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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换了个话题:“你……你明知道你家这样,你居然还想把常宇推给我?” “没人推给你。”常云换了个姿势,与沙发靠背加大接触面积,“你要怎么选择是你自己的事,不后悔就好。” “你呢?” 常云笑了,垂下目光,淡淡地道:“后悔啊。死人面前,什么都是小事。他们要能活着,我有什么不可以放弃的?齐骁,假如明天常宇就挂了,你会后悔吗?” 齐骁没回答,站起身就走,啊呸,这么说话的常云,还叫常宇的哥吗? 但问题并不因不愿作答就会消失无踪。 齐骁开车的时候,脑子里不停地在琢磨这个问题: 如果明天,他挂了; 或者是一直让齐骁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母亲撒手人寰,他会后悔吗? 这些年浑浑噩噩,再加上有意疏离,齐骁更愿意母亲和她的那一家人不曾存在过,而不是在某天突然蹦出来,要他大年三十回家吃饭。 是否所有的感情纠结,爱恨难断,在生死面前,全成了不值一提的小事? 会这么考虑问题的自己,大概心理已不大健康了? 齐骁苦笑,他突然起了欲念,想把昨夜和常宇干过的事再干一遍。 不知不觉便踩下了油门,托时间的福,得以在城市中以时速三十公里“奔驰”,齐骁比昨夜少花了十分钟到家,一开门,见常宇竟然在泡咖啡,抬头向他道:“刚才看到你的车,你去哪了,加班?” 他的眉眼齐骁熟悉,神情却是陌生,与少年时跋扈的常宇不同,和初见时卑微刻意也不全然相似,那自然而然的语气里,带着某种微妙的自信,像是对齐骁的笃定。 笃定什么呢? “你就不怕你家人对付我?我无依无靠的,可没半点能耐抵抗。”手端着满满的咖啡,齐骁忍不住问,“你看连你的准未婚妻都能玩我一把。” 常猫凑上来,鼻子一抽一抽,对无糖无奶精的黑咖啡抱有好奇。 齐骁索性把杯子搁下,怂恿道:“来一口?” 常猫露出鄙夷的表情转身离开——常宇倏然道:“你和我的那只猫,后来生病了。” 齐骁面色沉了沉,他有预感,那只猫的下场不会太好,果然就听常宇继续:“没精打彩的,还到处撒尿,家里就直接把它送人了。” 咖啡的热气氤氲,齐骁再次举起杯,感受水的润泽。 “好几年了,也不知道它还活着不——”常宇也倒了杯咖啡,在齐骁对面坐下,踌躇了会,继续,“我想了很久,也许,我明白你到底在气我什么。猫,小真,还有你。” “真明白?” 常宇没说话。 一杯咖啡喝见了底,齐骁重重放下杯子,深吸口气:“常宇,嗯,在这辞旧迎新之际,咳,我决定了,再给你一次机会。不管你常家都是些什么德性,也不论你过去做过些什么,从现在起,我们重新开始。” 常宇瞪圆的双眼让齐骁联想到金鱼,还是稀有品种,但转瞬对方连嘴唇也颤抖也起来,齐骁对过度戏剧化的场景向来嗤之以鼻,可是轮到自己头上,他竟然也跟着心跳如鼓起来。 也许,他想,这许多年来自己真的就没有彻底放下过,曾经的伤害与痛楚,重逢了一个与过去迥然不同的“加害者”,在最初恶作剧般的报复过后,到底是愿意甘心和妥协了。 “常家,你那老太,真不会对我做什么?” “不会,他们最多把我赶走。”常宇抹了把脸,“要真对你做什么,当年就不可能依我的放过你……” 当年? 是了,齐骁好奇,当年他把常宇打得住进医院,常家的确没有下手把他按死,只是让母亲将他流放到异国罢了,这其中内情,他后知后觉到现在才有兴趣打探。 然而常宇没有说下去,而是扯开了话头,他定定地凝视着齐骁,鼻翼抽动的频率高于平常,声音有些倾斜的尖锐:“你说真的?跟我?” 齐骁点点头,心情沉重,咖啡在口中更觉苦涩。 偏偏苦中,还有一丝异乎寻常的甜。 “不,不找其他人了?” “我跟你不一样,”齐骁刻薄,“我不□□。” 常宇欲言又止,咽了几口唾沫,还是忍不住:“我也不……只是好奇跟新鲜。” 说完这话后,两人相对沉默了好久,直到齐骁的欲望再起。 或许,他宽慰自己道,爱情的定义里就包含了rou体的欢愉吧,他喜欢,说实话,真心享受被常宇取悦的感觉。 既然关系已定,重新开始,就没必要再客气,也无需有道德的负疚感,齐骁清楚自己虽飘荡在外多年,但在云雨一事上还是趋向保守,和完全无法交流、或者只能畅谈各自身体部位的性感火辣小帅疯狂(安全第一!)游戏,通宵达旦至旭日东升,面对满屋狼藉,还是要自行处理那船过水无痕的落寞。 而爱人…… 多温暖的一个词,温热的身体,温柔的灵魂,饱满的交缠—— 常宇在身下的喘息,重到犹如鼓槌击打着齐骁的心脏,令他血脉贲张、眼眶发烫,两个人终结于一个凶狠粗暴的长吻,齐骁倒下后,感到常宇那像要把他制住的大力环抱:“齐骁,呵……” 齐骁狠狠咬了常宇的肩头一口,拥着他,心想,后续工作还是不少的,比如小真,要接回来;常宇的爷爷,到底怎么回事;常家的漩涡,能不能避得过; 最重要的是,年三十的那场家宴,吉凶未卜。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这还叫咩,我怎么觉得越写越有散文的感觉…… 第23章 “爷爷”和“mama” 23、 生活中很多纠结麻烦,往往是决议未下,决心不定,东摇西摆到最后,结果常常南辕北辙。 齐骁深有感触,他发狠要与常宇重新开始,于是许多问题居然就迎刃而解。 比如说,常宇的病体,经一晚的缠斗,异常的热度竟然就知趣地离开; 还比如,那位神秘莫测的“爷爷”…… 当老人家带着常颖真上门,齐骁瞪大了眼,脱口而出:“您不是送快递的吗?” 常猫在他腿边附和地一声“咪喵”。 谁说猫脑袋小了没记忆? 老人“呵呵”一笑,瞥向常宇。 常颖真最痛快,无视大人们尴尬对峙,欢乐地叫全了“Daddy!爸爸!猫咪咪!”,撒丫子就去追猫。 常宇硬着头皮笑:“这是我爷爷。” 老人向齐骁再次扔出一个“呵呵”。 齐骁头皮发麻,端详老人,除去身材高大之外,他就和上次送猫时一样,不起眼,看过去也不过就是个再寻常不过……老人。 “可是,”明知不礼貌,齐骁还是忍不住发问,“秦冉明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