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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刺激了。 作为认识两天的名义师兄实则路人,常然讶然开口,堵在木少倾面前,有些愤世嫉俗,“你为什么会跟那个男的在一起呢?” 并没有答案回应,他还没平复情绪,继续侃。 “今天爬山已经很累了,但是你拒绝了我帮你拿画具,因为你怕他吃醋?” “大家都是成人,他需要把你看得这么紧吗,就好像我们都是图谋不轨的坏人?每天都要报道就算了,你摔倒了我扶一下他都要争抢?你不觉得很累吗?” “真不明白你们这种需要忍受的爱情,有哪种存在必要,他精神有问题吧,我不是骂人,我是从医学角度问你,他精神状态真的……正常吗?” 心里积郁终于吐露,常然觉得身心轻松,仅仅一天接触下来,他就了解木少倾。 她有才华还有耐力,就像汪老师所说,所有徒弟中,最终真能名声大噪的人,也许就是她。 艺术家就该有艺术家的样子,学着孤独和自由,习惯随心所欲。 木少倾举着锅有些累了,眉眼虽然恬淡,但又瞬间逼迫出了冷意。 她不咸不淡开口,声音凝了冰,“我确实怕他吃醋,因为我在意他。他也确实看我很紧,也是因为他在意我。花有百样红,我甘之如饴,师兄不必愤慨。” 继续踏着步往前走,“而且,你没爱过人,也没资格评价我,站在世界中心呼唤爱,你才是真的神经病吧,我不是从医学角度上跟你讨论的,我是纯粹的骂你。” 擦肩而过时,常然清醒,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混账话。 再想道歉,却张不开嘴。 当然,木少倾也没稀罕他的道歉,已经径直上了三楼。 转过楼梯口,墙边站着个人影,把她吓了一跳,锅里牛奶晃晃荡荡。 对上那双阴云密布的双眼,木少倾又笑起来,冷意消散,只剩下甜美。 “感觉牛奶又凉了。” / 余江枫踏上返程路时天还没大亮,一种泛着青的白蔓延到远处的暖黄色光芒。 今□□霞是血红色,他给睡得四仰八叉的人盖好被子,把那只伤腿往外拨了拨,免得蹭在床上疼醒她。 黑色越野在青和红中快速离开。 没有声音,他从后座椅背里掏出半盒皱巴巴的烟,从里面掏出一根,火光在手指尖跳跃,满车都是尼古丁味。 一种呼之欲出的恐惧在心尖盘综错杂,他不知如何面对却又逃脱不掉,只能学着成人的方式抵消焦虑。 到达与慕时,他连饭都没吃,加上昨夜失眠,脸色差得很。 从西镇到写字楼近三个小时路程,从六点到九点,办公室里坐满了人,还有陆陆续续赶在最后一分钟打卡的新来财务。 女孩没看见躲在角落泡咖啡的他,一脸心有余悸,下一刻却变成了愤愤不平。 “我跟他分手了。” 几个说上话的小姐妹立刻凑上来,你言我语,“前两天你还朋友圈秀恩爱呢,怎么说分就分了?” “难不成是劈腿出轨渣男全套了?那你分这么痛快便宜他了。” “不是,就是他太黏人了 ,我受不了,在坚持下去,说不定我就要抑郁了。” 前台小虹也在,搅着麦片嗤了一声,“你这是控诉还是秀恩爱?姐们儿头一次听说有人因为男朋友黏人而分手的。” “真的,”女孩被说急了,脸都通红,“我出去吃饭他一小时要打好几通电话,每个小时都要查岗我的位置,最绝是什么,他居然在我手机里装定位软件!” 最后四个字激起千层浪,在座瞪大了眼睛,“不是吧,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敢干这事儿?” “姐妹,我支持你分手,要我早分了,不能忍。” “对啊,感觉好恐怖,这和那些尾随痴汉有什么区别,把你当人还是宠物啊?” 声音叽叽喳喳太响,余江枫再也按耐不住,咳嗽一声从阴影中现身,成功换来万籁俱静,和手下人彼此惊疑“卧槽这位爷怎么神出鬼没”的眼神。 他抿嘴,想掠过这些眼神径自离开。 只是在茶水间大门处,他突然转身,把悄悄吐气的小员工们又吓得怔住。 他神情认真,问那个分手的女生,“男朋友黏人还有装定位软件这种事……真的很过分吗?” 到底是年轻人,话匣子一挑就忍不住往外掏。 她立刻又义愤填膺,还以为老板要关心她的感情生活劝和不劝分,“当然,现在只是打电话或者定位,以后就会跟踪,会疑神疑鬼,说不定还会偏激到伤害我。” “我还专门咨询过学心理的朋友,他说像我男朋友这种情况很容易发展成精神分裂,到时候自己立个假想敌怀疑我出轨,会有暴力行为的!” 裹着纱布的腿浮现在眼前。 余江枫感觉到那种恐惧忽然膨胀变大,在胸腔中满溢出来,然后被空气戳了个孔,炸裂破碎,在脑海中砸下惊雷。 偏激,伤害,假想敌。 暴力行为。 一条条一桩桩从记忆中被摘取,他浑身冒着冷汗跌跌撞撞跑回办公室。 “他精神状态真的……正常吗?” 抱着头趴在桌子上,眼前还是木少倾破了相的腿,还有手机里的定位软件,又或者一天十五个的通话记录,三小时的视频时间。 余江枫有些不确定,他真的正常吗? 第63章 “这个地方, 你光影处理有问题,”王厚松抽着烟斗, 身上中山装被风吹猎猎作响,眉头深皱, 吐出一道烟圈,“看上去是歪的。” “不过调色很好,这点你几个师兄都比不上。” 莫名被cue的几人眼神漂移过来,又怂怂地收回去, 一个是老师,一个是小师妹, 他们能说什么呢? 老实待在食物链底端就对了。 屏幕没有动静, 有些不死心,木少倾打开信号栏,确定是满的。 每三分钟一次的短信没有,每小时一次的视频没有, 她主动拨号过去, 除了忙音还是忙音。 这状态太稀奇, 没由来心慌, 她心不在焉听着教训,像机器点头,实际思绪已经飘零,抬笔又是另一处完美地方。 王厚松气结,毫不留情,“啪”地打掉她要霍霍佳作的手, 白皙手腕霎时添了红色五指印。 他劲头铆足时见谁打谁,男徒弟们没少受到拳脚,不过也是小打小闹,当时噼里啪啦,三秒钟便多云转晴。 原来女孩子这么……嫩啊。 被吓了一跳,他垂眸看见木少倾神色无异,不见委屈,心下微微放了放,气也消了大半,自己找了个台阶下,“行了,看你心思也不在这上面,旁边反省去吧。” 西江山的风比山下料峭,带着一闪而逝的春意,从指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