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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斯年“害怕”着也没忘了堵他两句,手却还是紧紧抓着他的手,两相矛盾,说不出地可爱。 沈晗趁他说这话没注意,又迈开了步子——宋斯年果然没有察觉,被他一牵,又自然而然地跟上他,走出几步拐个弯,便到了家门口。 “等我一会儿,”沈晗停下脚步,晃了晃牵着他的那只手,商量道,“到门口了,这周围没有窗户,跟一楼长得一模一样,你先站两分钟,我进去看看窗帘都拉严实没有,好不好?” 宋斯年一愣,没想到他能这么上心,脸上还是面无表情,心思却转了几圈——他还真没考虑过今天装完这一次恐高,之后住在十四层的屋子里,这话该怎么圆。 沈晗见他不说话,还以为他不同意,又道:“很快的,那一分钟,数六十个数我保证出来……” 有什么可圆的,抱也抱过了,总不能以后每次进电梯都来上这么一出吧。 何况以沈晗的智商,瞒过去又谈何容易…… “不用了。”于是宋斯年松了手,睁眼看向他,轻声道。 “什么不用……” “不是因为高,”他看着沈晗,直白道,“也不是因为在电梯里——我其实不怕。” 第32章 强吻 “不是因为高,也不是因为在电梯里——我其实不怕。” 如果换了别人说出这样的话,沈晗或许还会觉得对方强要面子,知情知趣地不去拆穿,但这个人是宋斯年,短短几个字背后的意思便变得有些复杂了。 他其实不怕,不安和惊惧都是装出来的,磨蹭着走到他身边来抱他也并非因为恐高……那拥抱时候他通红的耳朵和颤抖着加快的心跳声呢,也是装出来的吗。 可如果不是因为害怕,宋斯年又何必扯出这么个并不体面、甚至有些丢人的借口来,干些同样不甚体面的事呢…… 有个荒唐却明晰的答案隐隐浮现,又被他自己按回了海底——沈晗看着那双墨玉似的清澈干净的眼睛,张了张嘴,还是没多说什么,扯出个惯常随意又有些吊儿郎当的笑来,伸手捏了一下宋斯年的脸,道:“死鸭子嘴硬……” 像是善解人意极了,给他个逻辑合理的台阶下,让彼此都不那么尴尬——却不敢再看宋斯年的表情。 沈晗转身打开门,狭小的过道通向房间,便陡然变得开阔不少,给了他松一口气的余地。 然而还没等他迈开脚步,宋斯年却突然一把拉住了他,上前两步,挤到他和门框间并那一方狭窄的空隙里,抬头直直地看向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重复道:“我是装的。” 沈晗看着他,嘴角的笑意一点一点收敛消失,眼底是鲜见的、出离浓郁的严肃——和苦恼。 薛定谔没有说过,打开箱子之后,猫会自己回到箱子里,告诉世人这里有一只猫,它自愿来到这里,它一直都在这里,等着箱子被人打开。 先前堪堪平复的冲动再次烧起来,或者从来没有熄灭过,只是点了一根长长的引线,那一星火缓慢前进,直到现在才燃到了尽头,于是烟花迟来一步,却终究熊熊烈烈地点起来,炸亮了他沉寂、克制又早已不复清醒的宇宙。 星海沦陷,火渐山野。 “沈晗……!” 宋斯年一惊,还没来得及反应,已经被人按着肩膀一把推到墙上,后背抵着冷硬的实木质门框,身前却是身体相贴带来的guntang体温——太冷也太烫了,让他一时间有些茫然,居然忘了反抗。 下一秒沈晗那张老天爷赏饭吃的脸陡然凑近,有什么熟悉的东西碰到他的嘴唇,然后沈晗略显粗暴地捏着他的下巴,逼他张了嘴。 和从前意外的、恍惚的,温柔的,或是他梦见过臆想中的任何一个吻都不一样,比起亲吻,更像是某种急切又决绝的侵略,急于从他嘴里撬出些什么东西,又凶又直白——宋斯年一愣,生平第一次体会到“大脑轰地一声”是什么感觉,像是被人一把按进guntang的池泉,哪里都是潮湿又guntang的,喘不过气来。 以前亲他的时候,就算是喝了酒神志不清,沈晗也会含混地哄哄他,抚着他的后脖颈轻声说“乖”一类的字眼,以至于现在没了温柔的意思,反倒让他有些无所适从起来,像是常年被人精心养着的猫,突然遭受了主人敷衍又粗鲁的对待,一时间都不敢像从前似的,有一点儿小脾气便亮爪子挠人了。 只能僵着脊背站在原地,在过分急切的吮吻里手脚发软,身体愈发guntang,大脑一片空白,撑着沈晗的肩膀无措地接受进犯。 心跳声不分彼此地缠在一起,像是烟花迸裂,燃到了昼夜通明的时候。 他的嘴唇似乎被咬破了,铁锈味道浅淡地漫开来,又融化在更加浓郁的、臆想中的柑橘味道里——他渴得厉害,也烫得厉害,迷迷糊糊地又想起他们的第一个吻来…… 原来浅尝辄止的都是逢场作戏,连试探都称不上,他贪恋温柔,然而第一次尝到真切的被人在乎的安全感,确是在微末的疼痛里。 他不确定他们在敞开的门口亲了多久——太漫长了,久得像燃放尽了一场浩大的烟花,却又太短,他犹嫌不够——直到恍惚里听见电梯“叮”的提示音,是有人在他们这一层下了楼,沈晗才终于放开了他。 呼吸陡然正常,却冻得他一抖,没了对方圈在他身后撑着他的手,他只能脱力地靠在墙上,被凸起的门框硌得难受,一时间却也无暇顾及。 路人的脚步靠进又远离,没有走进他们这一条岔道,于是短暂的近于做贼心虚的紧张过后,又是尴尬的两厢僵持。 沈晗低头看着他,额前几绺头发垂落下来,眼底的笑意也是懒洋洋的,像是吃饱喝足的狼,藏着一点儿坏心思——从宋斯年的角度看不到他背在身后攥紧的拳头,只能看见他脸上强装出的游刃有余,便愈发无措了。 “真的不怕吗,”沈晗伸出手,意味不明地轻轻抚了一下他的嘴角,问他,“这样也不怕,嗯?” 宋斯年下意识想躲,背后却早已没了退路,好在对方洞悉了他的意图,很快便知趣地收了手,视线静静地停在他的嘴唇上,似乎在等他开口。 这很像他做过的那个梦——沈晗喝醉的那个晚上,他知道沈晗就是“迟暮”的那个晚上,或者说,他第一次主动亲吻对方的那个晚上,他梦到的沈晗,也是这样粗鲁又游刃有余地亲了他,然后清醒地问他,是不是认真了。 宋斯年一惊,嘴唇间若有若无的疼痛犹在,人却已经出离清醒了。 沈晗问着毫不相干的话,传进他耳朵里,却恍惚间变成了那个熟悉的问题——然后他意识到,自己还没有准备好。 宋斯年低下头,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先前百般试探的勇气早已在那个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