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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中书省的官员跪在地上被骂得狗血淋头,一味地擦着冷汗,近日朝中事情其实不太多,他们原本可以安生的过几天好日子,没想到北方几个省入了冬旱得愈发厉害,投下去救灾的银子没听见一点响儿,等下面层层禀报上来,省内已经出现大批灾民,更有聚众闹事的,底下的官员心里叫苦,捅到了皇帝跟前,萧承启闻讯大怒,认定众人失职,揪着几人不肯放过。 朝中大臣都知道萧承启最近火气旺,上朝时冷着脸,处理政事手段也比以往激烈,因此谁都不敢招惹他,偏巧赶上这么一档子事,更如同火上浇油,烧得众人像坐在油锅上一样。 正兀自绞尽脑汁想应对的法子,侍卫带着信件突然出现,打断了萧承启的怒火,萧承启接了物什,许久没言语,几个人不禁战战兢兢的掀起眼皮悄悄打量,惊异地发现方才还满脸阴霾的皇上,脸色多云转晴,虽有意克制表情,但唇角却似上挑了一下。 众人讶然之余,老泪纵横,心道不知哪里冒出来的仙人施手拯救他们,眼见转机就在面前,几个老滑头飞快交换了个眼神,又将方才探讨的计策说了一遍,并诚恳的表示会努力平复灾民怨情,不让百姓失望。 原本这番话也是试探居多,全看萧承启愿不愿意给他们机会,没想到萧承启摩挲了两回手里的信纸,竟然点了头,此事就这么猝不及防的过去了。 临出门,几人依然如堕梦中,有好事的人抻着脖子往后瞧了一眼,想再确认一下自己看错没有,却见萧承启神情放软,与不久前判若两人。 那人眼珠子都要瞪圆了,嘴里喃喃道:“奇了怪了。” 萧承启懒得管这些大臣,只盯着手里的信一字一句的看着,信不长,很快就看完了,他迟疑了一下,问了侍卫一句:“还有么?” 那侍卫也是暗卫之一,闻言一愣,如实回禀道:“没了,就这一封。” 萧承启皱着眉“嗯”了一声。 侍卫见他无甚吩咐,就退出去了。 萧承启兀自又将手里的信看了两遍,谢柔在信里提到了几座城的名字还有一路的景色,寥寥数语,却也十分生动,萧承启仿佛能透过字迹看到女子的笑容。 出宫以后她似乎过得不错,这个判断让他微微怔了一下,心底冒出一些奇怪的酸涩来,而且她在信中没有问他的境况,准确来说是根本没提到他……萧承启意识到这点,一颗心好像被什么东西提着,怎样都放不下,最后沉重的吐出一口气来,把信件放在一边。 卓海进来的时候,萧承启正准备往外走,说是要去御花园散心,卓海自然跟在了后面。 御花园里的梅花开了,为了讨个喜庆种的都是红梅,只是萧承启在皇宫住了多年,再好的风景也赏腻了,因而这一趟确实只为纾解心情,没什么可看的。 但是从卓海的角度看,萧承启一双眼睛是在瞅梅花的,于是他道了句:“今年的梅花开得不错,小老儿让他们折几支放在屋子里。” 萧承启心情欠佳,瞥了一眼道:“宫外的肯定比宫里的要好看罢?” 卓海一怔,道:“陛下,这倒不一定,宫里这几株选的是最好的品种,又精心培养,外面的怕是比不上的。” 萧承启皱眉道:“宫外何止有梅花,要什么就有什么。” 他这话说得不是个滋味,卓海半天没反应过来,不知他为何而纠结,后来才顺藤摸瓜猜出点苗头,谁在宫外面?皇后啊。皇上是觉得皇后喜欢外面的风景,将他抛到脑后了?这么一想,他瞬间眼明心亮,劝道:“宫外宫里风景都不错,这得看个人喜好,有人喜欢外面的草,有人喜欢宫里的花,不能一概而论,陛下要是想知道,还是问问本人比较好。” 萧承启轻哼了一声。 不过他显然劝到点子上了,萧承启没再盯着梅花,终于挪动步子,顺着碎石子小路往前走了。 卓海无奈的笑了一下,只道:皇上硬生生闷着不说,这是何苦来哉?看来他当真是老了,搞不懂年轻人的心思。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亭子,萧承启不想这么早回殿里面对政事,就一个人坐在石凳上摆弄常年放在桌上的棋子,卓海知道他要散心,可这心散得反而让他这个陪同的人揪心。 自家皇上怎的这般辛酸…… “陛下,后宫有不少会下棋的妃嫔,就算您不喜欢她们,叫来打发时间也好。” 萧承启道:“不必了。”后宫女子大多贪婪,有一次就想要第二次,所以他一次都不想搭理。 卓海只得看着萧承启自己和自己下棋。 下了有半个时辰,两人听到一阵歌声,萧承启手上顿了一下,卓海也没太在意,宫中想以歌声争宠的不在少数,不知哪个妃嫔打听到了他们的行踪,在御花园准备和皇上偶遇,卓海看萧承启皱眉不语的样子,就知道他打算晾着此人,下棋也好,唱歌也罢,他都是不打算理会的,卓海也就没有多事,任由那俚语小曲儿唱了一遍又一遍。 在唱到第五遍的时候,萧承启下完了一盘棋,扔了棋子对卓海道:“以后御花园让侍卫守紧门,不要什么人都放进来。” 卓海领命。 “今天朕网开一面,给她个机会,不是喜欢唱歌么,就在御花园里唱一百遍,不唱完别回去。”他冷笑了一声,补充道。 卓海躬身行了礼,打发小太监去看着,这段小插曲就算过去了。 然而到了这天夜里,萧承启才发现,这首曲子没有那么简单。 他做了一个梦,梦里竟然再次听到了这样的俚语,下午御花园里的小调就像是个钩子,把记忆里的什么东西勾了出来。 那是一座黑漆漆的宫殿,他身前还有一个女子,看侧影似是早逝的母妃,她正在整理他远行的衣裳,一边抚摸布料,一边哼着不知名的曲子,他咬着牙站在黑暗的角落,浑身冰冷,听不进去任何声音,然后他拽着母妃的衣角道:“我不想走。” 母妃揩了眼角的泪,转身就去求父皇和右相,他在门口等着,然而没等到旨意,却亲眼见到母妃在和右相争论一番后,当着父皇的面撞向缠龙的金柱,脑海里的歌声戛然而止,满眼的血色冰凉,从梦境延伸到真实的世界,他第一次在梦境里冷得发抖。 门外寒风凛冽,吹得窗棱发出呜咽,萧承启抱着绣了龙纹的被子霍然坐起,全身已在刹那间被冷汗浸透了。 “陛下……”卓海听见响动,在纱帐外问安。 萧承启眼睛里布满血丝,心脏在胸膛里突突跳跃,他抓紧身下的绸面,嘶哑开口道:“下午是谁在御花园里唱歌?” 卓海已觉不好,心里咯噔一下,道:“是新晋封的文婕妤。” “即刻削去封号位份,软禁宫中,若再敢胡乱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