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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郁榕心里满是愧疚,伸手拍拍她的肩:“那就好,那就好,你们现在可要好好的,让孩子快快乐乐长大。” 苏棠朝她浅浅地笑道:“嗯嗯,您说的是。” 57、五十七块小桃酥 ... 周五晚上, 城郊的陆家别墅灯火通明。 浓稠的夜色犹如一头蛰伏的野兽, 一寸寸地吞噬掉镌刻着复古花纹的铁艺大门、花园中的雕像喷泉,慢慢地抵临别墅, 仿佛随时都能将一切吞入腹中。 一辆黑色的宾利穿过花园, 车前的大灯打破这份幽深的宁静,但很快, 车灯熄灭,一切又重新沐浴在黑暗之中。 小刘把车停好, 转头和陆言修说到了。 后车窗半敞, 陆言修仰头靠在座椅上,一手撑着眉骨,另一只手夹着烟靠在车窗上。一点若隐若现的红光露在车窗外面,袅袅的青烟顺着窗外的风, 飘得很远。 车里车外均是一片寂静, 只有引擎发出的微弱轰鸣声。 直到那一抹微弱的红光在黑暗中湮灭,陆言修将烟蒂捻在车座间放置的烟灰缸里, 朝小刘道了一句:“走吧。” 小刘应了一声, 将车子熄火, 下车帮陆言修打开门。 陆言修进屋时, 是家里的阿姨帮忙开的门。她帮陆言修将外套挂在玄关处的衣架上, 满是激动地和他道:“少爷,你可算回来一趟啦。夫人总念叨你,还说你生日要到了,给你过生日呢。” 陆言修微微蹙起眉, 问:“她人呢?” 云姨指了指客厅:“叶小姐也来了,两人在客厅呢。” 陆言修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本以为只是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顿饭,却没想到还有外人。 陆言修进客厅时,覃郁榕正和叶思绮聊得热火朝天,根本没注意到他进来。 茶几上摊了一大堆东西,大多是女士用的化妆品,还有些吃的。 “妈。”陆言修叫了她一声。 覃郁榕这才注意到他,忙向他招了招手,毫不掩饰脸上的笑意:“阿修回来了,快来,绮绮从日本给你带了生日礼物回来,这孩子太有心了。” 看到陆言修,叶思绮挽着覃郁榕的胳膊,朝他腼腆一笑。 陆言修乜她一眼,微一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覃郁榕也不在意他,拉着叶思绮的手和她聊天,一张保养精致的脸上堆满了笑容,看得出她是由衷感到欢喜。 三言两语间,陆言修算是听明白了。 说是叶思绮刚从日本出差回来,特意给覃郁榕带了礼物。 都是些知名的日本药妆品牌护肤品,覃郁榕很是喜欢,一边夸叶思绮有心,一边张罗陆言修来看。 陆言修对这些东西一点兴趣也没有,更何况前两天刚遇到她,现在却趁着他难得回来一趟的时候跑到他家,时间点掐得太好。 叶思绮见陆言修上了楼,也没有特别失落,依旧笑意盈盈地给覃郁榕介绍新种草的护肤品。她心里明白,陆言修不喜欢自己没关系,反正他结婚又不是他一个人说得算的,只要哄好了覃郁榕,两家联姻的机会还很大。 她从十几岁的时候就认定了要做他的新娘,她认定的东西,无论如何,都必须得到。 晚饭准备好后,云姨叫陆言修下来吃饭。 覃郁榕和叶思绮就像对儿姐妹似的,总是有聊不完的话题,到了餐厅,依旧聊得兴起。陆言修坐到覃郁榕对面时,便听到覃郁榕正在给她讲自己最近看的综艺,小桃酥有多么多么可爱。 听她这么说,叶思绮笑得更加明艳:“是呀,特别可爱!之前我和阿修在外面吃饭的时候碰到过他,比电视上还要可爱。” 她其实不喜欢那个小桃酥,笑起来和苏棠一个样,看着就让人烦。但是覃郁榕喜欢,她只能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覃郁榕兴奋地连忙点头:“对对对,本人更可爱懂事。绮绮什么时候给我生个大孙子抱一抱,肯定一样可爱。” 坐在对面陆言修突然嗤笑一声,打断两人对话:“儿子随妈,叶小姐这样的可生不出来。” 叶思绮的笑容凝固在唇角,半天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覃郁榕嗔怪地瞪了陆言修一眼:“阿修,怎么说话呢!” 陆言修无所谓地耸耸肩,低头继续默默吃饭。 覃郁榕给叶思绮夹着菜,安慰她道:“这小子越大越没礼貌,绮绮不要往心里去啊。” 叶思绮很快又恢复了往日乖巧懂事的模样:“没事的覃姨,阿修和我开玩笑呢。” 覃郁榕见这么知书达理,越看越是喜欢,伸手抚了抚她披在身后的秀发:“真乖。等阿修过完生日,咱们两家见见面,把你们俩的终身大事订了。” “嗯。”叶思绮抿起樱唇,露出一抹娇羞的笑容。 “啪”的一声打断两人的对话。陆言修坐在覃郁榕对面,紧紧蹙着眉头,冷声道:“我的‘终身大事’,你们两个人订?” 陆言修横,覃郁榕更横。她朝陆言修一挑眉:“怎么?你还有意见了?马上三十的人了,还不结婚?别拿公司当借口,你回来这么久,公司也稳定了,是时候结婚了。” “我没说不结婚。”陆言修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 听他松口,覃郁榕舒了一口气,语气也温柔了几分:“这才像话,那你和……” 她话还没说完,便听陆言修继续说道:“我有女朋友了。有时间我想把她带回来一起吃顿饭。” “你有女朋友了——?!”覃郁榕声音变得尖锐起来,“又哪里找的不三不四的女人?!” 覃郁榕的话说得难听,陆言修脸色一沉。但他依旧耐着性子道:“妈,你说话能不能尊重一点?她人很好,不是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 覃郁榕冷笑:“哦,那是哪家千金啊?” “……”陆言修默了默,语气沾染上一丝不耐烦,“在你眼里家里有钱的就不是不三不四了?” “陆言修。”覃郁榕看着他,唇边镌着一抹高傲的笑容,“出去了几年连自己什么身份都记不住了?你既然生在陆家,就应该清楚自己该娶什么样的女人,你如果真想娶那种不三不四的女人,就不要说你是陆家的人!” 陆言修冷笑一声:“巴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