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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夕相处了两年的秋喻除外。 “那不然?”秋喻又揪了一把余承玺的头发,挑眉威胁,“你要不要躺好一些?” 秋喻现在没上一世那么好说话了,眉毛一条眼睛一斜,说揍人就真的会揍人。 余承玺小幅度地挪了挪位儿,还是趴秋喻身上。 秋喻真的差点要动手:“别趴我身上,热死了。要睡你就睡正一些。” 余承玺委屈巴巴:“我背上疼。” “滑雪摔跤的时候不知道疼,现在倒是要跟我抱怨了?”秋喻掐了余承玺的手臂一下,“快点,躺好了,不躺好别跟我睡。” 余承玺这才不情不愿地调整了一下姿势,侧躺在秋喻身边。 在白色的病床上,余承玺背后红红的伤格外显眼。秋喻了解余承玺,知道这人不会把真正伤的痛的地方放在嘴边说;刚才提滑雪受伤的事儿,多半也是在转移他的注意力。 “缝了几针?”秋喻怕余承玺光着上身着凉,好心分了些被子替余承玺盖上。 “什么缝了几针?”余承玺顾左而言他,语气还是一如既往地轻松,“没缝针,就一点擦伤,擦点药水放一放就好了。” “我不是说擦伤,”秋喻戳了戳余承玺腰上绕了一圈的绷带,“我是说这个。” 余承玺无所谓地摊了只手:“不知道啊,应该十几针?记不清诶,打了麻药没什么感觉。” 秋喻眼神一黯:“下次不许这样。” “不许怎样?” “不许做这么危险的事情。”秋喻将话说完整。 “那完了,这我做不到。”余承玺坦诚道,“我不替你挡着,你就要被砸了。 “好家伙,那东西从这么高的地方上掉下来,要是砸中个你你肯定就完了——你们Omega都娇娇软软的,一推就倒。 “我嘛,我不一样。我年轻,身体好,伤了就伤了,随便躺着养两天就好。” 余承玺说完,看秋喻一脸沉默,得意得一咧嘴。 “你是心疼我吧?”余承玺笑脸嘻嘻,“医生说你晕过去是因为惊吓过度。我猜猜,肯定是看我流了那么多血、所以被吓着了?嘿,你好爱我啊。” 被说中心事的秋喻脸上有些挂不住,不愿承认地戳了余承玺的脸一下:“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我哪有,我说的明明就是事实。”余承玺哼哼,又往秋喻肩上靠靠,“秋喻真好,无时不刻都在为我担心为我烦恼。” 秋喻切了一声:“担心不一定,烦恼倒是天天有。 “等下——你身上这是什么味道?” 刚才余承玺一直趴他身上说话,他没法集中注意力;这会儿余承玺靠过来了,他才仔细闻到——余承玺身上有好大Omega信息素的味儿! 而这味道,还并不是他的! 秋喻将余承玺揪了过来,仔细在Alpha的脖子上闻。不细闻不知道,一闻吓一跳:这人脖子上好大一片都是那个恶心味道! 用信息素来标记私有物品,是所有AO的天性和本能。不论经历过多少个朝代跨越过多少个世纪,信息素都是AO之间用于宣誓所有物的东西。 ABO平权时代里,大大小小的Alpha和Omega都会喷气味抑制剂、盖好身上的信息素再出门,大大减少了AO之间相互沾染到信息素的几率。 余承玺身上沾染到的味道不仅浓重,面积还挺大。由此可猜测,余承玺当时跟那名Omega的距离该是多么亲近。 “哪里沾到的?” 秋喻闻着香味儿觉得有点熟悉,但没仔细去想身边有谁是这个香型,很是上火地对余承玺皱眉。 “你和其他Omega亲密接触了?” 余承玺自己的信息素就很强大,强大到他根本闻不着身上杂七杂八的味道。被秋喻这么一提醒,他才后知后觉地用手摸了摸脖子、嗅了嗅指尖。 “什么味道啊?”余承玺没闻出个所以然来,只好仔细回想,“这应该是你那个朋友的信息素吧?” 一听是林成舟,秋喻这火气算是被压下去不少,转而不解道:“舟舟?舟舟怎么会将信息素沾到你脖子上?还这么多?” “因为他靠我耳边说话了啊。” 余承玺抽了张纸巾,擦了擦脖子。但信息素是信息素,光用纸巾擦根本擦不掉。 “就你录节目的时候啊。我在台下看得好好的,他突然过来告诉我别那么张扬,还让我和他一块儿坐到角落里去。 “真是莫名其妙……坐到角落里去我就看不到监视器了;看不到监视器,我还怎么英雄救美。” 秋喻没太理解这个逻辑:“是他觉得你坐的位置太显眼了……所以让你和他一块儿坐到角落里去?” 秋喻其实是将余承玺的话重复了一遍。 重复完秋喻才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为什么是“和他一块儿”? 是余承玺的表述有问题,还是林成舟的行为有问题? 秋喻狐疑地看着余承玺。 余承玺毫不自知,笑呵呵地又往秋喻身上靠,粘粘糊糊:“你吃醋了? “你看,你果然很爱我嘛,连朋友的醋都要吃。” 余承玺非常执着地要将脸往秋喻胸口埋,明明是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儿,硬是低下头弯着腰、缩成一团。 秋喻没心思搭理他,满脑子都是余承玺说的话。 先是“在一起”,后是“吃醋”,再是“朋友”…… 几个关键词像是闪着光的线索,慢慢地在秋喻脑海里归位、连线——连成一条清晰明了的线。 有什么他一直追寻的答案,正要呼之欲出。 “说起来,你真的要感谢我今天来了节目现场。就后台那密密麻麻的监控器,谁看得出来你那台机子松了啊?还不是我火眼金睛。” 余承玺在秋喻怀里找了块舒适地儿,有一搭没一搭道。 “我看台本,你明明是在A的来着?好端端就跑去C了,害我一开始还没找到你,差点把他们机子掀了。 余承玺话音落下的一瞬间,秋喻脑内的线索全连起来了! “——是这样。” 秋喻恍然大悟地自言自语。 从头到尾他都在忽略着那个人。 因为是“好”朋友、因为从出道开始他们就形影不离无话不说,所以秋喻从未考虑过,最大的危险其实就在他身边。 表面地替他更换录制位置,是为了套他一句谢谢、好让伪装的意外显得更有说服力。 他以为的好心好意,其实全是对方为了引他入陷阱而表现的虚情假意。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一旦想明白了这一点,余下的其他困惑也一并被解开;将对方的身份代入到那个穿越时空第二人的猜测里,所有一切都变得清楚明晰。 “什么?”余承玺抬头,奇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