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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战,微臣以为此举可行。但让陆将军镇守京城,微臣以为不妥。” “哦?” “陛下请想一想,陆将军主要兵力全在漠北,一时也不能立时赶到。若要陆将军指挥京城兵力,没有经过磨合,将与兵可能会“水土不服”。而且京城禁军数万,又兼有颖州作为门户阻挡,实在不用担心。” 卓立摸着胡子,样似是全然为陈朝着想,他娓娓道来,“齐王旧部虽然宵小之众,难成气候,也有数万兵力。而江浙一带是富饶之乡,商贸农业尤其繁荣,一旦战线拉长,当地经济便会受到极大损失,必须一击必中,迅速结束战争。因此,臣以为,倒不如派湘军先行,并让陆将军与其漠北军火速赶往南方,两股势力会合,迅速歼灭齐王军队以及其余叛党。” 卓立一番话,中和了两人的意见,李相虽觉不满,可也不好再说什么,江浙一带的确经不起拉长战线的拖延。至于其他大臣自然更是同意,谁都不愿意在这个时候揽事上身。 长庆帝听罢,也欣然同意。既是被说服,也是有心中的计量。 这天,雪才刚停,依旧称病不出的陆沉便收到旨意。 虽早有预料,可真正接旨,仍旧百感交集。 “还没过几天平静日子。”陆沉丢了圣旨,小声地抱怨了几声。 沈清笑了笑,一声不吭地已经将所有东西都收拾好了,他知道陆沉便是这么一说。他不会丢下自己的兵,也不会丢下该做的事情。当然可以的话,沈清也想陆沉能够早点退伍。 陆沉闷哼了一声,其他也便罢了,还有肚子的小东西时时提醒他呢。 在离开京城的前一日,桓国公府便只剩数人。沈清没让小宝留在桓国公府,多次考量之下,郑国公府当然是最合适的。 表弟郑钧瑞再三承诺一定会好好照顾小外甥。沈清拍了拍他的肩,没说什么。小宝也很乖,不哭不闹,像往常一般。他都习惯爹爹时不时离开了。 出城之日,京城的雪并没有融化。檐上白雪,檐下冰凌。 军旗翻飞,骏马嘶鸣。陆沉领着他带来京城的两千兵马踏上征程,将皑皑白雪践踏成灰色的泥水。全城的百姓相送,这场景仿佛如当初他们归来一般。 陆沉的面具依旧显得冷漠丑陋,这次他的身影并不像往日那么孤单。他的身边站着一个人,百姓们知道那是将军的夫人。将军夫人名声在外,不仅是青州百姓感激,便是京城许多人也有耳闻。 他们都知道,陆将军总算娶了个没克死的夫人,这位夫人还是大善人,将军和夫人的感情焦不离孟孟不离焦。 夫人离开,便是将军真的离开了。 第103章 大结局(上) 叛军造反影响到的不仅仅是每天提着心去上朝的百官, 更包括各行各业的百姓们一部分南边的的百姓往北迁徙,南来北往的跑商会锐减,粮价会上涨, 甚至连大雪数日都不影响开门迎客的秦楼楚馆也闭门不开。 好在, 好消息来得很快。 数日后,先行一步的湘军大捷,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将自称齐王的叛党歼灭。彼时, 陆沉与其漠北军将将赶到江浙,甚至连扫尾都没轮到。 大捷消息八百里加急,火速传到了京城, 一时民心大振。 皇帝龙心甚悦,满朝文武朝贺,纷纷额手称庆。会说话的, 已经奉承的话不要钱似的说了一大箩筐。在一片称好的形式之下,有异议的大臣犹豫再三,还是没站出来。 前些日还吐血的长庆帝,这几日已经痊愈, 上朝的时候,精神好了很多。歌功颂德的话听了太多遍, 来来去去都差不多, 他并没有仔细听,他望台下环视了一圈,倒是发现几个吞吞吐吐面有犹疑的人,其中之一便是李相。 看到李相, 长庆帝便想到不久前太后与他谈心时说的话。 那时,他身体没恢复过来,太后来看他。 “重明自小便对我有埋怨,哀家给皇上的安排,你也一个都不喜欢。可哀家还是要说,不管喜不喜欢,哀家总不会害你。” “母后……” “就说皇后吧。当日哀家看过这个丫头,见她确实品性好,才与李相求娶了这门好姻缘。皇帝可能不知,李相其实并不愿意自己的女儿进宫,到底推脱不过。现在想想,哀家也后悔了,皇后是个好姑娘,不应该被拘在这冷冰冰的深宫里。哀家自己尚且还觉得像处在巨大牢笼中。”太后缓缓道来,像是对长庆帝说,又像只是自自言自语而已。 “如果能把皇后放出宫,就放了吧。这冷冰冰的后宫没什么好待的。”太后顿了一下,又道,“你向来冲动易怒脾气急躁,爱听好话,可常言道忠言逆耳,皇上也该多听听“恶人”的意见。哀家知你对李相有意见,但李相确实是可以信赖的人。这满朝文武多的是面上奉承好话不断,背地里心口不一的人,皇上倒不妨放下戒心,试着听听李相怎么说。” 朕……知道了。这是他之前的回答。 长庆帝按在龙椅上的手摩挲着扶手上的金龙,半晌才道:“李相。” 这一声,让整个大殿都安静了下来。 “臣在。”李相出列。 “朕想听听爱卿的意见。”长庆帝话音里带着一丝丝笑意,李相看起来还是有些犹豫,长庆帝便又道,“爱卿不必紧张,你说什么都可以。朕……只是想听听不同的声音。” “是。”李相厚重的声音短促而有力,他抚了抚长须,“皇上,微臣觉得有蹊跷。” “蹊跷?” “皇上,湘军得胜固然是好事,但臣……臣以为,齐王叛乱输得太快,这场战赢得似乎太容易了些。很难不让臣怀疑……” 李相话还没说完,就引起满朝议论纷纷,有愤慨者,甚至当众就怒对李相:“哗众取宠!不该赢,难道该输吗?” 李相被质疑,也并不恼。他既然犹疑,就知道自己这番话就是在泼冷水,确实会让人愤怒。 可他还是要说。 “不是不该赢,是赢得太容易。”原先还有些犹疑不敢言的李相,忽然干脆利落起来,已经说出口,便没什么好犹豫的了。他挽了挽袖子,响亮道,“齐王叛乱称有数万大军,可数万大军不见踪影,一旦起事,便被迅速扫清,而且所谓的齐王也不知去向。很难让臣相信,这是一个有周详计划的叛军。你要说他没有周详计划?这我是不信的,齐王谋逆必定非心血来潮,蛰伏多年,才汹涌而来,只是几日之内,就被打得毫无反抗之力,太假了。” “可就是这么无用的反叛军却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将湘军与陆将军的主力军全聚集到了南边。这……这简直就是……” “调虎离山!” 说到这里,李相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