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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着前方快速前进，穿过一个又一个的光影，他什么都看不清。然后，忽然间，他停了下来，开始向着下面坠落而去，摔在一个又一个的记忆上。 [杰夫，你看，这是你的meimei。]医院里，他的父亲将他抱起，让他看到床上面色苍白的母亲，和她身边小小的婴孩。 [沃尔特，我们现在既有儿子、又有女儿了。]阿妮塔的嘴角露着笑容，[一切都要好起来了，对不对？] [是的，亲爱的。]沃尔特低头去亲吻女人的脸颊，他认真地说，[我发誓，我从今天起，再也不碰毒/品和酒精了，我要我们一家四口永远在一起。] [这样，就够了。]女人欣慰地说。她抬起下巴，亲吻他。 杰夫瑞愣愣地注视着他们，直到记忆远去。 这是他的人生回马灯？ 他看到薇娅快速的长大，看到沃尔特是如何在一年后又重新变成了老样子，看到他打碎了一切诺言，直到为了不让他伤害到杰夫，阿妮塔亲手杀了他。 杰夫瑞的意识昏昏沉沉，他有点迷茫，他恨他，似乎也爱他，但最后还是恨变得更多了些。他亲手埋葬了他，似乎也埋葬了自己心中的什么东西。因为沃尔特，他变得无法和别人交心。 或许他只是害怕，怕自己的内心深处，是一个和沃尔特一样的渣滓。 他继续不断地向下，向下，落入一个又一个的记忆中，十几年的光阴转瞬即逝。 紧接着，他落在了一个比较大的记忆上。 在虚无的半空中，他看到一个深褐色头发的年轻人转过头，向着他笑了起来，年轻人的蓝色眼眸犹如天空，温和又包容。 [嗨，我是詹姆斯·柯克。星舰学院的交换生。] 杰夫瑞的喉结蠕动，他注视着柯克，直到这段记忆也烟消云散。 忽然间，他不再坠落，他似乎被巨大的棉花接住，他缓缓地爬了起来。 四周什么都没有。 一种感觉驱使着他，让杰夫瑞缓缓地转过了身体。 他看到一个小男孩站在他的身后，脸上的神情和笑容却不像是个孩子。 那是童年时期的他，却似乎也同时是碎片幻化出来的自己。 “嗨，杰夫瑞。”男孩说，他的声音中童声的稚嫩，夹杂着女人的冷清和男人的厚重，“你看起来有求于我。” 第71章 071 杰夫瑞缓缓地走进那个男孩。 这是小时候的他。 杰夫眉毛微皱, 他的脑海里, 似乎有什么残缺的闪过, 却无法想起来。 “怎么了？”男孩——或者说，碎片问他道, “我以为你很着急。” “你能不能别变成我小时候的样子，这样感觉很怪。”杰夫嫌弃地说。 “好吧。” 男孩耸了耸肩膀, 他的身体向上拔高，变成了冬兵的模样。 “或许, 你希望我变成这个样子？”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 “……那还是以前的老样子吧。” 冬兵笑了起来，他的身体再次变回了小男孩的样子。 “我的确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你，但现在没有功夫。”杰夫瑞沉声道，“有几千颗以你为材料的导弹穿越另一个世界而来，即将到达这里, 对吗？” “没错。”碎片悠然地说，“尽管在这个世界我们是物质, 但我们仍然有自己的思想和眼睛。” “那就阻止这一切！”杰夫瑞说, “再这样下去, 会有无数无辜的人死亡。” 男孩没有说话，他只是缓缓地走近杰夫。他每向前走一步, 身体就变换了一些，当他来到杰夫瑞的面前的时候, 碎片已经成了时空联邦总统伯伦特的样子。 “这我就有点疑惑了。”男人低沉地笑了起来，“杰夫，你难道忘记你出发前说的话了吗？你说, 其他人的死活不管你的事情，为什么现在反而要冒着自己死去的风险来救他们？” “因为另一个巴基生活在这里。”杰夫语气平静地说，“我希望另一个世界的他即使不跟我在一起，也会好好地幸福的活下去。” “真没看出来，你还这样专情。”碎片说，“可你有没有想过，或许就和毁灭了恐龙的陨石一样，这只是又一次的生命清洗而已。或许，你们人类的命数已到终点。” “恐龙在大部分地球都灭绝了，但我知道，那些未开化的蛮荒星球中，它们还活着。”杰夫瑞平静地说，“即使人类该灭绝，也不应该是全平行世界的毁灭。” 碎片所变的伯伦特总统轻哼一声。 “我读过你的大脑，自然也知道你的过去。”他说，“我知道你极度厌烦你的同类，可是为什么现在还要为他们而战？如果你在担心另一个巴基，我倒是有办法让你带他走。” “你不必管我是怎么想的。”杰夫瑞冷冷地说，“我只要你停下那些导弹。” “我不是说了吗，我在这个世界是物体，我没有办法。”碎片轻笑道，“你这样，也太过难为我了。” 杰夫瑞刚想说话，伯伦特伸出了一根手指。 “嘘……听啊，杰夫，你听到两个世界之间的墙壁被划开口子的声音了吗？”碎片缓缓地说，“我并不热爱杀戮，但这个声音，真的很美妙。” 杰夫瑞缓缓地瞪起了眼睛，两人的面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屏幕，似乎是其中一个九头蛇飞行器的视角。它悬浮在城市的半空中，只见无数亮光忽然出现在天际，不断闪烁，犹如陨落的流星般向着城市砸去，犹如雨丝一般密集细腻…… “你爱听古典音乐吗？”伯伦特说。他举起手，犹如指挥家一般起势，他轻叹道，“我觉得，这是一首贝多芬交响曲。” 他的手指一挥，轰——！第一颗导弹落在了巴西里约热内卢。 不不不不不不…… 那一个个连绵不断的轰鸣声让杰夫瑞向后退去，他看向伯伦特，伸手便给了他一拳，两人摔倒在地上。 “我劝你别打我。”伯伦特在地上喘着气，他说，“我们已经融为一体了，你打我，就是在伤害你自己。” “那就停下这一切，该死的！”杰夫瑞怒吼道，他伸手拽住了伯伦特的衣领，愤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