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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奚:“你确定他是自尽?但为何那碗水里还会有毒?” 贾赦:“不是我确定,是目前看来最大可能是如此。但他却不是自愿的,是被人逼死得,所以死前才会那么害怕的哭了额很久。至于那碗水,我看八成是逼他自尽的人担心他没胆量自杀,便留了后手。” “一计不成还有一计,”宋奚眼眸阴翳,“此事必定是有同伙儿了。” “而且这位同伙必定是以什么相要挟,逼他不得不选择去死。一般都是抓家人之类的软肋。你调查一下,便能知道他自尽的缘由了。”贾赦道。 宋奚应承,立刻安排属下去调查,又叫人把大理寺卿的死通报给皇上。二人皆觉得皇帝这次的事儿,必定会惹得龙颜大怒。如此倒好,惹得了皇帝重视,便势必要彻查此事了。 “用你消息网的时候到了。”宋奚叹道 贾赦:“这种刺杀人的丑事儿,谁会到处乱说,必然查不到。且毫没头绪的乱查,到处刺探人隐私,也不是我建立消息网的初衷。” “有区别?”宋奚问。 贾赦:“我的消息网只用在于发现问题,及时上报,主要起监督作用。你指的那种事毫无目的刺探,需得大量的密卫和大内高手才能做到。” 宋奚笑了笑,附和贾赦。他说什么都很有道理。 “能够威胁使得大理寺卿自尽的人物,必定身份显赫,保不齐还是皇族,哪里是我下面这些三教九流的小人物所能招惹的。不是我不想做,是这件事我没能力担,估计你可以。”贾赦道。 “难得你认可我一回,罢了,这件事我回头会主动跟皇上请命。”宋奚冷冷地眯起眼睛,看来他不得不彻查了,怕只怕真相会令人心痛,皇帝到最后反而会后悔了。 贾赦:“那就多谢了,不然我自己解释也行。” “你太客气。”宋奚拍了下贾赦的肩膀,便去了。 大理寺卿一案便是他不进宫,皇帝也必定会召见他,不如尽早去陈情。 贾赦还等候在原地,见那仵作出来之后,贾赦忙唤他过来。 贾赦从袖子里掏出一颗药丸来,让仵作帮忙看看是什么东西。 仵作闻了闻,然后道:“还要看服下后症状如何,才好准确判断。” “你叫什么?住哪里?”贾赦问。 “下官魏清东,住在城西蔡家巷内。”仵作忙回答道。 “你先拿回去验看,想看症状的话,可以找些老鼠试试。当下就这一丸,你省着点儿用。回头若还能弄到,我再给你送去。” 贾赦嘱咐完,便回了荣府。 薛家刚到荣府没多久,正在老太太房内热闹。贾赦没管这些,只打发人嘱咐王熙凤,别把梨香院腾错了人。 王熙凤自然明白,就命人将梨香院隔壁的翠竹院收拾出来,一旦薛家人有意留下,就把这处院落暂供给薛家人使用。 这翠竹院原来就是一片长着竹林的地方,老太爷清修时,便是因喜欢梨香院隔壁的这处竹林清幽僻静,可怡人心脾。后来老太爷走了,这处竹林恣意疯长,欺塌了梨香院的院墙。贾母也不想睹物思人,便命人把林子都铲掉,盖了一处四四方方的小院儿,就是准备来客时供客人居住,不过若是给一家三口住却是小了一点,也没有梨香院精致。 王熙凤见老太太对薛家还算热情,念在薛姨妈是自己亲姨母的份儿上,特意叫人换了些能上台面的家具。谁知王夫人打发周瑞家的特意去查验了一翻,不甚满意,还是让王熙凤安排梨香院。 王熙凤可不应。 “凡事得有个先来后到,这梨香院给林姑父留着是早就说好的事儿,老太太也应承了,我哪敢擅自做主。你们太太若是不满意这个,还要麻烦她去跟老太太回禀一声,我这里才敢动。” 王熙凤笑意盈盈地说罢,就拿别样意味的眼神目送周瑞家的离开。她料定王夫人此刻不敢拿此小事打扰老太太,毕竟元春的婚事她还指望着老太太能全力以赴,总是求,她老太太跟前说话便就会没分量了。 片刻后,周瑞家的就回来了,“二太太说既然是这样,那便好好的布置翠竹院才成。薛家毕竟是皇商出身,见过世面的,别叫人觉得咱们怠慢了他们。” “二太太说得极是呢,怪我欠考虑。” 王熙凤听出来了,王夫人这是嫌弃她之前叫人在翠竹院的摆设不够值钱。遂笑着敷衍了周瑞家的,转头就吩咐下人去撤换掉翠竹院原来的新家具。将原本那些摆在梨香院的旧物,都死去老太爷用过的,替换过去。好歹样样精致,叫人挑不出错儿来。 周瑞家的还当王熙凤上了心,回去禀告王夫人,“院子虽小点儿,但二奶奶保证里面的物什会布置的样样精致,不会让太太丢了脸面。” 王夫人闻言还不甚满意,冷笑埋怨王熙凤认了新主子,“她而今的眼里哪有我,只知道拍他们老爷的马屁了。” “今时不同往日,琏二奶奶素来是个八面玲珑识时务的,咱们也没法儿说她什么,尚还晓得孝敬太太您已经难得了。”周瑞家的近来得了王熙凤不少好处,此刻也便忍不住偏帮王熙凤说两句。 王夫人叹口气,到底还是怪自己光景惨败。还是该想办法尽快筹钱,还回到公中去,叫贾赦再没有把柄拿捏她。可这钱又不是海水潮来的,哪那么好赚,最快的指望也就在元春身上,实在不行也可跟薛家借…… 贾赦回到书房后,就在本子上写了王子腾和大理寺卿的死因、时间和地点。他琢磨了会儿,想不明白,主要是涉案的线索太少了。不过这两人如果都是被同一伙人所害,必定有共通之处。若去吏部调出两人的档案,仔细研究一下他们的过往,或许会有一些蛛丝马迹。 贾赦把两个人的名字圈上,然后画箭头到同一点,写上“档案”二字。 “大老爷,薛大爷来拜见您了。”冬笋在书房门外喊道。 贾赦呷了口茶,方起身出去。 薛蟠早侯在荣禧堂了,见贾赦进门,忙笑着行礼。 贾赦打量薛蟠精神十足,笑容可掬,问他怎么忽然进京。 薛蟠的笑立刻转为尴尬,“便是想串串门子,走动走动。” “哦,原来如此。我还当你是躲灾难来了。”贾赦道。 薛蟠听这话真笑不出来了,尴尬的耷着脑袋,一时着忙的都不知道该把自己的手往哪里放。 “可巧了,我最近刚在某位王爷府上结识一位专治不举的大夫,要不要请他给你看看?”贾赦问。 薛蟠脸腾地红起来,转而又变得惨白。他没有想到赦老爷连他不举的消息都知道,这下他真的无地自容了。 屋子里气氛尴尬了好一会儿。 薛蟠才恍然想起来,他还没有好好回答赦老爷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