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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心理医生,我们作为家人会尽量开导他和陪伴他。”迟宴说完,转向贺与行,又继续说道:“这件事,对除了谈絮以外的人都保密,谈絮的话,过两天等迟忘的情况好一些,你就叫他过来,他有心理咨询师执照,又是迟忘最好的朋友,应该会对迟忘有帮助。” “好。”贺与行应了一声。其实关于谈絮居然有心理咨询师执照这件事,他是有些吃惊的。或许当初谈絮是为了摆脱那些噩梦一样的回忆,才去学习心理咨询,当然,也有可能是为了摆脱对迟宴的眷恋和怀念,那可真就应了那句“医者不能自医”。 迟宴交代完,迟东来和任倾涵也赶来了,看到迟忘昏睡在病床上,就已经猜到事情发展成什么样了。 医生把该交代的话都交代过了,护士也重新为迟忘扎上了留置针,调好了液体,便退了出去。 “真的……那样了吗?”任倾涵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甚至不敢直接提到“瘫痪”二字。 “嗯。”迟宴点头。 任倾涵掩面哭泣出声,迟东来也颓然地坐到椅子上,懊恼地抓着额前的头发,频频自责:“当初我就不该同意他去学什么赛车……他要是不碰那东西就不会出事了……我那时怎么那么糊涂!” 贺与行站在一旁,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阴郁,笼罩着这里的每一个人。 >>> 迟忘做了一个梦。 梦到自己还很小的时候,和父母去参加宴会,一辆漂亮的红色跑车停在了他们车的旁边,他好奇地走过去,伸出自己小小的手,摸了摸车头。 这时,驾驶座的门打开,一个高大的男人走了下来,问道:“小朋友,你喜欢吗?” 迟忘严格的家教让他以为自己是做错了事被抓包了,立马收回手,羞赧地低下脑袋,但他发现,车主并没有像他想象中那样职责他,于是他又抬起头,大大的眼睛里闪烁着星光,软糯地答道:“喜欢。” 男人蹲下身,笑着摸了摸迟忘的头顶,“等你再长大一些,就可以开这样的车了。” 迟忘还来不及回话,任倾涵的声音已经传过来:“小宝,你怎么不跟过来?”任倾涵一边说,一边向他们走过去,看到迟忘旁边的男人,疑惑地问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有的,这个孩子欣赏我的车而已。”男人站起了身,对还没有他半人高的迟忘说道:“小朋友,再见了。” “再见叔叔。”迟忘让任倾涵牵起自己的手,另一只手冲着男人挥了挥,走了两步,倏又回过头,问道:“叔叔,你的车叫什么啊?” “法拉利。”男人答。 “本届代表法拉利出征F1的车手,是年仅十八岁的迟忘!居然才刚满十八岁,真是前途不可估量……不过他从十岁起,就活跃在世界卡丁车赛事中了,从以往的成绩来看,确实是非常优秀的车手……”电视、网络上,关于十八岁就取得F1超级驾照,能代表法拉利参战F1的迟忘的报道,从公布本届F1参赛车手名单后,就一直没有停止过。 “居然是那辆法拉利488!九沧的帝王!”迟忘在九沧战无不胜,“红色的恶魔”已经成为九沧的飙车族们最为憧憬的神话。 一幕幕曾经的画面走马观花地闪现在迟忘的脑海,直到他看到自己浑身是血的坐在变形的488的驾驶室里,疼痛瞬间袭向他,但他依然温柔地抚摸着转向盘,低语道:“如果……我……能够活下来……下次……再一起跑……好不好……” 第六十章 迟忘醒过来的时候,总觉得时间过了好久,但实际上,只有一天而已。 贺与行一直坐在他床边,见他睁开了眼,便凑了过去,温柔地问道:“醒过来了?有哪里难受吗?” “我看见你难受。”迟忘看向贺与行的眼神冷冰冰的,语气不善地问道:“我记得我们早就分手了,为什么你一直在这里?” 贺与行错愕地愣住,任倾涵赶紧开口解围:“小宝,这段时间都是小贺在照顾你,你们之前本就是因为误会……” “我在问他。”迟忘生硬地打断了任倾涵的话,注视着贺与行的眼眸中更是多了一分抗拒。 “你就当我是你父母给你请的护工好了。”贺与行眼帘低垂,掩盖了他的神情,但语调轻柔,不卑不亢,倒是让迟忘瞬间吃瘪,只能弱不可闻地哼了一声,别过头不再看他。 任倾涵面露尴尬,她怎么也没料到,迟忘一醒来,就拿贺与行开刀发难,还好贺与行已经习惯了迟忘的脾气,应对自如,还能对着任倾涵,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 >>> 等迟忘生够了闷气,来陪伴他的迟东来、任倾涵和迟宴,也陆陆续续地离开了。 贺与行打来温水,对躺在床上的迟忘说道:“我给你擦一擦身子。” “不要。”迟忘醒来之后,虽然没有再因为下身瘫痪歇斯底里,彻底冷静了下来,但对于自己变成了一个废人,只能躺在床上,生活不能自理这件事,他是打心底抗拒着接受的。 “你需要翻个身,不然长期躺着,背部不透气,容易生疮。”贺与行耐心地劝着他,同时躬着身子,将温水盆里的毛巾拧干,开始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他因为一直在打点滴,有些浮肿的手背。 “反正都动不了,不如死了算了。”迟忘看着天花板,眼神黯淡。 贺与行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又继续往他身上没有伤的部位擦,“你只是手术后还没恢复,等你恢复了,慢慢就可以动了。” “你这个谎言真是一点都不高明。”迟忘虽然这样说,却也没有阻止贺与行的动作——抑或是不能阻止。 贺与行暗自叹息,又不能表现出来,只好沉默地将毛巾重新吸水拧干,动作轻柔地避开他的伤口抱着他,让他背部离开床垫,擦拭着有些汗湿的背脊。 “你有想吃的东西吗?”贺与行抱着迟忘的时候,感受到他因为一直没有进食,只能靠营养液维持生命,已经轻了不少的体重,于是自然而然地脱口问道。 “没有。”迟忘的回答倒是一点都不出贺与行的意料。 贺与行也不在一个问题上和他过多讨论,他既然已经给出了回答,贺与行就转开了话题:“谈絮一直很关心你的状况,明天让他过来陪陪你,怎么样?” “嗯。”迟忘同意。 他虽然不愿意让别人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但谈絮是他最好的朋友,被他归类为“自己人”,所以没有什么好回避的。 倒是贺与行这个尴尬的身份,明明是已经结束的前男友,他却出奇的不排斥这人贴身照顾自己,他很清楚,如果家里真的给他聘请一名护工照顾现在无法动弹的他,他一定会激烈反对,就算家人亲自照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