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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里的喜欢爹爹太多,所以它自己从嘴里冒出来了。” 说罢再不出声,粉嫩嫩的腮帮子一点点鼓起。 沈清都屈肘抵在美人靠上,反手撑在鬓边,饶有兴味地等,直到小桃腮再也鼓不动,从嘴里连连喷出几句“喜欢爹爹”,软软的身子伏倒在他怀里,咯咯颤笑个不住。 唉……他心底一声轻叹,收了手臂,抱紧宝贝,无处不契合,如揽回原本属于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那人脸都埋进他脖子里了,在他腿上蜷了蜷身子,还要动着小脑袋朝他卖乖,“爹爹你看,是吧。” 沈清都偏过脸来重重一吻,“沈云深,要一直这样才好。” 自己最想对爹爹做的事,也正合他心意,沈云深满心赛蜜甜,身子不禁又窝了几分,正想许诺,却觉出扶在腰间的手里有东西硌人。 手反摸到身后,好奇问,“爹爹手里是什么?” 沈清都顺手握住,手里的东西也进了她的手心。 沈云深感觉到了,yingying长长的一块,玉?墨条? “猜得到么?” 沈云深专心把玩着,摩挲到一端有雕刻的痕迹,“是……印章?” 嘴唇遭轻轻嘬咬,“我家云深很聪明。” 手被松开,拿到身前,是半枚质地莹润的淡青色印章,谁把好好的章给片开了。 上面的印文非名非字非号,也不像训诫,单单是天骨遒美的两个字——风月。 章是一半,印文自然也是未完的,歪着脑袋问,“另一半在爹爹手里?” 身后风动花枝的明媚,都落入她春波澄澈的眼,映出如云舒卷、如水沦涟的无边风景。 沈清都忍不住贴近,想看清当中的自己,在翩翩影里,看到了,她在笑,他也是。 他想,若是有一天他身死形灭,也依然会有一个自己,鲜活地养在她眼里。 不卖关子,依言送上另一半,沈云深赞自己,又猜对了,果然是质地相同的半枚印章。 白色。 上头端端刻着同样劲瘦绰约的“同赏”二字。 将它们合在一起,沈云深失神地盯着那四个殷红浸骨的字,呆呆摩抚,低声喃喃,“风月同赏……” 那不是四个字,是爹爹许给她天长地久、矢志不渝的相依未来。 眼前风月,心底烟霞。 她想要的,爹爹全给了。 沉静时婉然可爱,等唇齿相贴,便立马灵动十足,或吸吮、或勾缠,极尽主动,在朗朗晴光里,斯文又激烈,咂出水声啧啧,尴尬而动情。 身外风物悠扬,时光静止。 * “那本就残缺磨灭,所以,所记的书名极有可能是,而并非,也只好等自珍去信托人寄。 来,小七和夫人也只能再等等。”王昀卿在前感叹不巧,但无人回应。 回头,那人无心地迈着步子,正沉眉凝思。 “张太医?张太医?” 回过神,张玄湖眉头越发皱了,看着他,抿着的唇欲掀又压下,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 “怎么了?” 张玄湖眼顾四下,赶近几步,一脸郑重,问得吞吐,“那个沈清都……私德如何?” 王昀卿微愣,“怎么好端端问起他的私德?他是晏老的弟子,无论才华人品,晏老都赞不绝口,整个府学对他也是称赏有加……” 说着觉出不妥,“你这问是怎么说的?” 张玄湖忍过一番,还是凑近低低说开了。 王昀卿和煦的脸色渐冷,声色也厉,“你可有错的?” 张玄湖压低声音,字字铿然,“这药在十丈之外我也能辨味,当年苏太医曾被逼进落胎药,因不肯为有损阴德之事,又惧怕外戚威势,不敢无作为,翻遍医书,苦苦寻找,才得了这么个温和方子,抑孕且不伤身。” PS:“风月同赏”四个字某次逛某宝时看到的,刻在章身,好美,印象深刻,emmm—— 珠璧甜番 “好歹吃几口。”沈清都把剥好的虾蘸了汤汁,放进她碗里,饭不过勉强覆过碗底,也纹丝未动。 近端阳节,天热得很,屋里有冰盆,读书或同自己说话时不觉她怎样,饭间则显然食欲消减。 “我不饿,我看爹爹吃。” 沈云深托腮赏看爹爹剥虾未停的手,修长且白,指尖是褐色汤汁,明堂堂的日光透进来,似给它通体染了一层晕,她觉着那只被爹爹捏着的虾有造化。 沈清都剥完,又积了一只,蘸过汤汁,手顿住,看着门外铺金般的一地,缓话从前,“你小时候很会吃虾,我剥它赶得跟什么似的。” “是么?我吃的那么凶?我吃的虾都是爹爹剥的?” 沈清都回过脸,笑着把手里的虾直接塞进她嘴里,“何止是虾,鱼也是我把刺一根一根细细剔了喂你呢,从来没卡过你,你可喜欢了。” 她都不记得了。 沈云深眼眶氤出一丝湿热,用心嚼着嘴中鲜香嫩滑的虾仁,不嫌热地抱住她爹爹的胳膊,“那爹爹你多可怜,只能看着我吃,我也要给你剥。” 话说得多,手动得多,人活络了,胃口也跟着打开,沈云深难得比平日多吃了些。 又几日,天气愈热,她精神恹恹地趴在窗前,躲在重重的芭蕉影里,似梦似醒。 耳里忽震入瓷器放落的声音,沉闷响亮。 睁眼,几串红嫣嫣的糖葫芦整齐堆码在孔雀蓝釉瓷碟里,既赏心悦目,又令人口齿生津。 她登时清醒了八九分,“爹爹,你怎么买这么多糖葫芦?” 沈清都在她身边坐下,放下手里的盒子,顺手把瓷碟往她跟前推,划出沉沉的声响。 “并不是我买的,是好些素昧平生的小jiejie,她们对云深很是喜欢,说她们家乡兴过‘儿童节’,云深可爱,也当过节有礼。” 沈云深受宠若惊,一半意外,一半欢喜,“这、这怎么好?白白叫她们破费……” 沈清都取过一支递给她,“她们诚心赠你,却之不恭,不过桃来李答,云深该谢谢人家。” 沈云深接过糖葫芦,手捻着轻转,想了想,“嗯……那我祝她们原地变美,连夜发财!还有——也能得到心上人的钟爱……” 语毕才觉出自己是望着爹爹说的,察觉后更似跌进爹爹漆亮深邃的眼里,心上漫过热流,这话实在不矜羞,慌慌把眉眼便低得不能再顺了。 沈清都挑了挑眉,不放过她,颇有兴味地追问,“也能?有谁已经得到了?” 这话激得沈云深脸上一阵红,堪 比手里的糖葫芦,抬眼白她爹爹,娇娇嗔道,“不知道……” 丢下小小声一句,避过身去。 爹爹在身后笑,她忍不住偷眼回瞧,先瞥见一方可以岔开话题的精致盒子,“这里又是什么?” 沈清都干脆把盒子推过去,“打开看看。” 沈云深打开瞧见里头的东西,即轻声怨怪,“爹爹你又乱花钱。” 好些攒珠簪子,细小的珍珠颗颗莹润饱满,盒底还铺了一层。 沈清都拈出一支,插入她发间,指腹轻触,两条未收拢的参差珠串因之颤颤不休,煞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