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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越是不能惊慌,而是学着燕洵的样子稳住自己,强壮淡定道:“且不着急,你先喝些水,慢慢说。” 水囊递上来,道兵二话不说咕咚咕咚灌了许多,这才觉得自己重新活了过来,能说话了。 他赶忙冲着蛋红红拱手,“蛋红红少爷,县城送来急信……” “快些拿来我看看。”蛋红红憋不住了,赶忙蹦跶过来,眼巴巴地看着道兵。 道兵立刻解下身上的包袱,当着蛋红红的面打开,“这些都是。” “啊?”蛋红红心里头还着急呢,他最害怕的就是燕洵出事,其他哥哥们都很有本事,一般不会出事,可燕洵只是个普通人,身体又不好,就是平日里幼崽们也很担心,这要是忽然出事,蛋红红觉得自己肯定会忍不住立刻回去的,什么差事,什么责任,都比不上他阿爹重要。 心里头这么想着的蛋红红就等着道兵递过来一封血泪信,自己看完信就要往回跑了,得亏这回大黑也跟着出来了,骑上大黑用不了几个时辰就能回去。 结果道兵一下子打开包袱,指着里头的信说这些都是给蛋红红的。 “都是给我的?”蛋红红看着比自己还高的信,有点懵。 道兵点头。 蛋红红抱起一封信看了眼,看字迹就知道是蛋弟弟写给自己的,信封上还有一个笑脸,明显不像坏事的样子。于是蛋红红也不着急了,但还是问:“燕大人没事吧?” “没事,我来之前还看到燕大人了。”道兵赶忙道。 这样的话蛋红红就更不着急了,“你且去歇息,不急着回去,等我看完这些信写了回信再说。” 道兵点点头退下了。 蛋红红这才抱起蛋弟弟写得那封信看。 信中是这样写的: * 弟: 蛋红红这回你可惨了,你哥我也救不了你什么。 事情是这样的,阿爹和哥哥们去看那个老头儿,知道了有关石门的秘密,后来不知道怎么的,阿爹悼念几句说他没生你的气,这些话被人听了去,传到外面就是阿爹不但厌弃你,把你撵出去干活,还又因为你做事不妥当,生你的气了! 传言中说阿爹大发雷霆,惹得天上都电闪雷鸣的,爹更是跟着吃挂落,传言中说有人亲眼看到阿爹太生气了,揪住爹,把爹打了个半死。也有说阿爹半夜不睡觉给你扎小人的,说是被你给气糊涂了。 弟啊,你说你怎么就这么惨呢? 哈哈哈(此处信空白的地方全都是‘哈’字,统共二百三十三个哈字。) * 信上慢慢的都是蛋弟弟的幸灾乐祸,蛋红红都能想象得到蛋弟弟那副嚣张的哈哈大笑的模样,他立刻拿出信纸,提笔就写:哥啊,你也在外面领差事,可还记得留在营地湖畔的蛋巨巨?你说蛋巨巨马上破壳了,可过去这么些日子,蛋巨巨也还是没破壳啊。 后面乱七八糟地写了一通,蛋红红又去看别的信。 长毛幼崽、蛇身幼崽这些哥哥们都写了信,心中也有关心蛋红红这个弟弟的地方,但也有幸灾乐祸,只是比蛋弟弟幸灾乐祸的程度要轻微一些,小皇子也写了信,倒是没笑话蛋红红,还是跟往常一样关心他。 就连镜枫夜也写了信,着重强调燕洵真的没生气,那石门炸也就炸了,燕洵并不在意,让蛋红红不要被外面的传言所左右。 甚至是留守县城和上元村的许多道兵也跟风写了信,而且大部分道兵都不识字,就是不知道用什么东西画了个圈,识字的道兵倒是很认真的关心蛋红红了。 可蛋红红总觉得这些人在看自己的笑话。 一堆小山似的信终于看完,内容都是大同小异,但蛋红红还是根据每个人的不同回了不同的信,有的回信要写很多字,蛋红红还要换上白白的棉布袜子,赤着脚站在信纸上,抱着大毛笔写,不是一般的费事。 花了一整夜的功夫写完信,又仔仔细细地收拾好,让道兵再送回去。 而随着蛋红红的这次回信传开,蛋红红的差事究竟是什么样也跟着传开了,有关于他被燕洵厌弃的传言也十分迅速的不攻自破。 真正被燕洵厌弃的幼崽是没有本事回信这般迅速,且有那么多帮手帮着干差事的,更别说燕洵手底下个头最大的妖怪,蚂蚁行军妖也帮着蛋红红坐镇,就是这一点就没人敢说燕洵厌弃了蛋红红。 如此隔了几日,燕洵的信送了过来。 “蛋红红,你且想明白了?这些就是人心,有时候一个不好,你就有可能变成大家嘴里完全不一样的人,且所有人都对自己认为的深信不疑,而若是把我的好,你就能变成大家心目中你最想要的样子。” “我不过是说了你几句,传到外面就变了样,但你给大家写了回信回来,大家就都自然而然的知道你的真实模样了。” “但不要以为人心就可以玩弄,你且记住,人心需要敬畏,而不是玩弄。” 谆谆教诲的写完一封信,燕洵深吸一口气,又在后面补充道:“干差事的时候也要主意自己的身体,不要逞能,万事都有阿爹和爹,还有哥哥们一起商量着来。且注意一下这些日子要来歧元县的人……” 看完信,蛋红红便若有所思,一个人盘腿坐在小窝里一整夜,第二日精神抖擞的去干活。 * 从贾求孤在京城一度成为人们嘴中的未来新贵开始,到贾求孤跟国公爷的嫡长女戚姐儿定亲,且一起去歧元县上任县令,已经过去好几个月,小半年功夫。 就在大部分人都已经快要忘了贾求孤这么一位歧元县县令的时候,终于又有消息暴风似的传了出来。 歧元县在几乎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发生了一件大事:县城百姓九成九都丧了命,县衙一整套班子全部全军覆没,前任县令身亡,下面从张师爷到下面的捕快,那笔杆子的不入流小吏等等全都进了大牢。 这些人几乎全部抄没家产,罪责严重者终身监.禁也就是终身服劳役,罪责略轻的同样需要服劳役,多则十年,少则一年。 而除县城以外的下面城镇百姓更是直接揭竿而起,要反了县城反了朝廷,且全部上下一心,围困县城。 这才有了雷电幼崽和利爪幼崽出来奔走,借调道兵一说。 这些个消息便是随便传出只言片语,比如说下面村镇的百姓全都揭竿而起,反了,比如说县城这个衙门班子都腐朽不堪,没有一个人是清白的,又比如说县城九成九的百姓都丧了命,单单是一个消息传出来就足够惊天动地,偏偏歧元县把这些事儿都摊上了。 更让人心悸的是,传出这些消息的时候,歧元县已经尘埃落定。 惊天动地的轰动大事,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发生过了。 就有好事者搜集了市井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