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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了去处。 邢鸣在正堂见过贾赦,再一次谢过之后,便感激地表示家里的婆子已经够用了,不用再添人。 “她没处去,你收留她,倒是做了一桩善事。再者这婆子有些胆量,将来对外跑腿传个话,该是好用。她厉害些,也会护宅,不至于叫你们兄妹吃亏。再不济将来等你meimei大一些了,准备大婚,也是要带两个贴心人去婆家,才好办事。”贾赦帮邢鸣分析道。 邢鸣一听这话,对于他周到的着想自是感激不尽,连忙再次谢过贾赦。 贾赦又问了邢鸣近日的课业。邢鸣倒是老实,表示自己读书识字都可以,但要他细琢磨怎么作诗,去参明四书五经,做到博古通今,他就头疼的不行。 贾赦笑问:“你可想好了,今后便跟着方正路、猪毛他们学管账弄铺子?” 邢鸣应承。 贾赦便把京郊一处庄子的地契交给了邢鸣。那小庄子名下头有三百亩地,二三十佃户。贾赦就让邢鸣从打理这间小庄子开始入手,另叫人准备了农政之类的书给邢鸣看。 “你若想要你管得庄子跟别人的不同,便不能只是催一催佃户耕地做活,看看账本就算了。种地里头的学问,你也要都学会,什么事儿做到自己通透了,一眼辩真伪,下头的人便不敢随便耍jian欺你。” 邢鸣应承,表示自己会好好看书。明儿个就去小庄子上实地看看,了解情况。 贾赦见邢鸣如此懂事,便也就放心了,同他们兄妹吃了便饭,方告辞。 傍晚的时候,曹家那头传来消息,曹兰终于醒了。贾赦遂在第二日赶早去见了曹兰。 因失血过多,曹兰整个人躺在榻上,脸色惨白,连嘴唇也没什么血色,人很虚弱,目光直愣愣的看着棚顶,有些空洞。 伺候曹兰的丫鬟传了第二遍话,曹兰似乎才听到,转了转眼珠子,努力地看向贾赦。他见贾赦着一袭鸦青色广陵长袍,身如玉树,十分气宇轩昂。曹兰心里不禁感伤起来,也觉得讽刺,曾几何时,他也同贾赦一样,在朝为官,身居高位,意气奋发。当初自己到底被什么蒙了心,竟糊涂地落到这步田地。 贾赦在曹兰的床前坐下来,另有一名文书在不远处的桌子便坐下,自己备好了纸墨,用以记录曹兰的口供。 曹兰立刻明白贾赦此来的用意,叹口气:“你问吧。” “你可知自己因何自尽?”贾赦开门见山问。 曹兰怔了下,便摇了摇头。他没想到贾赦会问这个问题,他以为贾赦会追究缮国公石氏之类的问题。 曹兰转即见贾赦还再看自己,便琢磨了两个理由开口,“或许是酒喝多了,一时绝望,便干出了这种傻事。” “自尽前你最后有印象的是什么事?”贾赦又问了一个曹兰意料之外的问题。 曹兰蹙眉:“我自尽这种事,京畿府也要这么关心?” 贾赦冷冷看着曹兰。 曹兰和贾赦对视片刻,便斗不过他,任命地回答道:“我一个在花园里喝闷酒,后来管家就为我引荐了一位年轻的后辈,名唤张游昀,听他劝解了我许多话。我便觉得这人可交,和他多喝几倍,聊得很来。再后来,我俩拿着酒杯和酒壶,相扶而行,夜游园子,畅谈古今。最后我喝得太多头疼,便被他搀扶回房,用了些茶便睡了过去。” 贾赦应承,便问文书都可记录清楚没有。 文书点头,立刻起身拿起自己所写的宣纸,吹了吹上面未干的墨字,转而递送过来。贾赦让曹兰在他所言的供状之上签字画押。 曹兰照做了,不过他有很多不解,遂问贾赦这到底是何意,为何要问他关于张游昀的事。他自杀又跟张游昀没有关系。 催眠一事,贾赦不能和曹兰透露,只简单解释说:“张游昀因谋杀罪被抓,而今调查你这桩,也是为了排除其它犯案嫌疑。” 贾赦说罢,便起身和曹兰告辞。 曹兰本还有再问细致一些,不过见贾赦而这样,他也不好问了,回头叫人打听一下便是。曹兰目送贾赦离开之后,便忽然想起了贤妃,便叫管家佟管家来,打发他去缮国公府传话。 佟管家一听,苦笑道:“老爷,哪还有什么缮国公府,您昏迷这两天,京城发生了好多大事。最大的一桩便要数缮国公了,被抄了家,锒铛入狱。” 曹兰眼睛睁大,脸色更白,让佟管家再说一遍缮国公府怎么了。 “都没了!”佟管家讲书经过,提高音量对曹兰喊道,心里却念着‘缮国公而今比老爷您还惨’! 曹兰嘴唇抖了抖,手无力地抓着被面,眼睛越发没了生气。 “老爷这府邸咱们是不能再住下去了,总这样坐吃山空也不是个办法。”佟管家道。 曹兰试了试,自己的身体勉强下地能走,身子还是很虚弱,不过京城这是非之地,他断然是留不了了。他纸前厚着脸皮留在这都是为了宫里那位。而今他也没什么用处了,何必再留。 曹兰牙齿打颤地冷笑道:“确实如此,准备准备,咱们早些离京。” 佟管家应承,这就去办。因为曹兰之前就离开过京城一次,所以这次打点剩余的物件很轻松,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就把一切都处理妥当了。 佟管家随即就得到消息,贤妃得了皇帝恩准,三天后会去京外的法华寺上香祈福。 佟管家:“老爷若想见,小的倒可努力安排试试。” 曹兰摇头,立刻否决。 “老爷之前不是一直想捎信给她?而今好容易得了机会,在最后离京的时候,和她作别一次也好。”佟管家心疼地劝慰道。 “我已无用,便没必要再和她牵扯什么,免得给她添麻烦。再说她若见到我而今这副凄惨模样,平添愧疚之心,如何是好。不如就此两不相见,倒是干净了。”曹兰话说到此处,眼角略有湿润。他便背过身去,面对着窗外。 佟管家默默应承,便不再言语什么,转身就叫人去把马厩里的马匹喂好,不要耽误了明日的行程。 次日,贾赦得知曹兰离京的消息,转即笑看坐在他对面的宋奚,叹他失算了。 宋奚正端坐在棋盘边上,面色沉静地与自己对弈。听闻贾赦此话,他犹豫许久落了子,才道:“倒是低估了他对贤妃的情意,这一局我可以让她。” “他肯为贤妃身败名裂,倾尽家财,就足见其痴情的程度。”贾赦道。 宋奚看一眼贾赦:“我不会。” 贾赦愣了下,好笑的问他:“你不会就不会,有必要说出来么?多伤感情。” “连自己都保不住的人,痴情也枉然。”宋奚嗤笑,转即认真的看着贾赦,“我找你,就必定不会让你有这些罪受,什么相思之苦,离别之恨,都不会有。” 贾赦又愣了下,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