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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不已,纷纷附和,叫梁乐云别再犯傻,那样冒失不掩锋芒的人本容易就招致祸端。更何况方芹今天还如此是非不分。 “以前我还当他是个什么了不得的人物,还敬佩过他初心不改的政治品性,而今看自己真是瞎了眼了。”葛青来蹙眉叹一声,便拽着梁乐云和众人一起去了。 方芹一个人在屋子里越想越生气,摸了摸自己肿得很明显的脸,这口气他咽不下去。 皇上刚刚驳回了他的奏折。方芹知道自己若这会儿再去告状,会太不识趣,遂想到了戴权。 方芹立刻前往太和殿附近转悠,看见来往其他的大臣,他就赶紧背过身去,找地方躲起来。好容易等到戴权现身,他忙上前去跟招呼,跟戴权说他上次要自己帮忙在宫外找儿子的事儿,已有眉目了。 戴权笑着点点头,多谢方芹cao劳,“择日咱家得机会出宫,便去瞧瞧那孩子,若合适,就认下他。但这孩子跟了咱家之后,便要改姓戴,以后要侍奉当祖宗了,不得再认他的父母,他可愿意?” “都说好了,自然愿意。他们一家子饭都吃不上了,多亏戴公公好心,才有机会活命。”方芹忙行大礼,代那一家人谢过戴权给的救命钱。 戴权倒是很受用方芹这一套,不管是谁能被清官夸赞、行大礼,都是件叫人分外觉得有脸面的事儿。更何况戴权的身份还是个太监,被人瞧不起的无根之人,自然更受用喜欢这些。 戴权高兴地搀扶方芹,叫他不必跟自己客气。打眼瞧他的时候,便发现他脸上红肿一块,忙问是何缘故。 方芹捂着脸,羞愤把自己挨打的经过简略说了下。 戴权是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主儿,一听说方芹受此委屈,自要替他抱不平。但戴权深知贾赦而今在皇帝跟前很受信任,故好心劝慰方芹好生隐忍。 “贾大人可不好对付,别的不说,就凭宋大人器重他,你就搬不倒他。这件事你别怪咱家多嘴,及时止损,好自为之,方是上策。”戴权劝道。 方芹生气道:“圣上驳回了我的奏请,我自然也清楚这番道理。我向来是耿直性子,闷头做事儿,尽职尽责。外面那些流言我听了,自要替圣上监督,呈报给圣人定夺。而今他竟然联合御史台所有的官员,对我挟私报复,处处刁难我,欺辱我。也便是我罢了,不畏强权,若换做逼人,只怕早被他们逼得吊死在御史台的木梁上了。” 戴权一听这话,忙问方芹具体,可有人认可以证明。 方芹忙道:“哪还用人证明,他今天召集御史台所有御史在直正殿训话,偏偏不叫我,御史台上上下下所有人都看得见,都是人证!” 戴权看他一个心高气傲的朝廷命官,竟被打得脸肿,那贾赦做得也实在过分。毕竟这方芹是皇上看重的清官,便是记恨参了他一本,私下里难为几次便是,这样公然针对方芹,便不只是公然猖狂仗势欺人这么简单了,还是在打皇帝的脸! 戴权念在方芹在他收养儿子的事儿上帮了自己,表示会试着找机会跟皇上提一提他的情况。 方芹感激不尽忙再鞠躬行礼。 戴权叫他暂且等候,随即就从宫人接了茶进了太和殿。 皇帝正和四殿大学士商议新任太保人选,有人要举荐宋奚,立刻被宋奚给回绝了。 皇帝倒觉得以宋奚的才学当三位皇子的老师,十分合适。不过宋奚的理由也都在理,他年纪轻到底是资历浅了些,比不得那些德高望重的老儒,再有他已经兼任了京畿府府尹一职,又要顾着军国大事,实难抽身去好好教育皇子们。更何况宋奚是十五皇子的亲舅舅,难免会偏私。皇帝虽然很看重嫡子,但老三那边他也想好好培养一下,遂弃了用宋奚的念头。 于是,讨论来讨论去,最后也没有定论。 对于宋奚来说,这种但凡跟皇储有关的事儿,都是他的忌讳,他不爱多管。而且他从来不爱举荐人,倒是很喜欢察举罢黜。故而整个谈话,他基本上不提具有决定性的意见。 皇帝在人选上犹豫不定,最后觉得头疼,便让文华殿大学士蔡飞屏暂代太保之职。 蔡飞屏看眼宋奚,瞧他一副漠然的样子,只得暗暗在心里叫苦,行礼跟皇帝谢恩。 “蔡大人才如海,文若春华,确可堪此大任。”宋奚简评一句。 皇帝大笑称是。 蔡飞屏更闹心了,在心里又叫一声苦。宋大人明知道他无心皇储党争,还是把他推了上来,真真叫他以后没有太平日子可过了。 戴权这时上了茶来。皇帝喝了茶,便叹味道好。给四位爱卿赐坐,也叫他们品一品这茶。 这茶换样儿有十天了,皇上今天才开口夸,戴权明白这是皇上今天心情好的缘故。看来方芹之前出参本那事儿,根本没被皇上记挂在心上。 戴权便笑小声跟皇上说才刚他看见方芹了。 皇帝“哦”了一声,问戴权:“他来做什么?” “也没太说什么,肿着脸,踌躇了一阵,本想是来谢罪的,被老奴给劝回去了。”戴权道。 宋奚端着茶杯,假意喝茶,嘴角微微扬起,余光却一直盯着戴权和皇帝。 皇帝果然有些兴致,问戴权这方芹的脸是怎么肿得。 戴权忙把方芹的话一字不落原原本本转述给皇帝。但戴权也深谙自保的道理,便是他有心帮方芹,他的“帮”也不过是多嘴提一句话头,剩下的全部原话转述。因为一旦这事儿惹了皇上的忌讳,他最多也就是落个辨鉴不明乱传话的错,尚可推卸责任,明哲保身。 皇帝一听贾赦竟然公然召集御史台的官员排挤方芹,并唆使属下秦中路殴打朝廷命官,气得连茶也喝不下了。他刚刚体谅了贾赦的不易,下旨保全了他的面子。贾赦却转头不知感恩,猖狂排挤殴打他看重的清廉之臣。这已经不是谁对谁错的问题了,是贾赦如此狂妄不敬圣意的态度,令皇帝深恶至极。 皇帝立刻命人召贾赦、秦中路觐见。 宋奚等见皇上都在盛怒之下,都未敢吭声,却都站起来了,不知该留该退。 皇上觉得贾赦既然当众叱责他看重的臣子,那他也没必要给贾赦留面子,便让宋奚等人都留下来,好好让贾赦感受一下被当众叱责的滋味。 待贾赦和秦中路跪在太和殿礼毕之后,皇帝却不开口叫他们起身。冷哼了两声,才开口问贾赦关于方芹的事。 宋奚扫了一眼贾赦,难掩嘴角的笑意,斜眸看向别处。 蔡飞屏则正要为宋奚贾赦着急,因为他知道宋奚十分看重贾赦,私下里也和贾赦要好。还想今天这事儿,若是宋奚求情只怕也不会落好,正担心,却刚巧发现宋奚脸上流露出一抹轻蔑的笑。 蔡飞屏心下一惊,难道宋奚和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