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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时候不早了,再不出发他们俩都得迟到。 宋奚笑:“还不是你起得晚。” “谁害我起得晚。”贾赦打个哈欠,淡定的喝粥。 宋奚便斯文的默默用餐。 饭毕,二人的马车便一前一后驶出荣府。 贾母这厢听说宋奚恭维了自己,嘴刚刚撇开要笑,那厢就见婆子面色肃穆的进门行了礼。 贾母料知有事儿发生,必不可能是大房了,便开口问:“老二夫妻又闹什么了?” 婆子便把宝玉挨打,王夫人阻拦,后来宝玉痛哭离开,贾政和王夫人闭门密谈的经过说了。 贾母一听,忙问候宝玉现在如何。见了这孩子蔫蔫的给自己请礼后,便要去上课,贾母忙问候他。宝玉也不说,只说什么事儿都没有,就乖乖的退下了。 “连这孩子都憋着不说话,看来是大事儿。” 贾母便打发人去把周瑞家的请来,逼她交代实情。周瑞家的无奈之下,便将经过吐露出来。她是王夫人的人,自然有偏帮王夫人的意思,所以贾政便显得更为坏上加坏了 。 “糊涂,混账!有这么好的媳妇儿,为了他赔尽嫁妆,他竟还不知足。但老二家的有些话,是说得是重了些。” 就比如把她儿子比作方芹的话,贾母也十分的不爱听。 不过贾政不顾家不教育孩子,只知道问责的情况,确实属实。以前贾政也这样,贾母倒不觉得什么,还觉得贾政挺负责。可自从闹出方芹的事儿之后,那阶段听其它女眷们聊天,都是在讨论为何真君子。贾母才回过味儿来,她二儿子是个只会在面上动嘴皮子的‘君子’。 后来贾母又拿改邪归正的优秀大儿子和他作对比,高下立见。贾母就越发的觉得贾政不入流,不争气了。反正是越看越不顺眼,也不知道是自己的想法变了,眼界高了,所以嫌弃他,还是老二他自己不争气越来越破罐子破摔了。 贾母又问贾政的去向,得知他已经出门,便嘱咐下人等他回来时便立刻带他来见自己。 王夫人那里,贾母到底心疼一些她的不易,叫鸳鸯包了三千两自己的私房给她,让她谁都不要告诉。王夫人感激不尽,哭着连给贾母谢恩。 贾母就嘱咐王夫人要争气些,和老二的关系处理的委婉些,慢慢来。顺便提起元春的婚事,警告他们夫妻不可闹出岔子。回头若传出什么不好的消息出去,被魏清东的母亲田氏知道了可不好。 王夫人忙应承,十分内疚自己当时的冲动。但她对贾政说的那些话,她并不后悔。 当晚,贾政被贾母骂得狗血喷头,连连赔罪。 不过贾政出了贾母花厅之后,到底是心里有怨气,便是认了自己有错,他也觉得是王夫人的不贤之过更大,遂难以再去面对王夫人,仍旧宿在赵姨娘的屋内。 赵姨娘多少听到一些风声,晓得贾政跟王夫人的关系闹掰了,只是多亏着贾母维系。便想着二房真正得宠的是自己,将来老的一死,贾政保不准会休妻把她扶正了,遂越发恣意地张狂起来。 王熙凤听了风声,记恨于赵姨娘之前在她跟前摆架子,便毫不客气的把此话传给了贾母。贾母气得叫人立刻抄了赵姨娘的东西,把她赶进一间又小又潮的破房子里住。以后贾政要睡小妾她也不拦着,但就得跟他小妾一起住在破屋子里头。 贾政听说贾母又恼了,便不管赵姨娘怎么哀求,他也不愿出面,反而训斥赵姨娘多事儿,便叫她就那么委屈的住在充满发霉烂潮味儿的小屋内。贾政自己是忍不了那里,也便不去找赵姨娘了,就宿在书房或者去周姨娘那边。 甄家求官的事儿,贾母知道王夫人摆不平,贾政更无能,便只能和贾赦商议。 “倒简单,把甄家的钱还给他们便是。那甄家大爷什么性情,有何才华,我们不曾见过本人,终究是道听途说,岂可随便举荐,因此反受连累便不好了。那几万两银子回头我会叫人捎过去,费不了多大的事儿。”贾赦道。 “只是这钱,老二可还不上了。” “记在账上便是,咱们荣府还有些祖产,照规矩他会继承一部分。等以后分家的时候从那里扣便是。您可别说我算计他们,一是一,二是二,不是我抠门不舍钱给他们,是我不高兴,干嘛还要去给他们银子。”贾赦道。 贾母愣了下,起初听这话有点气,转而又有些理解贾赦话里的意思了。老二这段日子,一直都不怎么敬重老大,还总是找些麻烦事儿给他大哥。他大哥不高兴了,自己的钱不愿拿出来,也实属常理。 “罢了,你们兄弟的事儿我管不得。可我还是盼着你有朝一日能提携一下你二弟,他终归是你的亲兄弟。”贾母叹道。 “若是块扶不上墙的烂泥,我多使劲儿也没用。” 搁往常,贾母的话贾赦是懒得理会的。但今天他心情好,连带着对贾母的态度也比以前认真了一点。 贾母听儿子终于肯跟他说心里话,难听是难听点,但话糙理不糙。贾母心里还是挺高兴的。这段日子她努力挽回贾赦,总算没白费。 “你二弟那里,我多训一训,他到底是读书人,懂些道理的,容易劝回来。” “便就是有些读书人,十分执拗,想法自有一套,谁都劝不了。这样的人只能等他一头撞到南墙,得幸没撞死了,才会回头。”贾赦不客气道。 贾母一听这话,心中难受起来,越加把贾政的事儿放在心上,必要好好教育这孩子才行。她便是老了,没精力了,也不能撒手眼看着小儿子一家蒙头走到黑。 …… 再说三皇子,终于受封为魏王,得以搬出皇宫自立府邸。 在前往魏王府的路上,三皇子穆瑞迥便表现的情绪低迷。同行前往庆贺三皇子乔迁新居的户部尚书曹兰,见状忙问他怎么了。 穆瑞迥便气道:“真不知道司天监是怎么算得,为什么偏偏选择出了事儿的孙府。” “这京城大宅院里,哪个没出点事儿过。仔细计较起来,从五百年前算起,这片地方除处都死过人了。司天监查了风水,说是宝地,那必然是宝地。三皇何必计较那府邸之前的主人。便是宋府,改建前的宅院的主子还被抄了家。” 穆瑞迥愣了下,乐道:“原来还有这事儿。便罢了,回头叫几个道士好好清清晦气便是。” 穆瑞迥同曹兰等人到了新府邸,鞭炮便立刻点燃,门口舞起了八条狮子,许多官员也都来庆贺。穆瑞迥特意瞅了一圈,都是些小官,乌丞相、宋奚、贾赦和几名大学士都没来,不过乔迁的贺礼出于礼节倒是都送到了。 穆瑞迥连看都不用看,便知道是一些玉器、家具等等普通的物件。皇子们向来被忌讳和朝臣亲密来往,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