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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在后面喊了一句:“呆子,你等等我!” 他本以为何微会停下来,没想到听到他的声音何微像遇鬼一样,整个人震了一下,然后走得更快了。 何微没有回头,当听到方池的脚步声逐渐靠近的时候,他也跑了起来,但是远不如赶夜市时那般矫捷,整个人像失了骨干一样,十分颓唐,方池和他的距离不断拉近。 两人前面的跑后面的追,路人都困惑地停下了脚步,怀疑这是一个扒手和丢东西的失主。 方池有些急了,大声问:“你跑什么?” 何微没有回答,他在方池之前到了家,方池紧跟其后,摸到了门,但让他想不到的是,何微进门之后竟然立刻回身堵住了门,把方池关在了门外。 方池没想到何微竟然会做出这么离谱的事,站在门外,脑子先是一热,随即一冷,完全懵了。 他要解释,何微跑,他追,何微堵门,他不想听他的解释,也不想见到他,可是为什么? 方池只在烂俗的爱情片里看到过这一幕,女主角因为误会,把男主角关在门外,他没想到,一向冷静自持的何微竟然也会做出这种事。 方池靠在门上,敲了敲门,没有回应,他就使劲推,木门是没有反锁功能的,但他却推不开门,只有一个解释,何微人堵在门后,或是拿什么东西堵着。 “姓何的,你在搞什么?”方池愤愤地撞起了门,说:“让开,让我进去。” 何微的确就在门的后面,他喘气的声音很大,像是受了惊吓一样,整个人和平时不大一样,在明白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之后,他身体摇晃了一下,力气一卸,连连后退。 方池人倚在门上,随着何微的退后,整个人往前冲去,直直撞上何微,两个人额头磕到一块儿,躲避不及,双双跌倒在地上。 方池压在何微身上,他匆忙爬起来,何微却仍倒在地上,方池看了他一眼,他整个人都呆呆的,一动不动,方池把他拉了起来,然后一推,把他推到屋里的椅子上,强压着被关在门外的愤怒,铁青着脸看他。 “你怎么了?”方池含怒说道,他一气就忍不住环起双臂,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说:“从没见过你像今天这个样子,你可不要告诉我是因为我,我的一点小事就把何兄逼到这个地步了?” 何微本来呆愣的脸一下恢复到了平时的状态,他张嘴说了两个字:“小事?” 方池心里一凛,好吧,成亲确实不是小事,但是他觉得何微也有些反应过激。 方池想了想,说:“好兄弟,是我的不对,但是请求陛下赐婚完全是一时激动之举,我觉得如果错过乘龙宴再娶丞相的女儿绝对难于登天,所以忍不住就……” “上官兄真是好伎俩,”何微讽刺地动了动嘴角,说:“原来一个状元不够,丞相的女婿才能满足你的胃口,你固然是一个人精彩了,到底把我摆在什么地方?” 方池知道何微不会嫉妒,他不是嫉妒他成为了丞相的乘龙快婿,所以当他说“上官兄真是好伎俩”的时候,方池才会尤其受伤。 方池沮丧地低下了头,他讨好地向何微拱了拱手说:“是我的错,我又一次做下这种事情,我向你告罪,我敢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我定会学习何兄韬光养晦,低头做人,你别气、别气……” 何微还没听完就背过身去,摆明了不想理他。 方池住了嘴。 两人静静地站着,气氛很沉重,方池再一次出声,说:“我这人没什么出息,表面看着jian诈,但实际上志向短浅,得了状元,还结了一桩好婚事,这就可以满足我的胃口了,以后就算何兄让我以何兄马首是瞻,我也绝无二话,就饶我这一次吧。何况……何兄也曾说过荣归故里、求门婚事的话,如今……却不祝福我一下吗?” 何微这个人身姿挺拔,如春松一株、玉山一座,方池却察觉,当自己说完这话后,这玉山有将倒之势。 何止是不能祝福,他简直是在意到了骨子里。 方池不解,万分不解。 他难看地笑起来:“难道何兄对邵丞相的女儿有意思?不然,何必如此介怀。” 何微蓦地转过身来,直直看着他,目光冰冷至极,似乎能将方池整个人一下冻住。 方池半张着嘴,忽然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何微继续用冰冷的眼神凌迟他,质问:“你和邵茵儿私会过?” 方池感觉从头上浇下一盆冷水,十分尴尬,他眼神有些躲闪,不知该答是还是答否,张了张嘴:“为什么这么想?” “上官兄爱自己胜过爱他人,在乘龙宴上对一个女子一见钟情是没有的吧?何况我看那邵茵儿亦只是姿色平平。”何微说。 方池吞了口口水,“姿色平平”倒也没那么糟吧,何微看人眼光还真高,不过他说得对,一见钟情这种事是不会发生在方池身上的,他看瞒不过,就坦白了:“确实如此,我和邵茵儿之前见过一两面,所以今天才鼓起勇气向她求婚。” “呵。”何微转过了身,侧对着方池,脸上带过不屑之色,那冰冷的不屑表情浮现在他一向柔和的脸上,有股奇异的惑人味道,方池一惊。 只听何微说道:“那种女子有什么好,也值得方兄为她做到这个地步。” “啊……”方池从喉间漏出一个音节,他想不到从来不对别人恶言相向的何微竟然会这样打击别人,对象还是“弱质女流”。 “明明是相府贵女,却能私自溜出家门,和底细还不是很清楚的读书人花前月下,私定终身,那种人,哪有清白cao守可言,上官兄万万不可中她的计,事关家门兴衰,你必须三思而后行。” 方池愣了,程宇怎么就成了“那种人”了,身为男子,误穿了女身,说他小可怜还差不多,何微并不了解真实情况,嘴就这么毒,这真是他认识的那个何微吗? “哈哈,”方池干笑着,说:“何兄多虑了,邵茵儿人怎样,我自然比何兄多了解那么一点,其实……” 看他反驳,何微气愤地甩了甩袖子,说:“我劝你辞退婚事,你并无此意?” 方池愕然,退婚?皇上要赐婚还敢退?他震惊地说:“何兄知道,覆水难收,这是皇上金口订下的,怎能轻易……” 何微脸上难看,方池从没见过他如此难看的表情,正想着这该怎么办才好,忽然门外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惊扰了两人。 方池暗道是谁来得这么巧,他巴不得从何微严厉双目下解脱,于是立刻跑到门前,去看来人,来人一副公干模样,穿的却不是官服,似乎只是官员家里的一个管家。 那人看见方池探出头来,张口就道:“状元郞,您怎么走得如此之快呢?小的受相爷吩咐,前来请状元郎到相府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