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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失败,看着我被她踩在脚下?”陆恒林眼神荒凉。 “她不会这样的,她需要的只是你冷静下来——” “你知道她需要什么?那我要什么你知道吗?夏成蹊!你跟她是怎么协定的?背着我答应了她什么?你说啊!”陆恒林骤然嘶吼,眼睛通红地瞪着他。 他们两个人还在刚才缠绵的床上,被褥之间沾染的体温和暧昧气味都没有散去,凌乱的被子勉强遮掩着未着寸缕的身体。 可是没有任何亲昵,他们正在发生恋爱以来最严重的争执。 夏成蹊觉得眼前的一切很可笑,很可悲。 他害怕的一切最终都还是会发生,宿命是躲不过逃不开的,陆恒林真的也会这样质问他。 一直以来他都不需要感情,他对待所有的东西都能冷 静地计划,周密的谋算,这是生存的本能。所以人生过去二十多年,他第一次体会到了,感情带来的痛苦,原来这样彻骨。 “我以为我们彼此是超越这世界上一切的存在,可是你一直都在顺着谢青的意思。她要你接近我,你照做,她要你去她希望的学校,你就可以推开我所有的努力和请求,你口口声声说着我对你最重要,可你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她,小蹊,到底为什么?到底我对你来说是什么?你回来找我之前,她要求你什么了?多施舍我一点我从来不曾拥有的感情,哄哄我,让我继续像个傻x一样什么都答应你吗?” 夏成蹊在这辈子经历过所有的针锋相对的场合里,都是胜利的那一方,他足够强悍,也足够冷漠,他目标明确,他不择手段,他战无不胜。 唯有这一次,他连一句像样的话都说不出来,所有的一切都哽在心口上,让他痛得背脊都在发抖。 如果陆恒林没有在那么多年的恋爱里都让着他,从来没有说过重话,他或许就会习惯恋人争执的时候总会失去理智,说出一些伤人的话来。 可是第一次重击就是杀招,他毫无防备,被正中要害。 “陆恒林,你够了,你能不能听我说完?”夏成蹊虚弱地说。 “你说你不会站在她那边,我只要你的承诺。”陆恒林显然情绪已经失控了,他伸手摸着夏成蹊的脸,迫切地追问着。 他也从来没有逼迫过自己,这是第一次。心里的怨恨已经让陆恒林盲目到什么也也看不见了,甚至连他们的感情也开始被怀疑。 谢青,果然是说中了。 夏成蹊心里一片冰凉,继而眼神凄然地摇头。 他没有看见,那一瞬间陆恒林眼里所有的光彩都熄灭了。 “谢青真厉害。”陆恒林笑了,笑得又冷又惨淡,眼神在迅速结冰,接下来的每一个字都重重的戳进夏成蹊心窝里。 “把一个小孩子送到另一个小孩子身边算什么招数,我还笑过她。可是你看看,现在她有多厉害。她教你得到我的信任得到我的感情,教你利用这些来伤害我。” “陆恒林,闭嘴……”夏成蹊声音抖得厉害,低到听不清楚。 “用金钱权利掌握一个人,都会被更多权力利益轻易翻盘,唯有掌握这个人的心,才能立于不败之地。她教过你如何引诱我吗?”陆恒林捏住夏成蹊的下巴,一字一句,眼神凌乱疯狂,“是不是也是她教你爬上我的床,好复制她的成功之路?” 他垂着眼轻蔑地笑了一下,“或许也教你进门以后先跟我上床,等到我满足了会比较好说话?” 夏成蹊觉得眼前都是血雾,不知道自己哪里在痛,等到意识稍稍回来一些,他已经一拳挥向陆恒林的脸。 他忘记了自己要说的所有的话,也忘了最重要的目的,他以为自己可以忍耐,可是此刻他所有的念头除了痛,还是痛,心灰意冷到什么都不再想要。 他最在意的软肋,被一把捏碎。 可是这是他所有的心虚所有的不安,他连开口反驳都做不到。 他引诱陆过恒林,这段感情是他用尽心机才得来的,即使他自己心里也会卑微不安地这样想,可是陆恒林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他真的崩溃了。 这一刻他们刚刚身体亲密接触过,他甚至还没有穿上衣服。 没有比这更下贱的了。 一切尊严被踩碎的时候,他下意识地想要自保,以免真的粉身碎骨。 全身都抖得厉害,抓过满地的衣服,连分辨都来不及,用最快的速度穿上,始终背对着陆恒林。等到终于不再那么不堪的时候,他转头, 眼神空洞,全部的力气只够留下一句话。 “刚才算是分手pao,我们结束吧。” 夏成蹊走的仓皇又狼狈,什么行李都没有带,钱包手机都扔在桌上,比回国之前的孑然一身还凄惨,连毛衣内的衬衫都没有完全扣好,匆匆裹着大衣就出了门。 初冬的街道萧索不堪,冷风迎面呼啸而来,吹得他所有的体温都在迅速流失。 今年的初雪,来得这样早,也来得这样巧。 飘着雪的冬日傍晚,天地都一片昏茫,一时之间,竟然没有方向。 第65章 我对你仍有爱意 我对自己无能为力 夏成蹊疾步走了很久,逃命一样,直到真的离开陆宅很远,才渐渐慢下来,终于开始感觉到身体不受自己意识的支配,越来越沉重。 他冷得很厉害,思维也迟钝,除了不知哪里不断涌出的痛意是清晰的,其他都开始渐渐模糊。 真的痛到了极致,也不会有想哭的感觉了。或许是因为温度太低,泪水也被冻住了,思考能力也是,所以他又走了很久,才发觉自己在发烧。 冷意是从骨头缝里一点点渗进去的,他簌簌地抖着,一点点往前走,不知道要去哪里。漫天风雪模糊了远处融融的万家灯火,他目光昏茫,望不到哪一盏灯能够容他休息片刻。 这么多年,只有陆恒林真的给过他一个家,如今失去了,他没有前路,也不剩归途。 路上行人很少,天色已经黑下来,他好不容易才借到了手机,在对方审视的目光下打电话给了谢青,然后也记不太清楚自己说了什么,挂了电话就靠着路边的广告牌迷迷糊糊等着人来接。 昏黄的路灯光束下,雪花密密麻麻落得很急,他神思恍惚地看着大雪出神。 谢青又说中了。 自己一无所有的时候,还是得去找她。 后来的事情他就记得不是很清楚了,那天什么时候被找到的根本不知道。 他觉得很冷很冷,整个人都浸在冰水里一样,身体沉重的挣动不了,就一直沉溺着,渐渐灭顶。 后来胸腔里像是被塞进了燃烧的煤炭,又烫又痛,呼吸都是干涩灼热的,呼出的每一口气似乎都带着细小的火星。 等到再醒来的时候,他人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