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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回任何人的微信电话,不需要端着架着,时刻应付男朋友的敏感心思。 早晨睁眼就看过了,手机上没有一条未读消息,这让她松了一口气。 悠闲地煎蛋,坐在餐桌前吃好早餐,甚至看了一集电视,她这才往医院走。 只不过令姜芷溪没想到的是,当她到达医院时,柏翊还在沉睡之中。 护工友好的打招呼:“姜小姐你来了?” 她蹙眉:“为什么还在睡?”按理说镇定剂的药效早就过了,他本身睡眠并不好,不可能睡到这个时候还不醒。 护工面不改色:“凌晨四点钟柏先生醒过一次,看不到您情绪又失控了一次,柏总吩咐过暂时不要打扰您,于是护士又打了一针镇定剂。” “短期内这么多剂量没问题吗?” 护工礼貌的点点头:“不会有问题的,您请放心。” 不想打扰到他消息,姜芷溪带着护工出门聊:“他上一次醒来具体做了什么?” 护工想了想:“刚开始躺在床上喊您的名字,我告诉柏先生您回家的事,他拔了针头,下床就往门外冲——” 听到这里,她身体里突如其来涌上一股强烈的不适,不礼貌的打断对方讲话:“好了我知道了,谢谢你。” 柏文建插手柏翊的治疗,看样子下了决心要彻底治好他了。在医生面前没人会纵容他的要求,他不能想见她就见她。 姜芷溪想象不出柏翊见不到她发疯的样子,但没想到这场景会如此令她难以接受。 护工刚开口说了两句:“您就在病房里等吧,算着时间就快要醒来了。” 她还没回话,就听到房间里骤然传来一阵噼啪的碎裂声,紧接着是一阵歇斯底里的绝望嘶吼,混合着哽咽哭腔—— “为什么不在!!把她给我找来!!给我找来!” 作者有话要说: 默默求评论一万遍 第92章 姜芷溪顾不上继续问下去,莽撞推开护工就冲进病房里。病房里还有两位护工,柏文建留下的一个助理也在。 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面前的狼藉,他们到底是不敢像对待精神病人一样绑着他,可就算他砸掉这间病房,他也没法离开半步。 病床歪歪扭扭的靠在一旁,输液用的架子倒在地上,他跪在病床山,双眼空洞殷红骇人,下一秒,就要有血从那里流出来。 他们到底对他做了什么??不过一夜的功夫,柏翊就像失了颜色的画作,干枯的花朵,整个人苍白无力的可怕,仿佛大病初愈,又仿佛病入膏肓。 柏翊见了她就像濒死之人见到生命的光,跌跌撞撞从床上下来走到她面前, 姜芷溪望着他,细细望他熟悉又陌生的眉眼,开口才发现发不出任何声音。 下一秒,肩膀承上一股重力,拉着她冲向那人的胸膛。 柏翊就这么死死抱着她,病房里数人不敢动弹不敢说话,没人开口,房间里又陷入死寂。 她不敢说什么,也不知要说什么,就连简单的抬手动作都做不出,变成了提线木偶,机械又僵硬。 一秒,两秒。 …… 肩窝处传出一片湿热,越扩越大。 姜芷溪被一根巨大的无形钢筋贯穿,定在原地,愣愣的,傻傻的,周遭世界与她无关,她失了触觉,失了五感,世界只剩肩窝处一片小小的濡湿。 他哭了。 为什么哭? 见不到她? 这些人逼他做不爱做的事?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深深爱着的那个柏翊,那个在闪光灯下闪耀着月色光芒的柏翊,那个优秀的几近完美的人……现在,就在这里,被病痛折磨的不成人形。 他痛吗?他该有多难过?他是不是恨得要与世界同归于尽? 那些丑恶的、丑陋的、邪佞的、藏在心底最深处的恶意,就像毒液一样缓慢溢出来,侵占他身体的每一寸细胞和血rou。 姜芷溪觉得,此时此刻,她比柏翊痛万倍。 疯狂汹涌着的酸涩一霎时聚在鼻尖,酸的她当场就要掉下泪来。 不能哭,不能哭……在他面前一定不能哭。 强忍眼泪,于是眼眶憋的通红。姜芷溪终于抬手,抱着他的腰,轻轻拍了两下背。 开口的前两次声道不出声,第三次,她终于发出一点声音,颤颤的:“……别怕,我不走,我一直在。” * 突如其来的病情剧变是谁都不曾料想到的,柏文建召集了从前给柏翊治疗的团队,连夜讨论治疗方案。 医生们各执一词,唯有周医生一言不发沉默到最后,医院会议室的灯彻夜亮着,无人入眠。 而那边柏文建也处理好公司的事赶回医院,同样没怎么睡好,眼底有疲惫和淡淡乌青。 他推门进来,看了一眼,问助理:“怎么样?” 姜芷溪看到人,正要站起来问好,腕间却连着柏翊的手掌,一动不动死死贴在床沿。 他就躺在病床上,侧着身,一手枕在脑后,一手握着她的手腕,眼神从始至终跟着她的脸庞移动。 受伤的动物,又将自己隔绝起来了。 柏文建冲她摆摆手,姜芷溪歉疚的笑笑,重新坐回去。 助理悄声在他身旁说:“刚开始还是闹,见不到姜小姐就闹,凌晨四点又打了一针,直到上午姜小姐来了情况才好转,说要回家,姜小姐一直劝着,后来就一句话也不说了,现在情绪还算稳定。” 上午见到姜芷溪,柏翊抱着她不停重复着“回家”两个字,几个人都没法把他从姜芷溪身上拉开。 刚开始,姜芷溪难过的一个字都说不出,真的想带他回家,后来冷静下来,就抱着他柔声细语的哄劝。 她说了很多,柏翊一言不发,但说到最后,他转身回到病床上躺下,姜芷溪知道他是听进去了。 然后就是柏文建进门看到的场景,一直持续着,没有丝毫改变。 他的情况治疗团队是全程监控的,其中一位劝慰柏文建:“现在这样就很好,虽然不配合,起码也不抵抗。” 柏文建沉重的点头,无意识答:“……你说的是。” 他又偏头看向周医生:“周教授,您怎么看?” 算起来周医生跟在柏翊身边最长,从他第一次看病开始,就有周医生的身影,这么多年下来,他恐怕比柏翊自己还要了解他。 周医生沉默片刻:“说实话,我不知道他的病什么时候能好转,也许就是明天,也许永远不可能。” 柏文建深吸了一口气,许久,才道:“请您尽力,拜托了!” …… 姜芷溪寸步不离陪在医院一整天,一天中柏翊活动最多的部分就是坐在床边,和她一起看夕阳。直到晚上十二点,才躺在床上浅浅睡去。 她不敢走,怕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