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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碗筷,“你乐意等他,接着等呗,别拿我撒气。” “你这臭小子!”母亲眼圈红了,手臂甩到半空,身体颤颤发抖,“胡说八道什么!” 回应她的是一声巨响,苟东把自己关进房间,阻断全部声响。 苟炎把母亲按上餐桌,递碗筷到她掌心,低声劝她:“别理他,吃饭吧。” 母亲做了一桌子菜,两人无心吃饭,碗筷磕碰盘子,吃几口放下筷子,无言各自回房。 这房子还是之前拆迁后分的房子,隔音效果不好,苟炎躺在床上,隔壁的弟弟敲锣打鼓,噼啪碎响捅|入耳膜,烦的人头顶冒火。 苟炎心浮气躁,本想休息一会,被混小子磨的睡不踏实,眼睛盯着天花板,隐藏的不安像一枚火星,摧枯拉朽而来,燃出熊熊火焰,一颗心在滚油上炙烤,冒出滋滋火光。 咚咚两声,房门被人敲响,苟炎进门没有锁门,苟东从门缝挤来,一屁股坐上转椅,在上面团团打转:“哥,我被人揍了,给点钱呗。” 苟炎抑住打人的冲动,从牙缝向外挤字:“说吧,你又招惹谁了。” “还是上次的事,那几个人被我打了,这次趁我没防备,把我围在小树林里,狠狠揍了我一顿,”苟东抠挠手指,“哥,我可受大罪了,你得替我出头。” “给你出头,脸怎么那么大的,”苟炎瞪他,“期中考的卷子下来了吧,这次考几分啊,离及格还有多远。” “哥哥哥,好哥哥,好汉不提当年勇,”苟东翻滚上床,和苟炎挤在一起,“我最近看上个新的游戏机,给我买呗。” “没钱,”苟炎翻了个身,懒得理他,“卖血搬砖去吧。” “哥,别这样嘛,看看你弟弟啊,”苟东磨磨蹭蹭,看苟炎,“我一直想问,哥,你的钱从哪来的,教教我呗,我也想出去赚钱。” 苟炎心头一震,他翻过身来,盯着弟弟的眼睛:“不好好上学,赚钱做什么?当务之急是好好学习,学费和生活费的事你不用担心,我和mama……” “哥,那样赚钱太慢,”苟东眼眸发亮,“我同学的哥哥jiejie们,好多都三十来岁,当大博士了,还花家里的钱,我不想上学了,上学也没有用,我想像你一样赚钱,赚钱就能买点卡,还不用自己做作业了,哥,你在做什么呀,带我一起做……” “滚,”苟炎手指颤抖,指 着房门的方向,一字一顿蹦出,“滚,苟东你给我滚出去!” 哥哥向来很少发火,更别提像现在这样,脸色发红唾沫横飞,苟炎吓了一跳,从床上蹦下,脚底抹油溜了,房门摔出一声巨响。 苟炎砸回床上,拿起枕头向外面丢去,狠狠砸在门上。 扔了枕头还嫌不够,他团起被子,将它甩到地上,一脚踢到桌下。 这不是他最初的目的,更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他做游戏代练,和连玉芬合作,是为了赚更多的钱,给家人更好的生活。 可现在事与愿违,mama每天提心吊胆,一分都不敢动,弟弟大手大脚,花钱如流水,在学校打架斗殴也就算了,连学校都不想待了。 苟炎捏紧拳头,狠狠砸上床面。 连玉芬暴|露是早晚的事,他不知道对方背着他还有业务,如果把这些报告给警方……算不算将功补过? 苟炎越想越气,拿手机给连玉芬发信:“别装了,我知道你在躲我,千八百块的至于么,我还能吃了你么。” 连玉芬照例不回,苟炎手指抖动:“世上有你不敢做的事么,晚上我去厂子拿货,你爱来不来,不来别怪我不客气了。” 这一下午,苟炎坐立不安,到半夜都没法闭眼,午夜十二点万籁俱寂,他悄悄打开房门,蹑手蹑脚出去,贴墙跟溜到门外,骑上电动向外面开,马达发出震耳轰鸣。 “肖鸣,肖鸣,别睡了,”陈树达拍拍肖鸣,扔掉罐装咖啡,“跟上去,走了。” “啊?” 肖鸣瞪圆眼睛,抹掉口水,抬脚要踩油门,被陈树达拦住:“远远跟着,别被他发现。” 肖鸣偏头一看,被两个黑眼圈震撼:“你几天没睡了,要修仙了吧。” 陈树达眼底黑沉,红血丝包裹眼球,乍一看血光蔓延,像一条杀红眼的饿狼,透出异样凶光。 “废话少说,跟上。” 肖鸣乖乖闭嘴,找条小路跟着,远远看着电动车的尾巴,确保不会跟丢。 厂子开在a市边缘的郊区,和众多钢铁冶炼厂混在一起,平时坐地铁过去都要一个小时,更别提开电动过去,苟炎一路狂奔,心口凝着发不出去的火,它熊熊燃烧,沿血管疯狂向上,张口便能喷出热浪。 “你怎么知道,他今晚会偷偷出来,”肖鸣掌握车速,不远不近跟在后面,“万一不出来呢,那可就功亏一篑了。” “他心里有鬼,被恐惧逼到极点,就会失去理智,”陈树达说,“一件事悬在心里,成功失败都能接受,等待的过程是最难熬的,他必须确认什么,才能真正放心。” “那现在要报警吗?” “早就报了,”陈树达冷笑,“警方会比我们先到。” 肖鸣向后窝窝,下巴叠成两层,只觉树达几天没睡心浮气躁,现在是个蓄势待发的火药桶,给个火星就能炸掉。 手机嗡嗡作响,苟炎低头看看,来电显示是连玉芬的,他嗤笑一声,把手机甩回车筐,抖腿飞速前进,离厂子越来越近,连玉芬的电话连续过来,铃音在漆黑夜色中分外瘆人,苟炎停在路边,咕咚咚喝掉整瓶凉水,把瓶子丢到旁边,抬指按下接听。 连玉芬的嗓音从听筒钻出,凄厉如同鬼叫:“老狗你他妈在哪?你疯了吧?你他妈想干什么?去厂子拿货干嘛?钱也收了人也骂了,你还他妈想干什么?” 苟炎啐出一口,抹掉脸上热汗:“连玉芬,我不干了。” “不干什么?”连玉芬的嗓音提高八度,几乎穿透耳膜,“你他妈想干什么,你他妈疯了去医院治病,别 他妈拉我下水!你在哪呢,你是不是去厂子了?我告诉你老狗,你快他妈给我回来,最近多危险啊,我他妈都不敢给你打电话!你他妈要鱼死网破是吧?” “别扯那没用的,”苟炎飞起一脚,踹飞两块石头,“你背着我干那些破事,从来没告诉我!我说过多少次了,mama弟弟还要我照顾,你别拖我下水!” “狗咬狗一嘴毛,”肖鸣摇下车窗,竖耳倾听,“这就是俩小孩子嘛,吵架声音这么大,野鬼都被吓出来了。智商看着都不太高,扔块石头砸上一个,他俩肯定能骂个通宵。” “我不和你吵了,我现在在路上了,正在去你家那边,”连玉芬放缓声音,柔声安抚,“我到了给你打电话,你从家里出来,我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