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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子等人一块吃的酒足饭饱了,印婆子便拉着秋桐一块去午睡。冬笋往地上撒了些水降温,等她二人都熟睡了,便转身出门,去了赵姨娘那里,手里还提着一包点心,是给贾环吃的。 赵姨娘一件冬笋来了,自然欢迎,感叹冬笋昨天给她的东西好,不过有一盘羊奶凉糕她没舍得吃,放到了今早,却坏了,咬一口一股子酸臭味儿。赵姨娘直叹可惜了冬笋的好意。 冬笋愣了下,她也不知道这东西隔夜就坏,忙问赵姨娘的身体如何。赵姨娘笑着摇头,“我这下贱身子有什么要紧的,再说知道坏了就不吃了,没耽搁身体。倒是要多谢你,想着我们娘俩。” “偷偷送的,可不许说出去,不然我可要受死了。”冬笋叹道。 赵姨娘应承,让冬笋放一百个心,她拿命起誓,肯定不会说出去。 冬笋转即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纸折的白莲花,递给赵姨娘,“这是帮你求来的,姨娘要好生珍惜才行,但你能不能过得了莲花菩萨的那关,还要看你的诚心如何。” 赵姨娘笑着接过莲花,忙称自己绝对心诚。冬笋又告诉她一句口诀,赵姨娘便跟着念了。 冬笋这边告辞。赵姨娘略留一留,便亲自送她走。 贾环睡了午觉后醒来,见桌上又多了一包点心,问是不是冬笋来过。 赵姨娘笑:“除了她对咱们娘俩好,还有谁!打开看看什么,吃了好去上课。” 贾环应承,用两只手抓满了,便一边吃一边往外走。 赵姨娘笑骂他没个正形,却也没有狠说,目送走了贾环之后,便兀自坐在铜镜前,看着自己还算娇美的容颜。 赵姨娘自顾自怜地摸了摸自己的脸,便不禁感叹容颜易老。赵姨娘转头看到桌上的白莲花,嗤笑一声,便搓成一团废纸丢在地上。 什么男人不可靠,她不靠男人靠谁?不过这白莲菩萨倒是有一句话点醒了她,要利用男人达到自己的目的。她若不在自己年轻漂亮的时候不好好利用一下,为自己谋条后路,她这辈子只怕就要这么窝囊到死了。 赵姨娘拿起桌上的胭脂,在嘴上涂了涂,再看镜子里的美人儿,有秀美了几分,柔柔一笑,倒是二房里最美的一朵花了,哪是王夫人那个年老色衰的人可比的。 丫鬟小喜鹊见地上折毁了的纸白莲,忙问赵姨娘这是怎么了,之前冬笋姑娘让她信莲花菩萨的时候,她可是很高兴的满口答应。 “要我如何说?莫不是拒绝她,让她没了面子,我这边也捞不着好东西吃?傻不傻!”赵姨娘哼笑一声。 小喜鹊便垂着脑袋不吭声。 不多时,她便趁着赵姨娘睡懒觉的功夫,跑去告知冬笋。 冬笋很生气,“难不得他们和我说,那些还靠着男人活着的女人不能找,都是愿意心甘情愿做罪人的货色,劝不回来了。我还不信,那天瞧赵姨娘因她兄长的事儿闹的可怜,没人搭理,自己赔了一两银子进去给她。她却是这样心黑骗人的,真叫人失望。” 冬笋冷哼一声,打发小喜鹊赶紧回去就是,这个赵姨娘她以后无论如何都不会搭理了。 贾赦在御史台将属下们搜集来的储存粮食和预防鼠患的法子都誊写在了纸上,然后起草了第五期内容。 秦中路在一旁凑热闹,瞧见内容不错,自己也从袖子里掏出个小本子,用铅笔记一下。 “你这是做什么?”贾赦笑问。 秦中路笑嘻嘻举着小本子,“跟大人您学的,您不会介意吧?” “我不是说你的本子,是说你记这些做什么?” “谁家没二两田呢,我这也是为自己谋福。”秦中路唰唰用笔记得很快,不一会儿就写完了,转即就歪头瞧自己手里的铅笔,赞叹道,“这东西学会了怎么拿,写起字来还真是便捷好用。不愧是大人您研究出来的好东西,妙得很!” 贾赦淡淡一笑。 秦中路转即问贾赦:“光卖这个就赚了不少钱吧?” “一文钱一个,就京城地界,能挣多少?一年有几百两银子撑死了,不用羡慕。”贾赦叹道。 秦中路忙道:“几百两银子就不少了!大人家祖产丰厚,自然看不上,向我们这等背景浅薄小官,能有这点闲钱,日子就能过得和和美美了。” “我看你最近总感叹钱的事儿,可是急需用钱,若需要我这里——” “不要不要,我哪能跟大人借钱。就是小女要出嫁了,想多置办点家装给她,省得她将来在婆家受气,被瞧不起。”秦中路叹道。 贾赦:“你的官职不算低了,女儿是高嫁?” 秦中路怔了下,便点头应承,“是永安伯家的长子。” “我当什么人物,你别看轻自己就是了,若叫你家姑娘真觉得自己家不如人家好,嫁过去就只晓得忍气吞声了。”贾赦道。 秦中路讪笑:“大人这身份自然是谁都不怕,我哪成呢,不过要是大人能和宋大人一起去小婿的婚宴露个面,那小女就真真长脸面,在她婆家来个开门红了。” “你平时的胆量哪儿去了。”贾赦笑叹一声,表示便是秦中路不说,他也会给他面子去的。当下问了他姑娘大婚的日子,就应承下来。 “那宋大人那边还用不用下官再说一声?”秦中路笑问。 贾赦想了下,摆摆手告诉他不用。 贾赦写好了,便卷成一卷,带去武英殿找宋奚帮帮看看。他博览群书,知道的多,保不齐会有什么重要的补充。 贾赦到了武英殿后,要人传报一声,他就在外头等着。好半天没见人出来,贾赦便有些纳闷,直接走过去推门,悄悄地地往里探头看,当即便听殿内有男人磁性的嗓音传来,声音就如冰块坠地,在这燥热的夏日午后,灌入耳里倒是叫人十分舒坦。 “你已是御前随意行走,到我的武英殿怎地不敢进了?” 贾赦便大方地推开们,就见小吏战战兢兢的就候在门口,他瞧见贾赦进门了,忙出去,把门带上。 贾赦瞧这小吏有些眼生,便问宋奚之前那个挺伶俐的哪儿去了。 宋奚墨眸抬起,紧盯着贾赦。 “不要紧的,你倒在乎。” 贾赦挑眉,背着手看了看武英殿的布置,“我瞧这屋子里也没多放什么,怎就有股子酸味?” 宋奚冷笑道:“闻不惯,你何不走。” “你舍得我就走。”贾赦说是这样说,转即就靠在宋奚的桌案边,把手里的东西丢到桌上,示意宋奚看一下。 宋奚依旧看着贾赦,没有移开目光。 贾赦便不老实了,顺手翻了翻桌上的奏折。 “你可知你现在的举动,可以判死罪。”宋奚语调更加阴冷。 “冒死也要找找,到底是什么缘故让你又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