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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金然很多次,初次见他时,为何要叫他翻墙而入,金然却总是避而不谈,如今,他也得不到什么答案了。 金然睡得很安稳,一切的苦难与忧愁,都自他的身上剥离开了。 这样也好,金然终于能摆脱他大哥、他二哥、金曼、金家,还有他了。 林雪星摸了摸金然的脸,触手一片冷硬,胸口却疼得几近挖心。 他轻声道:“我分明是来救你的,却不想,却成了催命符,待回了林城,大哥和二哥怕是会把我活剥了。” 过了片刻,他又突兀地笑了,道:“活剥了又如何,到底是我见了你最后一面,活着的,你还帮我理了衣裳、冲我笑了。” 他分明是笑着的,却有大滴大滴的眼泪滚落,就变得滑稽又狼狈。 “金然,我一贯是自私的,舍不得为你放弃这大好世界,便只能委屈你,死也留在我身边了。” -- “你说什么?”金曼失手打破了茶盏,茶水沾染了她新鲜做好的旗袍,她仓皇失措,满脸都是愕然,“金然死了?怎么死的?!” 报信的佣人将头压得低低的,浑身都在打颤,咬牙道:“听……听说是自缢。” “再去打听!金然不可能会死,一定是谣传,是谣传!”金曼勉强稳住了心神,下了命令。 “我的好meimei,你不必再打听了,”金斐的声音带着笑意,从门口处跨了门槛进来,“金然的确死了,林雪星正同父亲商讨,要将他的尸体带走呢。” “这不可能……”金曼如此说道,却骤然软倒在了座椅上,双眼无神,显然受了极大的刺激。 金然怎么可能会死呢?他在上一世,分明是难得的精神系异能者,他同林家人配合默契,纵使丧尸潮来临,楠城依旧固若金汤。 不过是叫他早些去楠城,怎么这一世,就随随便便,死了? 第二十一章 “我的好meimei,不过是死了个旁人肚里爬出的孽障,你竟然这般难过。”金斐似是十分不解,但脸上却一扫之前的轻狂。 金曼勉强稳住心神,道:“他待我不错,听闻他的死讯,我如何能不难过?况且他活着,才能给金家多谋些利益,他死了,楠城的线岂不是断了?” “断了便断了,”金斐嗤笑一声,道,“他此刻死了刚好,再叫他同林家人相处下去,怕是会掉转枪头,叫他借着林家的势,彻底压在你我的头上。” “可楠城……” “我的好meimei,不管在你的记忆里,那楠城有多好,都是你记忆里的事了,”金斐哂笑一声,毫不留情地打断了金曼的话,“金然搅得林家兄弟不和,连失了几个大单子,林雪星这次带着金然的尸骨回去,他们林家也得不了消停日子。我们金家如今几乎做了完全准备,你且放心,纵使末世到来,亦能护得住你的。” 这番话金斐自觉说得十分妥当,倘若金曼不是他同父同母的meimei,他是决计不会做出这番承诺的。这些时日,金坤亲自带着金斐处理事物,手把手地教他,金斐再怎么不济,也学得几分皮毛来,他的心,亦比过往硬多了。 金曼却不怎么承金斐的情,在她的眼里,她这个大哥一贯是无用的,如今他同父亲两人借助着她重生得来的消息,却想将她排除在掌权的范围内,叫她做一个任人摆布的大小姐。她金曼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的。 她此刻却没多少心思放在死了的金然身上了,毕竟人活着能充当棋子、能当做庇护,人死了,便什么用都没有了,倒是—— “林雪星用什么来换金然的尸体?” “我哪里清楚这些,得知了消息,便过来寻你了。”金斐道着话,仔细地端详着金曼的表情,待完全看不出一丝难过了,又道,“你的伤心来得快,却也去得快,叫哥哥也看不出,你是真难过,还是只是坐戏。” “难过自然是难过的,只是金家将他接了回来,又叫他认祖归宗了,他却自甘下贱、自缢身亡,死得不清不白,又哪里配得上我的难过呢?” 金曼的话语道得可谓无情极了,金斐听得倒是有了几分快活,也生出了些弥补兄妹感情的心思,拍了拍金曼的肩膀,道:“不亏是我金斐的meimei,哥哥喜欢你的狠心。” 这厢兄妹情深,那厢林雪星已与金坤达成了约定,金坤叹息道:“难得你如此情深,只怪我儿福薄命短,无法同你相伴到老。” 林雪星扯起嘴角,却不留什么情面,道:“他如今死了,才是大福气,跟了我,也是受罪。” 金坤面色不变,道:“到底是没缘分。” 两人相看生厌,林雪星交了银钱,便叫下人将金斐的尸体抬上了车,准备离开墨城了。 林雪星胆子大,他便亲自开车,车后座便是金然,佣人们特地堆了些冰块与鲜花,好叫金然的身体不至于在半路上腐烂,发出异味。 林雪星驱车上路,像往常般,扬声道:“金然,我接你回家。” 却无人回应,也再不会有回应了。 -- “沈先生,金然自缢身亡,林三少同金坤做了交易,现已带金然离开了墨城,回楠城去了。” “嗯。”沈朝阳并未将多少心思放在宋秘书身上,他手里拿着帕子,正在帮王倾擦脸。 王倾昏迷了一日一夜,沈朝阳便也陪了一日一夜,半夜时王倾起了烧,沈朝阳叫了医生过来,又忍不住同护工一起照顾他。 王倾现在的烧已经退了,取了王倾血样检查的医生亦递了消息,王倾的血液中检查不出什么病症,看着正常极了。 沈朝阳依旧是“嗯”了一声,喝了小半碗米汤,便吃不下去了。他吃不下去,睡不着觉,亦不想工作,活了三十余年,仿佛刚明白“任性”这二字似的。 宋秘书正欲劝,却瞥见了沈朝阳看王倾的眼神,便不敢说话了。 好在王倾在此刻呼吸沉了沉,盖着的被子起伏也交之前更明显了些,沈朝阳扔了手里的凉毛巾,有机灵的佣人递了温热毛巾上来,沈朝阳接了,便用它擦了擦王倾的脸,温声道:“该起床了,王倾,你睡得太久了。” 脸颊刚擦了一遍,王倾便挣扎着睁开了眼,道:“疼。” “哪里疼?”沈朝阳用眼神示意宋秘书去请医生,话语倒不急不缓。 “头疼……” “我叫人为你按一按。” 沈朝阳自知手艺不佳,便空出了位置,叫护工上前,帮王倾按摩下头。却不想那王倾叫护工按着,目光却跟着沈朝阳走,眼巴巴地瞅着,模样竟有几分可怜。 “王倾,你看我作甚?” “梦里梦到你了。” “哦?” “你梦里,有些惨。” “梦都是假的,”沈朝阳嗤笑一声,竟像浑不在意,“做了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