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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是个花钱的主,不过也从不做赔本的生意倒是了。各项倒腾看似玩票,但也都丰收。难得有这种不痛不痒非利益打头的私下寒暄,再者,周家的影响力,也让年绍平更想巩固友谊。 于是,年绍平就扮糊涂,把言晏去年年底尾牙宴上的一段大提琴演奏视频发给了冯淮生。 冯淮生很快就回信,问年绍平,这是作甚? 二人哈哈了一阵,冯淮生倒也说了与年绍平预估差不离的事实,我没兴趣,我们周二可能真有兴趣,你不知道他,刁钻孤僻得很,好不容易要咬一块rou,偏就姿态还高着呢! 结果一转头,冯淮生就把这视频以一顿酒钱卖给了周是安。 视频平平无奇,演奏的曲目,也就是当下的流行曲。某人的琴艺也只能归到平庸上面多那么一点点,可是周是安却紧紧目光,认真视听到最后一秒。 原来除夕前一晚,她和那位主管有这么一出二重奏。 周是安微微阖目,波澜里早该沉淀的一些碎沫又浮出水面,某年冬日暖阳里,她的猫伏在周是安的脚背上,光里能照出微尘,她一曲拉毕,问他如何? 不懂。周是安说。 俗人。她嗔他。 可是我愿意听你,也许总有一天,我能听懂。 周是安放下手机和杯盏,往厢房的落地窗边去,躲一屋子人的谈笑,也避他人的目光,到头来,成百上千的日子后,他还是会为那个人红了眼眶。 他们撕破脸的时候,周是安扬起手,要甩舒木槿一耳光,终究落在自己脸上,也许从头至尾该清醒的是他自己。 * 三月的S城,浸润在烟雨里,还未曾在寒冬里尽数更迭出来。 湿漉漉的,熬过了工作日,也没个朗朗晴天,来供你晒干些陈旧潮湿。 言晏和潇潇出公司大楼,刚过闸口,言晏说她忘记带伞了,得再上去一趟。 那厢刚踏出去几步路的潇潇追喊言晏,“卧槽,卧槽,言晏……” 言晏在电梯口,只以为外面雨下得多大多大,潇潇大惊小怪而已,侧首过来,顺着潇潇的视线,看到一人一身轻便的黑色羊绒大衣,单手落在仔裤口袋里,大衣里是件最素人的白色圆领印花T恤。 潇潇“卧槽”是为此人——周是安。 言晏来不及说什么,电梯旁边有人要上行,厢壁里喊她,“走嘛?” 她匆匆从不远处周是安身上收回目光,迈进电梯里,去拿伞,这在他人眼里,会觉得言晏怂得躲着他。 谁料她再从楼上下来,潇潇还在! 在和周某人,谈笑风生!! 言晏一副我只是路过的,快路过他们的时候,潇潇一把拽过她,“你拿个伞怎么这么慢?” 言晏怂着一张脸,潇潇一脸笑颜,周是安波澜不惊。 “那你们慢慢聊,我先走了。” 潇潇话音刚落,周是安无缝连接,“好,谢谢你,岑小姐。” 言晏:????谢什么?! 当然她不会问,尽管她有些求知欲,他与潇潇聊了些什么。 言晏还在垂首,从头发丝到脚指头就别扭地不知道说什么,头顶上听周是安淡漠的声音,“那晚,药多少钱,还你。” 言晏抬起头,用一种你开什么玩笑的目光瞅周某人,后者浮浮嘴角,眉眼温润潺水,再话道,“不要还?” 言晏没吱声,拾步往大楼外走。 玻璃门沿边下,一城春雨,扑一城湿。言晏撑开一把直柄伞,才发现,周是安没有任何雨具。 挂在脖子上的系带手机里,有潇潇发过来的微信:大佬什么来路,来接人,十一路公交腿过来的? 隔一条街,风雨里,潇潇拦到了计程车,言晏举着伞,张张嘴,能吃到雨里微尘的味道,“你是要等你的司机?” 周是安偏首望她,左手尤为自在坦然地“接”过言晏手里的伞,身形略微往她肩首边靠了靠,“来的时候没有下雨,眼下,你可不能抛下我,我这个人偶像包袱重,脸比命看得都要重!” 言晏:…… 伞在他手里,身高差的分明,即便周是安迁就着扣下伞沿,言晏不时还是被绵绵细雨打湿了些,她脸颊上沾了两颗雨珠子,自己不觉,周是安看在眼里,左手的伞换到右手上去,伸手作势要替她揩。 腾出的左手拇指指腹刚碰到言晏的脸,她就惶错后退两步,门沿下不时有人走过,始作俑者的人,一瞬不瞬地凝望她,仿佛有些不满言晏的不配合,而言晏浑然不觉周是安的意图,庭众之下,她也不好声张,脸颊上的那两滴水珠,也早化开在她的肌肤上。 * 周是安约过她好几次,都被言晏冷处理了。 言晏也万万没想到,他会有这个闲暇来她公司楼下等她。 计程车里暖洋洋的,言晏心里软绵绵、空落落的。 她这些天其实算心思重重,公私都有不痛快横在心头上。 上了车,收了的伞尖落雨水在脚下塑胶地垫上,周是安问,想去哪里吃饭? 恍了恍心神,言晏从脚边的伞尖上移开目光,纯善且固执的一双眼睛,迎上周是安的目光,“我请你吃,你帮我个忙?” 第21章 第七章、侧耳倾听(2 “然后呢?” 周是安在听清言晏的诉求之后,不说应不应允,只施施然问她一句,“然后呢?” “如果,你的继父真如你看见的那般,你预备如何?” “他不是我继父。”言晏的目光在杯烛间,稍显沉着,纠正周是安的措辞。 “嗯,未来继父。” “你可以帮我这个忙嘛?”她不想在这个没影的称呼上浪费口舌,牵引着周是安回到原本的话题上。 “还是那句话,然后呢,我帮你可以,可是也不能帮得糊里糊涂。倘若你求这个真相,单纯只是见不得你母亲好,那么,我想,我没必要蹚你们这母女不睦的浑水。” 言晏丝毫不意外,周是安对她们的家务事了如指掌的样子。 一时间忘了进退,一副没所谓,低头切牛排。 周是安与她面对面地坐着,继续道,“无论是单枪匹马地跑去和那位莫先生据理力争,还是拿着所谓的证据,对你母亲落井下石,我觉得都不可取。毕竟那是你母亲自己的事,母女俩本就不太亲睦,你若再胡闹一通,更是雪上加霜;再者,说句不中听的,你母亲未必就不知晓,你还年轻,要知道,有些扮糊涂,情非得已,但也无可奈何,所以,我不主张你贸贸然替母亲要个公道。” “周先生的意思是,如果哪天你父亲背叛了你母亲,总归有情由的,肯定是你母亲哪里做得不够好?所以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