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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今日来找文嘉,不也是希望让我爹去求上一求么,殿下自个儿哪敢出面呢?” “殿下前途大好,勿要被文嘉误了大业。” “女人聪明太过可不是好事。”刘昶自嘲地笑笑,注视了她很久,到了,终于道,“文嘉,你今日拒了孤,又还有什么别的选择?这朝中又有谁是真心待你的?孤同你,好歹还有几分旧日情谊,旁人不过是惦记着你这一副好皮囊和定阳王府的门楣罢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可还有人连这都瞧不上呢。”宋宜几乎是脱口而出,到了觉得失言,却也来不及收回。 “沈度?”刘昶会意,“这么多年了,还是头一遭见你这么对人。” 宋宜苦笑了声,转头望向太液池,“此事但凭陛下做主,文嘉哪敢有二话?殿下不必记恨一介小官。” “你还不是要帮他说上几句好话。”刘昶嗤笑了声,拂袖走了,最后一句话顺着风声传过来,“文嘉,你今日仍固执至此,日后,便是真跪下来求孤,也不定有用了。” 宋宜未回话,转身往他反方向又走远了些,走进了一旁的密林。 宋珩回来未见到人,以为殿中有人来寻她,宫内禁卫森严,他也不担心,没去寻她,自个儿坐上栏杆,往池中掷着石子玩。他刚掷出去两颗,身旁陡然多了一个人,刘盈身子灵巧地一跃,坐在了他旁边,双脚垂在栏杆外,有一搭没一搭地晃着。 宋珩别过头,“没教养。” 刘盈唇边浮起一丝假笑,“哟,宋小爷好教养,好好的宴不待着,跑这儿来祸害贵妃娘娘的鱼。” 宋珩懒得同她说话,脚一抬就要下地,刘盈忙拉住他,“喂,你到底要怎样才能消气啊?我那天就是认错了人,都三四个月了,一个男人怎这般小气?” 宋珩不想她竟然还有了理了,嘴张了半天不知怎么还回去,最后冷笑了声:“亏得你认错了人,你这窟窿眼若刺在我爹身上,你爹也保不了你。” 刘盈不肯松手,宋珩把她手指一根根掰开,跳下地,抬脚欲走,刘盈“喂”了声,叫住他,口不择言地蹦出一连串词:“那天是我对不住你,珩哥儿,宋小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我这等没教养的人计较行了么?” 宋珩哪还听得到她在说什么,他被眼前晃过来的这人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前头一人举着酒坛过来,满身酒气,边走边喝。 刘盈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捂了捂鼻子,“谁在宫中也敢如此失仪?” “还能有谁?”宋珩随手从桥边拔了株野草,一点点地将嫩叶撕碎了,在指间碾成汁,“那位大名鼎鼎的草包。” 宋珩几近咬牙切齿,那人却似不觉,走到了他们面前,还骂了句:“哪个不长眼的?也敢来挡小爷的道。” 宋珩心中不忿,手已抬了半分,被刘盈一把按住,“不过是个醉鬼,跟他置什么气,可别又惹你姐生气。” 宋珩默默退到桥边,那人步履蹒跚地上了拱桥最高处,又饮了口酒,喃喃道:“都说是为我好,可那位劳什子县主……哪个女人有这般勾人的?就这冷冰冰的,小爷我……”他打了个嗝,笑了,“小爷我也想上去给她捂热咯。” 那人走过去,留下一阵酒味,宋珩啐了口,“就你。眼瞎成这样,后悔死你得了。” 他退回栏杆上坐下,撅着嘴拿手中杂草泄愤,刘盈忍不住笑了,“你就这么稀罕你这jiejie啊?” “我姐待我好……”他话说到一半,忽地住了嘴,“我同你说这些做什么?你这样的,连嫁都嫁不出去,哪懂我姐这种人的好。” 刘盈屈指在他脑门上敲了敲,“可也没人逼着我嫁我不喜欢的人啊,我不比你姐强多了?” 宋珩“切”了声,懒得搭理她,目光跟着那草包走了许久。 刘盈跟着看过去,随口逗他:“别看了,就他醉成这样,搞不好一会自个儿栽太液池里了呢,用得着你惦记么?” 宋珩眼睛忽地亮了一下,刘盈盯他一眼,知这位爷又动了歪心思,忙阻道:“你别打歪主意,你要敢走,我现在就进去找你姐告状。” 宋珩白她一眼,又不肯吭声了,刘盈瞧他将那株草的叶子都扒光了,俯身又拔了一株给他,“你好好待着,我去替你教训教训他。” “就你,”宋珩再白她一眼,“得了吧。” 刘盈跳下地,拍了拍手,“可说好了啊,我去帮你办完这桩坏事,你可别生我气了。” 宋珩“诶”了声,刘盈回头朝他笑笑,“我下手有轻重,不像你这傻子,放心吧。你赶紧回去,不然一会儿你可脱不了干系。别的不说,你姐肯定头一个怀疑是你干的。” 刘盈冲他打了个响指,两下子消失在了拱桥背后,他将信将疑地回了九华殿,去陪宋珏敬了几杯酒- 宋宜从拱桥下下来,沿着右侧那条小道走了不远,见着池边设着椅子,觉得有些乏了,想过去歇歇脚。 等走近了,才瞧见旁边立着一个人,她欲转身,那人却已看了过来,她心里暗骂这见鬼的缘分,面上却不好太过刻意,如寻常一般向他稍行了半礼,语气却淡漠得紧:“见过大人。” 沈度同她还了半礼,道:“陛下和王爷正在殿上商榷县主的大事,县主倒是忙里偷闲。” 宋宜无话同他可说,哂笑道:“大人不也忙里偷闲?” 到底不同往日那般,一道天堑自中横陈开来,浩渺如银河。 沈度微微垂首,“方才贵妃娘娘提了七皇子一嘴。” 宋宜一口气噎住,半天才回过神来,“他还不满十六,哪有皇子这么早成亲开府的?” “贵妃娘娘说自己兄嫂不做人,对不起县主,拿一个儿子出来赔罪。” 宋宜:“……” “怕什么?”沈度看向湖面,眼神深邃得紧,“嫁七皇子,好歹是个正妃,县主不是不愿给东宫做妾么?倒正遂了县主的意了。” “遂我的意?”宋宜自嘲地笑了笑,“沈度你良心被狗吃了么?” “贵妃当宠,谁知道陛下会不会为博美人一笑允下呢。”饶是从未听闻她口中言如此粗鄙之语,沈度亦神色如常,并不见有什么别的反应,他走远了些,淡淡道,“县主还是当为自己打算打算,皇子夺位,定阳王府当年没站错队,如今也得擦亮眼睛才行。” “还真是谢大人提点了。”宋宜冷笑了声,“大人可得感激感激这不能提的皇子夺位,否则大人一介八品小官,哪里来的资格上九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