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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一朵没来及开的花。 余笑想把那朵花拾回来。 这些日子,她学会了贪心,也学会了欲望,学会了问“为什么自己不可以”。 只是这些东西没有指向那条看起来平坦的路。 因为那条路的下面葬着这朵花。 “你之前问我为什么突然想要换回来了,就是因为这个。” “所为了那段什么人生,你愿意换回来?”褚年觉得这个解释像个笑话。 保持着仰躺的姿势,余笑点点头。 “但是哪怕是为了这段人生,哪怕是为了换回来,你也不想再对我有感情?” 余笑继续点头。 她一直很佩服褚年的理解力。 “我想不通。” 褚年是这么回答余笑的。 “我也不需要你想通,安心生下孩子吧,要是你想到了什么换回来的办法,记得告诉我,我可以配合你。对了,需要我给你擦脸么,还是你自己去洗漱?” “我自己去吧,那个洗脚盆在哪?我脚有点肿,想泡泡。” “我拿给你。”余笑从床上坐了起来。 一场交谈最终还是归于了生活琐碎的平淡,熄灯之后,褚年躺在床上,他的腰背和肚子都不舒服,可他不想打扰余笑,就慢慢地蹭着转身。 “褚年,这是我遇到你之前,为自己想过的人生。” 遇到我之前? 终于找了个还过得去的角度,褚年轻呼了一口气,手摸了摸肚子。 这天晚上,他做了个梦。 大学图书馆外的梧桐树很高,树下的路也长,他走在树下,听见有人喊“余笑”。 余笑? 这个名字怪怪的。 他下意识转头,看见一个女孩儿跑了过来,越过他,对着别人说: “对不起,我刚刚走错路了。” “哼,下次再走错我就不等你了。” 跟余笑说话的声音,褚年觉得有些耳熟。 接着,褚年就发现自己站在了一个三岔口。 22岁的余笑文静清瘦,但是每当解开一道题,或者背诵出一篇英文课文的时候,她都会露出一种很好看的笑。 真的很好看,就像她的名字一样,莫名吸引着褚年。 所以褚年转过身,一直看着她,看着她用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自己,那双眼睛里,慢慢地全是他。 应该是这样的。 以后他们会在一起,有一场浪漫简陋的求婚仪式,有各自努力拼搏的几年,然后他们会结婚……会……会有孩子,会有一个安定的温暖的家。 应该是这样的。 褚年突然觉得自己的心很空,好像他整个人都站在了一个悬崖上,不对,应该说他脚下就是万丈深渊,而他随时会掉下去。 是什么让他这么不安呢? “我不跟你走了。” 年轻的余笑对褚年说,他们又回到了最初的那个三岔路口,这次,余笑站在了另一边。 “你看,那段路,我得自己走了,这才是我想走的。” “不对!”褚年说,“不对!” 看着余笑走进一团雾里,褚年猛地睁开眼睛,却被光刺得茫然。 “怎么了?这么亮?”他以为自己说话的声音很大,其实是含混不清的。 “外面下雪了。你再睡会儿,我把窗帘拉上。” 医院外面的安全灯下,雪花飘飘然落下,路灯照在雪上,又映进了病房里。 照亮了窗前站着的那个人。 瘦瘦高高,短发利落,双手插在裤兜里,犹如一幅画。 也让褚年瞬间想起了曾经的那个人。 清瘦娇小,长发飘飘,双手抱着胸前的书,每当与她说话,她的唇角就会有一点笑。 春雨里的花儿似的。 是,那个被余笑缅怀的,想要找回来的女孩儿,他褚年也喜欢过,也丢弃过。 第75章孕期记事(十) 因为下雪的缘故,余笑的mama没有在褚年出院这天来他们家做饭。 余笑送了一趟东西放在家门口, 又坐着电梯下去拿第二趟, 褚年先打开了家门走进去, 几天没人呆的家比之前还整齐一些, 显然余笑回来洗澡换衣服的时候也把家里收拾过了。 习惯性地看向客厅墙壁上的计分器, 褚年看着数字从“0”开始狂跳,最后停在了“98”。 褚年有些意外。 “我这几天也没干啥呀,怎么分还这么高?” 就他腰酸背疼做检查的那些苦,在这个越来越“铁公鸡”的计分器这里也换不来多少分。 正在他想的时候, 余笑拎着东西进来了。 “归零!归零!归归归零!” 呵呵, 这个倒是毫不意外了。 褚年含笑看着门口,对余笑说: “你就口是心非,说是不怪我了,然后天天归零归零,指不定心里怎么膈应着我呢。” 余笑没理他,该洗的先分了一拨扔进洗衣机, 住院用的东西单独放着,等褚年生产的时候也不用再找。 住院证医保卡之类的东西……余笑看着褚年说: “你把这些随身带着吧。” 褚年没拒绝,找了个小钱包塞了进去。 钱包是粉的,上面印了一只小猪, 耳朵是缝上去的皮子, 还能扇着动。 收拾完了东西, 余笑扎上了围裙, 转头问他: “炸酱面吃么?” 褚年忙不迭地点头。 余笑的手艺是很不错的, 比她mama的手艺还好,因为她爱学,比如她做炸酱面,学的是网上流传的京城地道做法,芝麻酱和面酱调成二八比例的酱,rou得用五分肥五分瘦的去皮好五花rou,菜码也是菠菜豆芽黄瓜丝胡萝卜丝。 褚年以前爱吃一点辣的,她还会在rou酱里加两根二荆条*,或者另炸一碗辣椒油。 “辣椒油还要么?” “不用了,我吃面能拌个鸡蛋么?” 余笑站在厨房里,rou丁蒜末爆出来的香气萦绕在她身边:“放了鸡蛋味道不一定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