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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想到现在是深夜,只好压下心底的怒气,示意初霜给车夫些银子,压着气儿道:“好了,下去吧,一定给我仔细瞅着。” 车夫接过银子,脸上都快笑出了花连连点头道:“是是是!奴才一定不会让夫人失望,奴才一定好好监视二小姐。” “行了行了,下去吧。” 等车夫走后初霜上前道:“夫人别恼,奴婢就不信二小姐能整日待在府里,总会找到机会的。” 三大夫人凝眉叹道:“她若不出府我又能拿她怎么办,看来唯有在老夫人过寿的时候做手脚了,这事早解决觅雪就早一丝机会。” 初霜笑着安慰三大夫人,“还有几日便是老夫人的寿辰,我们的时间还多。” 三大夫人忽然笑了,面容上带着势在必得的自信,“秦云深居然不识字,真是天助我也,就算这几日在学宫补课,也不见得能识几个字,到时候秦云深是跳进黄河洗也洗不清了。” 初霜想了想道:“夫人,我总觉得大夫人没有那么好心,她是想借我们的手给二小姐下绊子,百花节侯府门前的事大家都知道,就算大夫人极力否认,恐怕也与她脱不了干系。” 三大夫人苦笑,“借刀杀人,坐收渔翁之利,我又怎么愿意去做姚英红手里的刀,如今为了觅雪,我唯有如此。” 她要是不这么做,觅雪永远都嫁不了陈二少,祠堂起誓,只有人死失贞才可变数,她又何曾愿意以身犯险,为了女儿,她豁出去了...... —————— “哎——睡了没?”定南王笑眯眯的坐在茜纱窗上,朝着榻上的人影说道。 秦云深睁开眼,坐起身,他早已对定南王的不请自来习以为常,穿上鞋,道:“你今日来又想做什么?” 定南王跳下窗,走到黑漆螺钿牡丹花小几旁坐定,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热着呢,快过来吃。” 坐在定南王的对面,低眉看了眼热气腾腾的红豆糕,眸中闪过动容,这人是贴身捂了多久,才能使点心热气不灭。 “嗯,不错。”在定南王一小点期待的目光下,秦云深最终还是决定实话实说,虽然他一点都不想看到定南王的嘚瑟劲。 “我就说九叔那么喜欢吃我做的糕点,你应该也喜欢吃,只不过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所以就先给你送了些红豆糕。” “你自己做的?”秦云深有些诧异,他没有想到堂堂定南王竟然会做庖丁,别人要是知道肯定不敢相信。 “很简单,在南疆闲来无事就喜欢倒腾这些。”定南王语气悠闲,仿佛真的是一位每天无事可做的山野之人。 闲来无事?秦云深默然不语,他上一世就知道这些年定南王在南疆的腥风血雨,雷厉风行,定南王为人严谨稳重,性格冷血无情,心狠手辣,每时每刻走在刀刃上...不知经历了多少风雨才做到现在定南王的位置,可见他的不容易和异于常人的心思,这也是为什么秦云深不想和定南王有丝毫关系,因为他太危险,太聪明,太让人忌惮。 可是...这样一个人半年后却要在人间烟消云散,死无全尸,想到这,秦云深喉咙一梗,送到嘴里的糕点忽然有些咽不下去。 第二十九章 “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南疆。”莫名的秦云深问出了口。 定南王闻言,轻抿的薄唇展露出一抹弧度,“京城这么好玩儿我当然要多待一段时间,就是走的话也该是年关吧。”事情到年关就差不多了。 秦云深低眉敛下眼帘没有再说话,有时候谁也不知道下一刻等待自己的是什么。 “你快走吧,殷府重兵把守,被我外公看到虽然不会出什么事,但总会误会你我之间有其他交易,免得他多想。”秦云深拿出锦帕擦拭着嘴角缓缓道。 定南王淡然无波的双眸满是无畏,“发现就发现,反正你外公本来就知道你是个男人。” 秦云深眯眸,没想到定南王居然会知道这事,那么他在殷府到底安插了多少眼线,或者说他在殷家族人里有多少眼线... “你不要乱猜,和你们殷家人没关系,当然,我也不会告诉你我怎么知道的。” “定南王日理万机,不知道有多少事要忙,我实在想不通王爷为什么愿意放下身段一次次的来寻我,王爷不要与我顾左言他,我们明人不说暗话,王爷您到底想做什么,又或者到底想知道什么?” 秦云深最终说出了心底的疑惑,如若说定南王广爱交友,愿意与他做朋友,秦云深可不相信,定南王的手段和心思他上一世就听说了不止一点两点,可以说定南王是个非常厉害的人物,如果他没有被人刺杀身亡,恐怕南疆迟早会独立称国,不在大阎的管制之下。 所以,他真的不知道定南王想从他这里索取什么利用什么,因为一切都说不通,现在的他除了背后的殷府,在别人眼里根本就是个废人,没有丝毫用处。他之所以坦白的把话说开,是因为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不能被定南王插手,他必须要知道定南王到底有什么目的。 至于为什么确信定南王会告诉他,其实秦云深也不知道,有些话不由自主的就会脱口而出。后来秦云深回想起这些的时候,他就明白是为什么,是因为他的心已经毫无察觉的动摇了...... 定南王见秦云深冷若冰霜,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半晌语气里不易察觉的拂过沧桑,“因为我想知道我活着是为了什么,我活着能看到什么,我活着还有什么不一样。” 三个什么敲进了秦云深的心头,直直的望着定南王,那双潭水般深沉的双眸里溢出的寂寞死寂,犹如黑气一般仿佛要把他吞入其中,这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如此绝望,绝望的没有了生的希望。 “你.........”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最终秦云深还是没有问出口,因为此时的定南王就像在风中飘摇的烛光,再用力些便会支离破碎,隐入黑暗之中永无点燃的可能... 下一刻定南王又恢复了以往悠然自得的模样,转开话题道:“我这么早回去也无事可做,不如下盘棋吧,看看你的棋艺如何。” 秦云深静默,点点头把棋盘摆了出来。 望着越下越多的黑白长龙,秦云深想,一个人到底披了多少伪装,才能做到面前这人的境界。 其实自己又何尝不是其中一个? 人生在世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哪有人没有磨难痛苦秘密和执着... ———— 秦云深在殷府一住就是半月,期间定南王隔天便会来寻他下棋,以至于本身棋艺不精的他学了些门道,勉强与定南王斗上一斗。 至于他们两人的关系,没有刻意的拉进,也没有刻意的疏远,有时还能说上些话,但他们却非常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