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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没有。 周衡看伏城一脸愧疚,像是做错事的孩子,周衡道:“伏城。” 伏城抬起头望着他,周衡继续道:“随他便吧。” 能不能杀人,是不是要杀楼天道,没人说过这一定是伏城的责任。伏城有能力的时候可以背负起,没有能力就可以耍性子撂担子。 周衡看伏城没听进去这句话,继续道:“你跟在徐云起身边没学到什么吗?” 伏城想了想徐云起,那个不把天下放在眼里的师父,不受任何世俗困扰,浑身上下写满了“我命由我不由天”,天若压我,老子一剑斩了天地。 伏城笑了笑,道:“师父太狂,学不来。” 周衡握住伏城的手,他们两个都是残兵败将,他们输了,但并不绝望,只要人活着就好,周衡道:“慢慢学,你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狂。” 章节目录 官与贼 深夜, 陈府。 陈婠婠梳坐在妆台前, 她没掌灯, 铜镜里照出了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陈婠婠听到了紫禁城那边的火雷爆破声,也看到紫禁城那边亮起的灯, 今夜是繁忙的一夜, 有可能是改变历史的一夜。 陈婠婠只是坐着,她即使不说话不做任何表情也是很美, 身上总是温和而安定的气质。陈婠婠面上波澜不惊,她正在等消息。 丫鬟垂手立在她身边, 从未见过哪家小姐像她家小姐这样, 大半夜不睡觉,要在这里受寒。 过了片刻, 一个信鸽扑腾着翅膀飞来,白鸽在黑夜中亮眼的如同繁星。 陈婠婠解下密信,上面只有一个字:“败。”陈婠婠面色一冷, 伏城那边失败了。 陈婠婠在等第二个消息, 她很快就等来了,展开信纸, 上面也只有一个字:“败。” 陈婠婠颓然倒在椅子上,两边竟然都失败了?国师楼天道不会善罢甘休, 尤其是经历过这一次, 他自己未曾伤到一丝一毫,就已经重创周衡和伏城。楼天道经过今夜之后只会更受永乐帝宠幸。 这样的人,以后重新席卷而来, 那么京都只会更加不太平。 陈婠婠看着面前的纸包,那是伏城送给她的茶叶,她一直没喝,但也没让丫鬟给扔了,而是放在她的梳妆台上,跟她的胭脂不伦不类的摆放在一起。 陈婠婠看了一会儿,然后若有所思的推开房门。丫鬟想要追上去,而陈婠婠却一转身,道:“我自己走走。” 丫鬟楞在原地,陈婠婠身上披着一件斗篷,陈婠婠让她不要向前她还真的没有向前,然后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陈婠婠消失在夜色深处。 那天永乐帝下旨锦衣卫协助国师楼天道闭关,陆总旗心中也没有什么情愿不情愿,横竖都是一项任务。当时陆川柏并没有想到,自己一夕之间卷进了腥风血雨,更是见证了那夜的厮杀。 国师府内部传来消息说双刀会的人已经逃了,禁卫军在马门处不知道围剿哪个棘手的刺客,搜捕双刀会逆贼的重任就交托在锦衣卫身上。陆川柏虽然并不喜欢这个活计,但也没有拒绝的余地,他从小到大要干什么事就要干到最好。 带着绣春刀的锦衣卫出现在大街小巷,像是从笼子里放出的猎犬,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人。他们已经抓到三个双刀会的人了,双刀会的人从国师府逃出之后就分头行动。 陆川柏路过一个小巷子,他人本来都已经走出去了,如今又返回来,墙上有一个血手印。 陆川柏一手推出绣春刀,露出两指寒光,一面朝着巷子深处走去。就在此时感觉到背后一人猛地朝自己袭来,陆川柏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 陆川柏一把狠狠把来人按在对面墙上,绣春刀瞬间出鞘抵在对方的脖颈,借着绣春刀的反光,陆川柏才看清楚来人是谁。 任剑远浑身是血,被陆川柏抵着脖子也不害怕,他有气无力,全靠陆川柏一只手支撑着自己的体重,下一刻就会轰然倒下。 任剑远半张脸上都是血,大口喘气,左眼因为鲜血眯着,这个时候都不忘给陆总旗扯出一个笑来,道:“救我——” 陆川柏连一个拒绝的余地都没有,因为这倒霉的小子说完这句话就脑袋一垂,彻彻底底的晕过去。 陆川柏陷入了沉默,巷外是自己正在满城搜捕的手下,他应该立刻把任剑远交给国师,但陆总旗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然把任剑远放置在巷子里的竹篓里。 正巧这时手下赶来,陆川柏喝道:“别过来。” 手下被陆总旗这一声大喝惊了一下,还当真就在巷子口站住了,道:“陆、陆总旗?” 这时候是黑灯瞎火,陆总旗没打灯笼,以手下的角度看不出里面具体是个什么情形,只看到陆总旗背对他站着,此时背光就只有一个轮廓。陆总旗这是在干什么呢? “我在小解。”兴许是怕手下起疑,陆川柏道。 那手下先是一愣,后来就想通了,心想这达官贵人都一个样啊。别管他是锦衣卫总旗,父亲是高高在上的兵部尚书,原来跟他们这些小人物一样随地小解。 “那不打扰总旗了。”手下想通这件事,一股脑的溜了。 陆总旗叹了一口气,心想着这算是丢人丢到兵部了。在事情结束之后,陆总旗又返回来找任剑远,他还缩在竹篓里,小小的蜷曲成一团,不如平时那么咋呼,看着顺眼了不少,像是一只受伤的小狐狸。 等任剑远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傍晚。任剑远挣扎着睁开眼,看见一个很华丽的床顶,任剑远也是个奇人,受重伤之下竟然还琢磨了一会儿这张红木大床。 然后任剑远缓缓低下头,看见自己胸前被绷带裹住,他端详了一下这个手法,心想这是哪个手脚不利索的,绷带足足缠了一指厚,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在裹粽子。 绷带缠得这么紧不利于伤口透气,任剑远想伸手自己整理一下,结果手腕刚一动,就听到一声金属的脆响。 任剑远的手腕被拷在床头,这是一个很精巧的玩意儿,手铐的另外一边连着床上的一个铁环,除非任剑远把这床给打崩了,否则就别想跑。这是哪个变态把自己铐住了? 任剑远此时双手被铐住仰躺在床上,他活动了一下,幸亏两腿还算是自由。任剑远打量了一下这个房间,一水的红木家具,不远处的墙上还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