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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余慧心住的跨院就在正房一头,大家很快到了段氏那里。一路跑来,府里上上下下都惊醒得差不多了。 段氏见余慧心外衣都没穿,急忙将她拉进卧室,拿了件外套给她披着,又让丫头去叫余老爷。 余老爷今晚歇在了小妾房里,听说有贼,鞋都没穿就叫人敲锣打鼓,把所有人喊起来,誓要将人抓住,府里顿时透亮。等他到段氏房里,余天瑞也从后院过来了。 余老爷道:“你去看着你娘子和孩子,这里不用你。” 余天瑞点头:“那我把后头看着!”他也担心贼跑进自己院里,只是上房这里肯定要来问一问的,听了余老爷的吩咐就马上回去了。 余慧心浑身在抖,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她问余老爷:“要报官吗?” “已经派人去了。”坊里夜间有官兵巡逻,百姓遭了贼,他们难辞其咎。余老爷估摸着他们要来了,安慰余慧心道:“你在你娘这里睡吧,暂时莫回房了。” 说到此处,他发现不对,问:“你们在哪里发现贼的?” 余慧心想到当时的场景,一阵后怕,忍不住湿了眼眶:“在我房里……他拿着刀……” 众人一怔,面面相觑。 段氏将余慧心抱紧,余老爷张了张嘴,沉默地出去了。 到了外头,他喝令众人:“今夜的事谁都不许传出去!”可是官兵就快来了,这可怎么办? 第 91 章 官兵来时, 余家下人已经打着灯笼、点着火把将整幢宅院上上下下地翻了一遍, 并没有看到贼人的影子, 倒是抓住两个婆子在厨下偷吃——明日做酒, 厨下可有不少好东西。 既然人没抓住, 余老爷就不说贼是在余慧心房里发现的, 而是说下人起夜发现的。理由都现成, 多半是看见家里明日要做酒来偷东西的。 官兵一听,道:“知道你家里办喜事,那搞不好就是附近的人。” 余老爷:“……” “肯定是坊内的!”另一个官兵说, “坊门落锁后,我们巡逻过好几遍,可没见哪里藏了人, 肯定不是外头来的, 多半就是坊内住的。这都是街坊邻居,要搜吗?” 余老爷心累。刀都拿出来了, 他觉得邻居没那么大胆, 但又不能这个时候去问余慧心, 想了想道:“我家明天还要摆宴席呢……” “是呀。这要是去搜, 大家都知道了, 终归是不好。”官兵道。 余老爷忍了忍道:“那等办完宴席再说!” 送走官兵, 他又带人将院里院外检查了一遍。 翌日,余慧心浑浑噩噩地醒来,已经巳时。守在床边的红梅、紫兰将她扶起, 她听见外间有谈笑声, 疑惑:“外头……” 红梅小声道:“有客来了。” 余慧心皱着眉:“昨晚……” “小姐别怕,贼人已经跑了。”紫兰道。 余慧心:“……”果真遭了贼,不是做梦! 原本她是要帮忙招呼客人的,经历了这一场,段氏和余老爷都担心她,自然不叫她了。段氏得知她醒了,将眼前的客人带去陈氏那里看孩子,好让她回房去。若有人问起,就说她病了。 余慧心回到自己小院,丫头们正在打扫,看起来和往日没什么不同。 她走进卧室,发现少了个花架,问:“豆腐呢?” 端着茶进来的青竹一怔,顿时湿了眼眶:“还活着呢。” “……”这是什么回答?! 余慧心赶紧让她带自己去看,才知豆腐被削掉了一只爪子。昨夜……是它救了自己么? 她记得听到它惨叫之后,追她的人好像停顿了片刻。如若不然,那刀怕是落到自己身上了吧? 余慧心的眼泪啪嗒落在窝里。 豆腐的身体轻轻地抽搐着,发出痛苦的呜咽声,定是因为疼。 余慧心泪水决堤,伸手想握住它包扎着的爪子,又怕它更难受。 她收回手:“大夫怎么说?” 墨菊是一直守着豆腐的,道:“大夫……大夫也没什么办法。” “喵……”豆豆毛茸茸的脑袋从脚边钻出来,往余慧心身上爬。 余慧心摸了摸它的头。她最近最喜欢它,可现在没心情逗它。 豆豆伸出爪子摸了摸她的手,见她不理自己,犹豫片刻爬到豆腐窝边去了。 余慧心继续抹泪。 “小姐。”紫兰劝道,“你还没吃东西呢。先去吃点东西吧,等下再来看豆腐。” 余慧心没回答,又坐了一会儿才起身,回房用饭、洗脸、更衣。今日做满月酒,她得打起精神来。 打扮好,她问:“给豆腐治伤的大夫哪里来的?” “外头给马看病的大夫,也找了给人看的。”红梅说。 余慧心点点头。以此时的生活条件,肯定是没有宠物医生的。不过这只是对普通百姓而言,但对王公贵族可不一定。也不知裴家有没有专门给猫狗看病的,或许可以找裴义淳问一问…… 正想着,斤丫跑进来:“小姐,裴小姐来了。” “我去看看!”紫兰赶紧道,先出去了。 余慧心和红梅紧跟着出去,走出正厅,见紫兰笑眯眯地将裴骊珠迎了进来。 “慧心jiejie——”裴骊珠走过来,笑着伸出双手。 余慧心抱住她,哭了起来。 裴骊珠吓了一跳:“慧心jiejie,你怎么、怎么了?” “我家豆腐没命了……”余慧心哭道。 片刻后,她带裴骊珠去看豆腐。 裴骊珠惊道:“怎会如此?!” “昨夜有强盗闯进我房间——” “小姐!”红梅和紫兰大急。 余慧心:“怎么了?” 红梅、紫兰:“……” 裴骊珠轻轻一笑,对余慧心道:“jiejie莫担心,我家有大夫专门给猫狗治病的,我这就让人去带过来。” “这……”余慧心不好意思了,“还是明日吧。” “豆腐伤成这样,怎么能耽搁?”裴骊珠转身叫银匣,“你去找六哥,跟他说一声,让他去办,不许说遭贼的事!” “是!”银匣马上去了。 不到晌午,大夫来了。专给猫狗看病的,伺候得果然精细些,但也不敢说能救活。毕竟人若伤成这样,也是看命的;普通百姓的猫猫狗狗伤成这样,都不可能用药,全看它自己能不能活。 余慧心擦了擦泪,不再奢求什么,让红梅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