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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凭不忍直视。 发完微博雷浮潮丢开手机,把结婚证插进睡衣的口袋里,趴在床上开始看婚礼方案。陈健谈热情踊跃地推荐了好几家婚庆公司,质量似乎大多不错,雷浮潮目前还没挑选好。 “不睡一会?”萧凭也放下手机问他,往他嘴唇边递了一勺黄桃罐头。 雷浮潮吞下黄桃罐头说:“路上睡够了。”话音里却明显夹着一点怠困的鼻音。 没过一会,在萧凭有意的沉默下,雷浮潮还是慢慢睡着了。萧凭一点也不意外,可仍然有点哭笑不得,替他盖上被子,吃完罐头,自己拿过方案本看了一遍。 · 将近下午四点钟,雷浮潮才被闹钟叫醒。萧凭正在客厅看电影,听到闹钟声眉头一拧,匆匆跑进卧室里问:“晚上有安排?” “不是酒局,”雷浮潮躺在枕头上揉着眼睛回他,“是去电视台帮忙搞一个节目,今天第一次彩排。” 说是帮忙搞节目,其实自然是被请去搞现场音乐了。萧凭努力想了想,碍在实在不够了解,没想到最近S市电视台忙着筹备的音乐节目。 所以他也不了解具体的情况,只好直言问雷浮潮:“我能和你一起去吗?” 这个问题把雷浮潮惹笑了,笑声沙哑,但腔调愉快得很。 “当然可以了,彩排时也有其他内部人员在观众席看效果,”雷浮潮说,“你是我的家属,没什么不能参与的。你不能参与的工作,我就不接了。” 萧凭眼睛一亮,顿时动起来,冲去换衣服了,背影快如闪电,看得雷浮潮又是一阵好笑。 雷浮潮也爬下床,换掉了睡衣。将上衣挂起来时,他摸到口袋中有一块硬本子,才想起自己睡前把结婚证揣在里头了。 琢磨一会,他终究没把这个小本子留在家里,而是随身继续揣到了外裤裤袋中。 对此,雷浮潮认为自己理直气壮。 新婚情侣就要有新婚情侣的样子,随身揣结婚证怎么了? 无独有偶,他才披好外套探身走向客厅,一眼看准萧凭已经穿戴得整整齐齐了,背对着他,手上正持着另一份红色结婚证,犹豫半天,到底小心地塞进了胸前的口袋里。 雷浮潮立刻悄无声息地退后了几步,特地假装自己刚刚从卧室里走出来,免得拆穿萧凭。 现在拆穿有什么意思? 他要等到以后突然拥抱萧凭的时候,装作恰巧发现了什么硌得慌的东西。 计划通。 …… 四点半,太阳尚没有完全落山,但天地间已然余晖温存了,高楼大厦的窗户被夕阳染得熠熠耀眼。 车开到S市电视台,雷浮潮领了临时出入证,带着萧凭走到彩排地点,其他人已经陆陆续续地来了,正式开工的时间还没到。 沿路上认得雷浮潮的人除了打招呼,也都恭喜贺喜地说了两句祝福语,走到这,出现的就不单单是恭喜贺喜了,横竖大家都闲着,这个节目组的气氛似乎非常好,有雷浮潮在,连萧凭丁点不认得的人也跑来嬉皮笑脸地向他们要喜糖。 当然了,这是雷浮潮朝情商高的主持人眼神示意的结果。萧凭逮住他使眼色的瞬间了。 其实一路上萧凭在所难免地认知到,阔别五六年,雷浮潮和他的交际网已经有些不同了,雷浮潮认识的许多人他并不认识。 萧凭没有不开心,这说明雷浮潮得到了不少新的人脉,接触了不少新的朋友,越发展越好,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可无疑雷浮潮担心他感到不自在,毕竟过去他们俩对彼此的一切都清清楚楚,共通有无,现在需要一点时间来重新恢复。 萧凭记在心里,这意味着雷浮潮可能会介意对他关系网的陌生,到时候一旦雷浮潮和他新认识的几名朋友碰面,他应该多抱抱雷浮潮。 主持人是个身价不凡的名嘴,萧凭对他毫无接触,不过在另一档爆火的综艺节目中见过他,知道他很红。众人彼此打过招呼后,雷浮潮去与现场乐队交流,他就挤眉弄眼,小声问坐到观众席上的萧凭:“透露透露,打算什么时候办婚礼?” 萧凭晓得主持人为什么绕过雷浮潮、专门问自己,雷浮潮轻易是不会在请柬寄出以前说出日期的。双方父母的时间安排、其他一些必须要请的重要朋友的时间安排、这些都要一再确认。 至于他,他外表看起来极好套话,仿佛只要稍微给几颗糖,连银行卡密码都会当场报出来。 可惜那也只是外表而已。 萧凭认真回答:“差不多二三十年以后吧,等我和雷哥都退了休,刚好一边旅游一边结婚,我们规划得很好。” 主持人当然不上当,朗声大笑,反而提醒了萧凭一句:“退休了专心谈感情也好,我看他工作排得密,总是挺累的,一心不能多用。” 这道理萧凭也懂,从前雷浮潮杀了青就暂时休息、只挑挑剧本,连广告也不拍,现在卖命多了,下飞机连24小时的休息时间都没空出来。 但不管怎么叮嘱雷浮潮留意身体,只有在这方面,萧凭绝对不会再跟他说什么了。 不喝酒不应酬了就好,其他的,同是追过梦想的人,萧凭明白选择的意义。 只是这名主持人也是真心关照雷浮潮,萧凭冲对方点了点头,满怀感激,笑笑说:“谢谢周哥,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抛去滤镜不谈,即使作为一介外行,萧凭也认为雷浮潮的音乐水平真的很高。节目里的选手多是素人,一场彩排看下来,质量参差不齐,但萧凭依旧听得津津有味。 倒也发生了一点雷浮潮相关的小意外。 中间休息时,雷浮潮迈下观众席来,在他肩膀上趴了一小会,睡了几分钟,醒来突然宣布:“我约了个记者过来,待会彩排结束以后,你跟我到后台去。” 萧凭:? 萧凭困惑地问:“采访?” “对,上次影视城办酒的时候,就有记者联络我了。”雷浮潮笑了笑。虽然小寐醒了,但雷浮潮依然趴在他肩膀上,气息直往他颈间打,一笑时呼吸的幅度变化,萧凭不必看见听见,也能立即感受到雷浮潮在笑。 “那也不用这么急,”萧凭略皱眉头,“过几天不好吗?你没睡足。” “我想要婚后被采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