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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继续跟在他后面扮演狗腿子了。 但谭晓路永远是不同的。展骏想象不出薛景烨会骂谭晓路,也想象不出薛景烨会把甩在自己身上的字典、巴掌什么的,落到谭晓路身上去。 所以人和人真的太不一样了。有人会被捧在手掌里心尖上,有人会被踩到污泥里还得翻身爬出来,有人…… 有人…… 有人还能和蟑螂一起居住并厚脸皮说“我又无所谓”。 展骏洗碟子的手顿了顿。他面前壁橱的缝隙里钻出两根长长的触须,还一颤一颤的。 还是……关注当下吧。展骏关了水龙头,把碟子放好,轻手轻脚地拿了杀虫剂要往壁橱缝隙喷的时候,发现那两根触须居然就在短短半分钟里消失了。 在这个瞬间,他已经做出了“这个房子已经不适合居住了”这样的判断。 冷静了几分钟,展骏决心灭蟑螂巢xue为先。他戴上口罩和手套,把扫帚备好放在门边,拿起地上的喷雾杀虫剂,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打开温珈言的房门。 哪怕是那天他死而复活回到家里并扫荡一般大搞清洁卫生,温珈言的房间他也没进去过。有时候从半开的门的缝隙中看到那房间的凌乱程度,展骏都要倒抽冷气半天回不过神,所以温珈言为了少听他啰嗦平时出门进门都会顺手关门,所以今天是展骏第一次完整地看到温珈言的房间。 嗯……坦白说,比他弟弟在的时候还是整齐了一点。 温珈言一开始给他的感觉很像个文艺小青年,会弹吉他,唱歌的声音也蛮好,还喜欢看电影,简直就是个绝妙的基佬坯子。 他的房间比展骏的小一点,只有一扇窗。床靠墙摆放,窗下就是床头一张小桌,此刻床铺尚算正解,被褥枕头都勉强叠了起来,小桌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和一堆书。展韦在家的时候房间里有一张书桌和一个不小的书柜,占据了整整一面墙。书柜里全放着展韦的书,展骏当时不知道怎么收拾,干脆就对温珈言说“你喜欢就看别弄坏就行”。温珈言似乎也抽了一些自己感兴趣的来看,展骏观察了一下,发现全都是展韦搜集的推理,心道这两人还真有些共同语言。 展骏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那个书桌。书桌很整洁干净,放着盏陌生的台灯,台灯下是厚厚一叠吉他谱。他想象了下深夜时分温珈言坐在台灯光线里练习曲子的画面,竟然觉得还挺和谐舒服的。 温珈言昨晚上肯定收拾过自己房间了,这些和展骏平时从门缝里看到的都不一样。 很给面子嘛。展骏心情颇好地转过了头,脸色立刻就沉了。 收拾就收拾可是衣柜大开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把链子拉开!!!为什么把衣服都堆在凳子上!!!为什么把里面都腾空!!! 他是想着瓮中捉鳖般往那个塑料皮衣柜里喷一喷杀虫剂,然后关一关窗关一关门,玩一玩游戏,之后就拿着扫帚来检收成果的!!! 展骏扶墙退了出去。 衣柜里空空荡荡,只留了些蟑螂壳子和蟑螂屎,半根触须都不见。 他总算明白为什么壁橱里那两根须子来自何方了。 怒不可恕地掏出手机发微信:“你把蟑螂都赶出来了笨蛋!!!” 站在客厅中cos喷火龙三分钟后,温珈言回复了:“啊?是吗?那怎么办?你还找得到它们吗?不会跑你房间里去了吧?” “……别说了!” “没事,你帮我房间灭蟑,我帮你房间灭蟑嘛。” 展骏不知为什么总觉得温珈言这个提议很可疑,立刻拒绝:“我可以自己搞定。” 温珈言秒回:“好哒那就拜托你了展哥!”语音完了还发个嘟嘴的小人并说“么么哒”,屏幕滚下一群眼花缭乱的嘟嘴小人。 攥着手机冷静地想了好一会,展骏觉得自己被坑了。 把该盖的东西盖上,该藏起来的东西也都藏了起来,展骏关紧了所有的窗,在整个房子的各个角落都喷了杀虫剂,然后捏着钱包钥匙闪身出门。 忙活完这一切他整整花了一个多小时,浑身是汗,还得瘸着腿去药店买几味驱虫的药,想到就生气。 磨磨蹭蹭下了楼,还没走出宿舍区就看到一辆很熟悉的雪佛兰慢慢朝自己开了过来。 薛景烨落下车窗:“去哪里?” 他面色如常,展骏不知道刚刚他满脸戾气转头去找谭晓路究竟发生了什么,平静回答:“去买药。” 薛景烨停车开车门:“我送你。” 展骏真累了,老实不客气地上了车。 现在谭晓路和薛景烨之间的裂缝是越来越大,展骏忍不住问他:“你和谭晓路吵架了?” 眼看厂长脸色又沉下来,还狠狠瞪了自己一眼,展骏心想好的果然是吵了,厂长又多了一片逆鳞。 药店不远,展骏很快买了几味中药又回来了。薛景烨在等他的这几分钟里又点了支烟抽上,展骏皱着眉头把车窗落下:“臭死了,你能不能少抽一点?” 沉默了一会,薛景烨叹口气说:“还是你担心我。” 展骏:“……” 我没有,我只是不想被二手烟害死。 车子停在药店旁边的树下,周围十分安静。展骏从这种安静里嗅出了一点薛景烨要谈心的节奏。 相识十年,薛景烨可从来没有和他进行过谈心这种暧昧值满点又温情无限的活动。他有些激动,三十五万就在不远处了。 亏心事的影响顿时减轻了不少,他抖擞精神,拿出职业分手师的专业素养,配合着他从别的正规婚姻咨询师那里学来的皮毛,神态和语气都柔和下来:“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可以跟我说的话就说吧。” 薛景烨深深吸了一口烟,扯起嘴角笑笑:“没什么,和晓路说了几句不好的话而已。” 这么柔弱的厂长实在鲜见, 展骏瞬间婚姻咨询师上身:“两个人之间,有什么不好的话都可以慢慢沟通。”说完立刻觉得不对,自己是要掰散这两人的,不是来这里撮合的,立刻又补上一句:“不过我也知道,有些事不是沟通就能沟通好的,不合适就是不合适。” 薛景烨终于扭头看他。平时保养得宜、英俊潇洒、双目有神的厂长脸上确实有了疲惫之色。脸色不好还能用化妆品之类的来修饰,可气色和精神的不济,是从眼角眉梢透出来的,盖不住。 此刻的薛景烨正是浑身上下都透着盖不住的倦意。 展骏曾以为自己看到薛景烨的落魄相会很爽,相当爽,极其爽。 但原来并不是。 自己恋慕了十年的人,在决绝的自己面前露出疲态,他居然还是会觉得不舒服。 他应该一直那么高高在上,一直坚强不可推倒,可以低头可以后悔,但绝不应该露出这种深深的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