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2
都在犀利地发问“你确定?” 温尔本就是随口一说,此刻逼不得已,只能硬着头皮瞎掰:“我刚刚想起来,之前答应了温雅给她捡贝壳。” 这纯粹属于子虚乌有。 温雅作为一个特立独行的非主流女孩,在温尔还在慢吞吞地踩自行车时,就敢穿着小皮裤蹬上机车点火发动一条龙,并且随着年龄的增长内心愈渐狂野,绝对是看不上贝壳这么有少女心的礼物的。 别绪不明内情,但结合几次见面对温雅的印象,再联想到视频时她脖子上挂着的骷髅项链,和手上坠着的金属戒指,只能感慨温雅的风格还挺多变。 两人各怀心思,温尔再次被别绪逼着抹完防晒霜,顶着火辣的日头出门去。 十点多还没有退潮,沙滩上捡不到什么宝贝。温尔沿着海岸线转了半晌,只看到破破烂烂的碎玻璃和没什么特色的小砂砾。 “你看这个行吗?挺好看的。”别绪坠在他身后,弯腰捡起了什么。 他朝温尔挥挥手,拇指和食指捏着一根雪白的羽毛,稍稍一抖,便有细小的丝绒迎风而飘。 温尔眼前一亮,从别绪手里接过,翻来覆去研究了一会儿,手指顺着羽毛的纹理抚过,脑中渐渐有了想法。 “可以做个捕梦网。” “印第安人那种?” “没那么高级,只是试一试。”温尔没想到别绪竟然知道,被他这高大上的说法弄得有些窘迫。 温尔也是偶然间看到温雅捣鼓过。她有段时间很迷恋占卜玄学,买了材料回家跃跃欲试,可惜试了几次都绑不好绳子,没多久就耐心告罄,扔在一旁不管了。 “据说捕梦网能将梦过滤,只有好梦能够留下来,噩梦会被困在网中。” “是这样的说法,总之图个好寓意吧。”温雅曾经科普过关于捕梦网的传说,温尔记得个大概。 他琢磨着回家把温雅搁置的材料利用起来,应该能做出两个。做好后一个给温雅,另一个可以送给别绪。 确定了目标,两人埋头一通好找。 最后温尔一手拖着行李,一手攥着满满一把羽毛,依依不舍地和海滩告别。 回程的路上,他翻着捕梦网的制作教程,又听到了那首。 温尔想起被吴霜打断的那个夜晚,酝酿许久的话终于找到机会问出口。 “你之前说就会这一首歌?” “吉他只会弹这一首,是专门去学的。” 温尔尝试着跟着旋律哼了两句:“真的很好听。” “好听是一方面,”别绪迅速偏头往副驾看了一眼,“主要是这首歌对我来说很有意义。” “什么意义?” 别绪没有马上接话,只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微笑。 温尔盯着他的侧脸看了两秒,没等到回答,不甚显眼地抿了抿嘴。 过了会儿他将目光移开,也不打算盘问,自得其乐地捋着手里的毛,一根根摆到车窗边细看。濡湿的绒毛在阳光下折射出细小的光,亮晶晶的,随着温尔手腕翻转,光影交织,结成一张斑驳的网。 别绪见他半背对着自己,已经找到了新的乐子,丝毫没有继续询问的意思,只好给自己铺台阶。 他这会儿不知怎的,有些傲娇起来,默了一会儿,抛出一句:“你想知道吗?” 温尔扭头瞥他一眼,本要回个“不太想知道”,终究还是按捺住这种幼稚的心思,没和别绪抬杠。 他好似预感到什么,很给面子地顺着别绪的意思接道:“我快好奇死了。” 别绪听着温尔这平板的语调,有些想笑,但这份笑意压不住他此时心中翻腾的紧张。 方向盘上像长了刺,戳在掌心里又疼又麻,十指更是忍不住地轻颤,激得血液一阵快过一阵地向胸口汇聚,奏出心跳如鼓。 “以前听说会弹吉他的男生招女孩喜欢,于是特意去学了这首歌,想着如果遇见喜欢的女生,就弹给她听。” 别绪从神态到语气都很自然,声音轻快,还配合地摆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 但仔细观察,能看出这份平静下伪装的痕迹。 他一板一眼都像是排演过很多遍,虽然滴水不漏,但尚且做不到灵活变通。 顾不上温尔此时微微错愕的神情,别绪意有所指地停顿片刻,然后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不过后来发现,我可能更适合弹给男孩儿。” 第二十二章 22. “不过后来发现,我可能更适合弹给男孩儿。” 话音刚落,车里一片安静。 温尔惊愕地看着别绪,半晌仓皇地移开视线。 他嘴唇紧紧地抿着,半垂着头,发丝挡住了半张脸。从别绪的角度,只能看到他从下巴到脖颈,延伸出一条紧绷的弧线。 那把羽毛被他下意识地握紧,根部脆弱的细绒经不住拉拽,起起伏伏地飘到空中,扫到脸上有些痒。 温尔手腕一颤,慌忙把十指摊开,机械地整理着被薅秃的羽尾,脑子里有一瞬间的空白。 他不知道别绪的话是什么意思。 或许他知道,但他一时间理解不了。 “你觉得效果怎么样?” 过了很久,别绪突然问了句。 “什么?”温尔被惊醒般,慌乱间只来得及抓住问句的尾音。 “如果我这么跟喜欢的男孩儿表白,你觉得行吗?” 别绪稳稳地扶着方向盘,语气听起来挺平静,夹杂着一丝微妙的困惑和苦恼。 他这样问,像是看中了一个想追求的人,先做个测试,参考参考好哥们儿的意见。 温尔千回百转的思绪瞬间凝住,然后被重新打散,不一会儿,就记不起最初的想法。 他张了张嘴,不知为何,觉得喉咙有些干,动动嗓子,试了几次,才发出声音。 “挺好的。” 温尔这么说着,一颗心重新落回胸膛里。不是那种干净利索的,“咚”地一声的降落,而是被千丝万缕的细线纠缠着,缓缓地放回该有的位置。 那线似乎绑得有些紧了,勒得他胸口隐隐发疼。也不是那种突然剧烈的疼痛,而是一种细微的,疏散的,但又无法忽略的刺痛。 “嗯。”别绪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不再说什么。 他没什么表情地看着前方,脑子里也空了一片。 不知道怎么,就把表白弄得这么不伦不类。 先是不算隐晦地表明了心迹,接着临阵反水,找了一套相反的措辞,想要掩盖自己的真实目的。 他把温尔逼到一个很难堪的境地:满怀期待地想要他说好,但温尔稍一彷徨,便急忙堵住了他走向自己的路。 窗外的太阳突然亮起来,别绪盯着前面那辆鲜红色的小轿车,张扬的漆色反射出耀眼的光,铺到他身前,从手指到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