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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刚好地在那情势转换之际叫了停,饶是流影谷少谷主并不认为自个儿有落败的可能,亦不由略一侧首望向了正由厅前提步走近的人,冷声扬眉道: “若是顾忌某的颜面而有此着,你也忒多管闲事了些。” “少谷主多心了──且不说眼下四近并无他人,便是方才任由天祤继续变招相迎,少谷主想来也有极大的赢面。” 柳靖云温声笑答道,而在瞧见一旁齐天祤有些不服气的表情时丢了个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随后方又道: “靖云虽非江湖中人,也曾听闻少谷主真正仗之扬名天下的乃是一手铁扇绝技。铁扇乃近身兵刃,少谷主眼下多半也是随身带着的,想来情况不好立时便可出手变招──不知靖云说的可对?” “……是又如何?” “以少谷主之智,当不会以为齐副统领最为擅长的,便是方才用以与少谷主对垒的掌法吧?若是少谷主决意以兵刃相迎,靖云少不得也得找把枪或刀来供齐副统领耍弄,省得少谷主平白担上个‘趁人之危’的名头──可如此一来,刀剑无眼,少谷主是一等一的高手、齐副统领也是从战场上厮杀出来的好汉,真打出火气有个万一可就不美了,自还是适可而止的好──少谷主不这么认为么?” 这话言下之意,便是若真各持兵刃相对垒、双方的胜负犹难料定,却可能一失手便引来彼此都担不起的后果──西门晔伤了,齐天祤自然讨不了好;可若是毫无背景的齐天祤伤了,如今在场的柳靖云也不见得就会善罢干休……赤裸裸的回护让听着的西门晔眸间几分异色闪现,但却终仍是在柳靖云宁和静稳的目光下蓦地一个甩袖回身、就此提步往厅中的方向走了去。 ──若在平时,见着齐天祤这样全无背景却又身家清白的好手,西门晔少不得还会以流影谷少谷主的身分试图招揽;可因着柳靖云之故,这名实力怕是不比自个儿差到哪儿去的军中好手怕是已被他往死里得了罪,自然没有明知不成却还送上门去碰一鼻子灰的道理。故入厅回座之后也不再客套,同门前的柳靖云虚应故事地示意了下后便自用起了膳来。 随后入屋的两人,亦同。 只是方才的一番比试虽能称得上和平收场,可对垒的双方却都有些心气难平,故这一桌佳肴吃来虽不至于食之无味,却也远远构不上“享受”二字……好在习武之人饭量大,西门晔与齐天祤又俱好生活动了番,这才让这场宾主尽不欢的晚宴迅速告了终;而地字营的两位新任正副统领,亦在将“贵宾”送回客房后一同回到了驻地。 由于东征的封赏已于白天随西门晔的到来正式下放,顾念手下人情绪的柳靖云下午便给地字营放了假──这也是方才西门晔与齐天祤的打斗未能引来任何关注的主要原因──故二人这一路行来,不是半晌见不着一个人,就是一见便是三三两两围在一边喝酒嬉闹狂欢、甚至还不乏装疯撒泼的……如此模样以一介军人而言自有些不成体统,可眼下并非战时、又是明令给了假的,二人自也不便拦阻。也因此,连连看了几场闹剧后,二人索性来了招眼不见为净,也不理会下属的招呼邀请便自寻了条僻静的小径绕行改道、就此避开了前头的喧扰吵杂。 ──随着二人迈步前行,原先不绝于耳的喧哗声渐远;取而代之的,却是仿若繁华褪尽的静谧……享受着拂面的阵阵清风、望着身旁于朦胧幽微的月色笼罩下愈显清雅端方、俊秀面容之上却瞧不出太多情绪的友人,又自行了半晌、自打那一战后便一直绷着脸的齐天祤终是再难禁受住沉默,半是赌气半是辩解地开了口: “就算一切重来,我也一样会这么做。” 听来有些没头没脑的一句,可若回顾起他今晚的诸般行止,自然便能猜到他话中所指的乃是早前同西门晔挑衅邀战的举动──因而忆起了先前那场无比精彩却也隐蕴凶险的比试,听着的柳靖云足下脚步未停、唇角却已是一抹略带无奈的笑容勾起,问: “在你眼里,我的表现真是那样柔弱可欺?” “……没有。” 见识过餐桌上的那番词锋往来,齐天祤便是再怎么昧心也没法将那四字往友人身上套,只得闷闷地照实摇了摇头……“可这和那是两回事。” “嗯?” “便是你自个儿有足够的能力扳回一城,我也见不得他那般出言不逊、甚至还说你选择留在地字营的决定是……是自甘堕落──他又未曾打过我们打过的仗、经历过我们所经历的事,又如何能那般自以为是地──” “正因为没经历过,所以才能想当然尔地做此评价。” 但听新任地字营统领略有些感慨的一句脱口、中断了友人越趋激动的言词……“我曾经很羡慕他那全无一丝迷惘、笔直朝目标前进的笃定……可待到今时,与你相识、且有了这两年彼此全心信赖、生死相托的经历后,看着西门晔仍一如当年的心无旁鹜,便不免为他感到有些可惜了。” “……他待你如此,你还为他感到可惜?” “平日的他姑且不论……单就今日来看,那番表现……便说是刀子嘴豆腐心亦不为过吧?” 回想起今日那一番让他豁然开朗的对谈、以及西门晔听得自个儿道谢时的有趣反应,柳靖云心下一阵莞尔、却是连那双宁和静稳的眸子都不由自主地染上了几分笑意,也让月光下那张俊秀的面庞因而更显悦目和迷人。 ──可清楚瞧着这一幕的齐天祤却未因此便放松了原先紧绷着的面容。 明明是往日总能让他瞧得无比舒心愉悦的笑,但此时、此刻,瞧着的他却不仅未曾放松,反倒还怒上加怒似的双目圆睁、牙关紧咬,直像是恨极了欲择人而噬一般──这明显反常的表现让一旁有所察觉的柳靖云瞧得一怔,当下步履稍停正待出言相询,不想还未来得及张口、一阵极低的对话声却于此时伴随着些许异响蓦然传入了耳中── ‘啊……好爽、哈啊……再用力、再深些!再……!’ ‘呼、你今儿个……特别紧,不是见着少谷主后……呼、思春了、把老子当成了少谷主吧?’ ‘琛哥……才是……以为我不晓得……你总是惦着柳队么?横竖不过是爽一把……将谁当谁……呜嗯、又有什么要紧?’ ‘你这sao货,竟还不否认?’ ‘嗯……好棒、再来、啊哈……’ 但听那‘琛哥’笑骂了声,下一刻,一阵清脆的巴掌声响起、继之而来的却非痛呼或怒骂,而是另一人更显愉悦痴狂的呻吟,以及越渐鲜明的“异响”──某种濡湿声与rou体彼此拍击的啪啪声──由那略显粗俗的谈话明白了那些“声响”意味着什么,听着的柳靖云面色一红便待拉着齐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