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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木少倾也不好意思用外屋洗手间,便将亲弟弟从床上踹起来,然后一股脑丢出去,霸占了他房间的独立浴室。 此时餐桌上已经摆好食物,木艺哈欠连天,一边往厕所走,一边感恩戴德,“学长你也太客气了,干嘛还专门起大早去买早餐啊,这才……这才八点多。” 懒得理他废话,余江枫也不会说自己昨晚压根就没睡。 他坐在椅子上低头玩手机,虽然亲自买来小笼包,但实则没有胃口,纵使脾气秉性再恶劣,也懂得礼貌家教,而今早所为,也只是答谢被人收留而已。 姐弟俩都忙着,他无所事事,最后还是把手机往兜里一揣,准备离开了。 “嗯?还没吃东西就要走?” 木少倾刚好从卧室出来,换了条方格连衣裙,头发还未吹干,湿哒哒黏在锁骨处,素颜时气色更好,腮边白里透红,宽吊带衬得她肩膀圆润白皙,忍不住让他想起昨晚上的所见。 …… 呸,禽兽。 他心烦意乱地起身,下意识避开眼神,心脏狂跳,闷声道,“我不饿,先走了。” 而后长腿一迈就真要出门而去。 木少倾长姐如母久了,最见不得小孩糟蹋身体,立马起身阻止,细长手指抓在他小臂上,被结实的肌rou吓了一跳。 “听话,早饭必须要吃。” 那双眼睛雾蒙蒙的,并不纯黑,在阳光下有种琥珀琉璃般的颜色。 然而他最讨厌她这种语气,完全不把两个人放在同等位置,在他看来,这是种蔑视。 “你……”他想发火,红着眼睛刚要说些狠话,却在抬眸间不经意与她对视,霎时间萎靡士气,最终抓了把头发,软绵绵抗议道,“别管我。” 木少倾在女生中并不算矮,净身高勉强能达到170,然而此时在余江枫面前毫无优势。 她踮着脚去按他肩膀,将人挟持在座位上,依旧好生劝到,“等你想吃了还不一定有呢,要学会珍惜当下啊。” “乖。” 最后这个字杀伤力最大,声音不轻不重,却不再是她惯用的机械疏离的声音,余江枫闻言垂眸,盯着那张暗花桌布看了很久。 最后只得把那个小笼包夹起来一口吞下。 鲜香rou味和醇厚醋味混合,妥帖落尽宿醉后空荡荡的胃里,他忍不住眯起眼睛,下意识往左手边瞥了一眼,发现木少倾正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你别看我,很烦。” 攻击指数极高,木少倾笑言,“小朋友,你为什么对我敌意这么大,咱们以前有过节吗?” 这话一问出口,余江枫便愣住了,其实这个问题他也想很久,为什么自己每次遇见她脾气都会莫名暴躁。 不见到……也会想起她,然后继续暴躁。 两人脸对着脸,正围绕着这个无解问题沉默,恰好木艺洗漱完出来,脸上还带着没擦干的水渍,无视尴尬气氛,站在那搔首弄姿,“Everybody,早上好。” 继而便是被无视,木少倾飞快喝完豆浆起身离开。 “哥,你们刚才说啥呢?” 余江枫斜睨他一眼,恶狠狠又吞了个灌汤包,心思飞到九霄云外,试图找到答案。 // 木少倾收拾好出门时已经将近九点,艳阳高照,明日当空,她一路蹭着早高峰赶到公司,戚助理已经早早等待在座位上。 见她进门,立马从桌上拿起一份文件,“木姐,豪丰毁约了。” 他故意压低了声音,四处看了眼办公室,自从公司两层合并成一层,员工都是人挨着人坐,任何事情稍微张扬点便人尽皆知。 豪丰毁约是件大事,他不愿意引起恐慌。 显然,木少倾也没想到,她瞳孔紧张微缩,而后飞快地整理情绪,挽了下耳边碎发,“进我办公室说。” 落地窗外是整个高楼林立的城市,钢筋水泥混造的森林。 她坐在靠背椅上,眯着眼睛听戚助汇报,“咱们卖了一个工厂后产能大大减少,好几个单子都黄了,只剩下豪丰是资金主力,现在他们有了价钱更合适的供货商,立马就打来违约金毁约了。” “当时您为了表达诚意,违约金额门槛设置低,现在只能堪堪弥补咱们的损失,只是以后咱们的进项可就真的没了。” 两层办公室缩水成一层,三家工厂缩水成两家,十五份进项合约变成零。 木少倾沉默许久,直接起身,拿起刚放下的单肩包,神色淡淡道,“我再去豪丰看一看,这件事公司暂时保密,让工厂先去做些零散单子。” 做生意没有一帆风顺,只是她也失败的太彻底。 现在顾漫云在老家长住,公司的主心骨只有她,豪丰是公司多年的老客户,只是商人趋利避害,又怎么会为了这点情谊放弃蝇头小利呢。 轿车稳稳停在豪丰楼下。 “您好,请问您有预约吗?” 前台礼貌将她拦住,是张熟悉面孔,木少倾见状忍不住低笑一声,知道豪丰这次下定决心,只是她没办法束手就擒。 她将名片推过去,“木氏重工,木少倾。” 接待人员尴尬地接过来,脸上带着不自然的笑容,然后在气势迫人的注视下只得打电话给总秘书室,通报消息。 “总裁……我们总裁在开会,可能需要您等会儿。” 说罢也不给人开闸放行,连杯热水都懒得倒,更别提接引座位,只低着头去忙碌自己的事情,至于真忙假忙,另作他说。 没见过这样等人的。 木少倾低头,最后自己找了张大厅的长沙发休息,昨晚醉酒后的不适感还没消失,闭上眼便是头晕目眩。 不多时,背包里电话铃声作响,她阖着眼接起来。 “你好。” “木木,你现在在豪丰呢?” 她转头看了眼屏幕,见到名字便忍不住皱起眉头,“你怎么知道的?” “……总之这件事我尽量帮你解决,你还是先回去吧。” 好歹是多年老交情,只为了张合约就连面都不见了,现在倒好,赶人都懒得亲自打电话,还要兜着圈子找人来劝她。 木少倾受捶打惯了,再也不相信天道酬勤。 今天豪丰的交代是带不走了,或许永远也不会有答案了,她目视着前方缓缓起身,最后语气凉薄疏离道,“邵云辉,别管我的事。” 飞快的挂断电话。 她坐在车子里,却久久没有发动,如果回到公司,她就要见到员工们殷切的眼神,要开始思考,自己该怎么去负担几十个人的工资生计。 拿出车里最后一盒万宝路,她掏了掏,还有两根。 火焰燃烧后散开纯白色烟雾,在车厢内飞扬,环绕着浓烈烟草香气驻留在衣服布料上、身体皮肤上。 飞快抽完,她才坐直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