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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也是愚昧制度下的受害者,近亲结婚,生出体弱多病的孩子,但果然对着这样一张脸,她完全没有办法产生怜惜之情。 要是脸不好看,性格乖巧的好孩子倒也行,偏偏萧小白被惯得脾气差得很,他本人怎么也和小天使这三个字沾不上半点边,也就更不可能讨陆玉的喜欢。 派合适的人或者陆玉自己亲自护送萧小白回齐国,对现在的卡国而言,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陆玉在权衡之下,还是决定眼不见为净。 温衡是养弟弟一把好手,想必能够顺利把瘦巴巴的猴子养成白胖胖的猪崽。 载着温衡和萧小白的马车缓缓驶出皇宫的时候,陆玉还拍了拍这位年轻却很好用的臣子的肩膀:“待到齐国的使臣来之前,都要有劳子规了,你且养上一些时日,再带他进宫来见本王。” 到底温萧小白最后能够卖多少钱,就要看温衡把他养胖多少斤了。 受到国君的重托,温衡一时间压力很大,但这种时候,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接下,只希望等到了他的府上,这位齐国公子不要太难伺候。 萧小白出来的时候是晚上,因为卡国是城市国家,整个国度就那么大,除了新来者所在的城郊,皇宫外就是繁华热闹的都市。 这和萧小白所在的齐国很不一样,齐王正儿八经睡的女人不多,但是宫城却很大,那些空荡荡的宫殿里住了其他国家和世家送上来的美人。 因为他是齐王唯一的子嗣,除了他的生母之外,没有哪个美人会被允许出现在萧小白的眼前。 而且因为萧小白讨厌吵闹,他只看过设在宫廷中,由宫人们举办的夜市。 那种宫里的市集很小,而且买卖的东西也很有限。宫人们瞧见了她,一个个缩得跟鹌鹑似的,脸上的笑容也很虚伪至极,不仅没有办法让萧小白觉得欢乐,反而加剧了他内心的暴戾之气。 等到马车驶出了皇宫,听着外头的动静,坐在车窗边的萧小白便掀开车帘的一角,看着外头集市的热闹景象。 先前被人俘虏的时候,他是没有办法和外界接触的,从那些探子混到人贩子手上的这段过程,也是时时刻刻惊心动魄,根本没有心思欣赏沿途的风景。 至于那些人贩子进城的时候,萧小白已经是病得浑浑噩噩,不省人事,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卡国的全貌。 街道很繁荣,但意外得整洁又干净。 这里的街道都是铺的普通的青石砖,大路十分平坦,一点也不颠簸,街道两边是各种各样的店铺,用毛笔写的条幅或者是牌匾挂在店门上,向行人点明店中所售卖的货物或者服务。 卡国国民的衣物,比起萧小白所见的齐人看起来要寒酸许多。 没有光彩照人的绫罗绸缎,大多数人穿的只是普通的粗布麻衣。 这才是真正的集市,和宫中宫女和宦者扮演的那种完全不一样。 明明穿的是粗布麻衣,摊子上的吃食也很简陋,这些人的脸上却洋溢着十分满足幸福的笑容,让萧小白看了觉得刺眼至极。 自己贵为齐国国君之子,却一点也不快活,这些平民百姓明明生活清苦,却对未来充满了向往,眼睛里透着都是希望的光芒,显然对自己现在的生活很是知足。 人的欲/望是永无止境的,不过比起当年那段黑暗的日子,这街道绝大多数人都很珍惜现在的生活。 但在萧小白看来,这些人就是拥有着自己所没有的好东西——健康的体魄,轻易可以得到的快乐。 意识到这一点,“没有见过世面的乡巴佬”萧小白同志突然兴致全无,放下了车帘,表情一如他在齐国皇宫时的阴沉。 在马车里没有那个女人在,另一个人是齐国曾经的贵族,萧小白便有几分放飞自我。 在温衡面前,他这个昔日的主子,自然有一种高人一等的优越感。 温衡倒也不恼,在他看来,他现在是卡国的臣民,就是东道主,而萧小白是客。 做主人的,对客人自然要更包容关切:“车上有本地产的酸枣糕和酸梅膏,公子可要试试看?” 卡国的酸枣糕是用酸枣树的果子制成的,看起来半透明的颜色,咬起来又像是牛皮糖那样富有一定的嚼劲,关键是酸酸甜甜的,很是开胃,也能促进消化,最是适合吃撑了晕过去的萧小白。 要是让萧小白知道温衡是怎么想的,他肯定呸他一脸,他分明是气晕过去的,和撑着根本没有半个铜板的关系! 面对温衡的温言关切,萧小白俱是冷漠以对,拒不配合。 温衡看萧小白,其实也是心情复杂,不知道具体该说什么好。 他不想要辜负陆玉的托付,可作为昔日的齐国贵族,同齐国公子相处,难免又觉得尴尬。 好在马车行驶了没有多久,很快就停了下来——陆玉赏赐给温衡的宅子,到了。 进入了温家小小的宅子之后,萧小白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看到了卡国那个女国君口中的可爱孩子,温衡的弟弟温衍。 见到温衍的瞬间,萧小白被陆玉打击到的自尊心瞬间就回来了。 温衍的年纪比他小了三岁,但是并不算好看,他的脸颊十分圆润,只能衬得上可爱,容色不及他的兄长温衡半分,自然也比不过萧小白。 准确的说,是在齐国王宫生活着的公子小白。 萧小白的手指碰了碰自己的脸,下了决心。无论如何,他得吃胖一点,不然顶着现在的这副尊容,他实在没脸见人。 等他变好看了,定要进皇宫,狠狠地打肿那年轻女郎的脸,叫她知道好看两字怎么写。 宫里的陆玉打了个喷嚏,侍候她的宫女立马为她披上件轻薄却保暖的披风:“整个卡国都需要王上,您可千万要保重自己的身体。” “无碍。”这种情况,肯定是反派在骂她,毕竟从成为那位柔弱的公主开始到现在,她就没有生病过。 陆玉的笔尖顿了顿,墨汁在明黄的绸缎上晕出一小块痕迹。 现在虽然有纸张,但是因为用料十分昂贵,还不能像后世那么普及。 她有学过的,造纸术和印刷术,应当都要开始提上日程了。 陆玉在宫中书写给齐国国君的书信,而在温家,萧小白则遭受了他人生中的第二次暴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