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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白矮了一头,当然要是去掉“贵妃娘娘”这个称呼就更好了。 他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外面传来人的惊呼声,人声嘈杂,闹作一团。 “这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太子发动宫变了。”沈□□一边说着,看见他身上有不少被刀划伤的伤口,从怀里掏出一瓶金疮药来,沾着药往他伤口涂去,“阵仗挺大。” 尽管他刻意地放轻了力道,但习惯了锦衣玉食的沈风月身骄rou贵,还是疼得龇牙咧嘴。他问:“楚帝如何了?” “不知,生死未卜吧。外边已经是乱作一团了,究竟是什么情况,我也不知晓。”涂完药,他将药塞到沈风月手里,“这是上好的金疮药,若是以后受了伤便及时地擦擦,有利于伤口快速愈合。” 沈风月听他这样一说,心下不禁开始考量。他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了,如今楚帝生死未卜,还不知道会不会一朝改换新帝,荣华富贵都是过眼云烟算不得什么,当下立刻准备卷铺盖走人,保住小命要紧。若是楚帝还活着,到时候掉掉几颗鳄鱼眼泪,哭嚎个几嗓子,也不是多大事。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他着急忙慌地打包行李,沈□□看了嗤笑一声。 这个笑在这间房间里被放大了无数倍似的,仿佛凑在你耳边,沈风月扭头瞪他。 沈□□很是不解:“贵妃娘娘这是做什么呢?” 沈风月带了些衣服和轻便的首饰,叠衣服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后又继续,头也不抬道:“早做打算。” “噢……”他拉长了语调,恍然大悟,“娘娘这是在打算夹路跑人吗?奴才斗胆请您带上奴才,路上也好互相有个照应。” “是吗?”沈风月将行李包抗在肩上,红唇一勾,“本宫还要多谢沈公公特意赶来相救,又怎会忍心丢下公公一人跑路呢?” “不必,奴才只是夜里睡不着随便逛逛,哪成想碰巧遇上了歹人进娘娘屋内,于是顺便就救了贵妃娘娘。”他将包裹从沈风月肩上拿过,大手一抛,扔到床上,“不过奴才想要给娘娘提个醒,太子的宫变只是小儿科罢了,楚帝越老越惜命,每次出行必会安插重兵,所以此次只是有惊无险,娘娘切莫让老皇帝看到您收拾妥当的行囊。” “所以……” 沈□□朝他眨眨眼:“很快便会平息的,娘娘便耐心等等吧。”说着他就靠在椅子上扎根了,没有要出去的意思。 沈风月知道这人只是嘴上没把门,实则是担心他再遇歹人,留下来保护他,所以也就默认了。 于是二人就在房中一个坐床上,一个斜靠在椅子上的等。果然如他所说,没过多久,太zigong变被镇压下来的消息就传了出来。 沈风月心情复杂,没想到太子这么不经用,被摆平的速度竟是如此之快。收拾打扮一下就跟着沈□□一起去了大殿。 楚帝已经在了,高坐在大堂上,底下是被压着跪下的太子。 太子穿着甲胄,头发蓬乱,几道血迹沾在脸上,他双臂被护卫压着不能动弹,正低垂着头,不知在想着什么。 楚帝先是痛失爱孙,接着太子又叛乱,到底是五十多岁的老人了,经历了这些一连串的事情,心理疲惫,神情更是憔悴了不少。 他一直皱着眉看着底下低头不敢看他的太子,不发一语。直到沈风月来了,才开口问一句:“燕燕可还好?” 沈风月说还好后,他就再也没说其他了的。 他看着底下的长子,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是质问他宫变的原因?还是将他一通臭骂?老人不知道,浑浊的眼睛里混杂着血丝,他累极了。 “太子啊……”叫了一声太子,便没了下文。 过了好半天他才接着道:“你可知错啦?” 太子眼眸忽闪,脑袋动了动,又垂得更深。 “把他放开。”楚帝一声令下,护卫们便将太子松开,但他依然跪着不敢起身。 “我的太子,”顿了顿,半天只憋出一句,“你糊涂啦。” 太子被他两声“太子”叫得红了眼眶,终是抬起了头与自己的父亲对视,低低地叫了一声:“父亲。” 楚帝眼中水光浮现,但天子不能轻易流泪,于是那水光只是一闪而过,他将眉眼完成温柔的弧度,看着自己的儿子,柔声问:“能告诉我是为什么吗?” 没有自称朕,而是我,这是以父亲的角度,而不是天子。 太子也笑了,笑中带泪,眼泪无声地落下。半晌,他才回答自己的父亲:“儿子做错了事。” 楚帝问他:“是因为我放了齐王一家吗?” 太子先是点头,又是摇头:“您太偏心了。” 害死自己儿子的凶手被父亲放走了,这样的做法终是寒了太子的心。 他似乎是想起了昔日的事情,目露回忆:“齐王出生后您便对他格外偏爱些,儿子木讷不懂表达,而齐王却善于,会哭的孩子有奶喝,儿子身为太子自持身份自然不敢那样张扬地说哭就哭。于是常常见您哄着他,宠着他,儿子每每见过,总是心生艳羡。他学问和才识好,于是我背地里便愈加的发愤图强。我怕若我再不努力些,只怕这唯一的储君身份都要教人抢了去。” 太子是楚帝的嫡长子,岁月无情,时光流逝,转眼间竟已经三十多岁了。但楚帝望着他,还清楚地记得太子出生时,自己第一次做父亲的兴奋劲,他抱着婴儿那软乎乎的身体,小心翼翼但又说不出的高兴。 他对太子寄予厚望,在他一岁时便早早地定下了储君的身份,此后更是经常亲自教导他,但好像真如他所说,孩子大了,不知不觉就好像与他疏远了。后来齐王出生,那孩子格外娇宠讨喜些,又常常缠着他,所以大半的时间都被他占去了,与太子的相处的确是少了许多。 “太子,是我疏忽你了。”楚帝道,“但你是我的嫡长子,是未来继承大统的人选,你今夜此番不是多此一举吗?” 太子的泪流得更凶了,他凝视着楚帝,字字诛心:“父亲,我已经不想再当太子了。我等得太久了,已经不想再等下去了。” 老皇帝和老太子,永远是对有问题的组合。沈风月想。 楚帝被他这一番话噎得心绞痛,捂着胸口,指着太子气得半天没说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