爷子眼皮一跳。 余淮之眼里似是翻滚着深沉的执拗,浓得化不开。 老爷子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到底还是看到了这一幕。 * 战艇指挥室。 余淮之对睡眠的需求一向很苛刻,自从离开G市后,愈发变本加厉,几乎没有完整地睡过一觉,仅仅是利用路上零散的时间闭会眼睛。 老林担忧地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小孩子。 “老板,你再去睡会吧,我帮你注意情况。” “没事。” 余淮之的目光一错不错地落在实时卫星地图上。 属于赛图岛的标志微微闪烁着,数十艘战艇正朝它全速前进,阵势惊人,一路上碰到的其他船只嗅到危险的气息,都远远地躲开了。 这些战艇并不是余淮之的所有物,准确来说是他找别人借来的。 余淮之到欧洲读书时,进的是一所贵族学校。 他和当年带头霸凌他的小胖子不打不相识,两人每年都有邮件往来。 余淮之也是在毕业后才知道,小胖子是某个石油国家的王子。 战艇这种玩意对他来说,就像是手办玩具。 所以,余淮之摸清楚赛图岛的形势,没有贸然登岛,而是打电话给小胖子:“我需要三十艘武装战艇,两个小时内送到我发给你的坐标海域。” 石油王子睡眼惺忪地瞥了眼屏幕,余淮之三个字让他瞬间清醒过来。 “你疯了??” 最后,王子殿下还是把周围能调动的战艇全送过去了。 * 在距离赛图岛还有数十海里的地方,余淮之远远望见前方火光和黑烟同时升起,把夕阳染成了怪异的暗色调。 他心下一沉,催促所有人加快速度。 多图正cao纵着战艇,准备给赛图岛来一击重炮。 下一秒,一枚炮火划过天空,准确地击中了他。 侧翼浓烟滚滚,明显受到重创。 多图被轰炸造成的气浪掀翻过去,昏迷不醒,他的部下见势不妙,立刻举起白旗。 余淮之顿了顿,用冷淡的语气下令:“继续攻击。” 老林劝他:“这样会不会动静太大了。” 他扫了眼周围,低声补充,“会把周边国家的巡逻舰吸引过来,到时候很麻烦。” 余淮之想了想,缓缓抬起手:“接舷,我要活的。” 没有人知道,当他看到黑漆漆的炮口对准赛图岛的那一刻,余淮之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恐惧。 他的眼前甚至出现幻觉,余耿耿在这枚炮弹下尸骨无存。 * 夜色浓重,风里夹杂着硝烟的味道。 余淮之不顾劝阻,执意要立即登岛。 他在码头遇到了裴云旗的人。 两人的视线短暂地接触了一秒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