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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子保安犹豫得更久了一会,不过最终答应了下来,毕竟这也可能涉及病人的隐私问题。 保安一走,病房门一关上,雷浮潮就收回视线继续说:“我现在怀疑有什么地方出了岔子,萧凭其实不知道你冲我下了狠手,也不知道你在他最落魄的时候假意陪着他,偷偷拍摄他酒后照片卖给媒体的事情,没错吧?这些你是怎么跟他解释的?” 是的,放任萧凭和朱益在一起厮混,一直是雷浮潮认为自己做下过最错误的决定之一。 但那个时候,他和萧凭谁也没想象过朱益会干得出来这种事,明面上,朱益简直对萧凭不离不弃,肝胆相照。 彼时雷浮潮既要处理自己手头上的戏,保证收入,又要尽力尝试帮萧凭解决风波,四处跑人情,即使在所有能够回家的时候拼命往返各处,还是常常有忙不过来的情况,每当这时,朱益就会自告奋勇过来照顾萧凭,劝萧凭少喝酒,振作起来,听萧凭倾诉烦躁。 要不是因为有一位记者朋友暗示了他留心一些,雷浮潮险些没逮到朱益暗地里的勾当。 面对他的质问,当年尚且青涩的朱益还是很慌张的,不过已经很理直气壮了。 朱益反过来质问他:“你们知道我有多难熬吗?我的演技也不差太多,为什么混到今天还根本揭不开锅、混不出一点名堂?你不是也承认我是时运不济不是实力不足吗?最开始黑萧凭的人不是我,现在也不是我授意萧凭酗酒发泄的,事情自己这么发生了,我也曾经试图阻止过,反正改变不了,从必然发生的事情中捞一口饭吃哪里做错了?!” 硬是把雷浮潮给问愣了。 不是雷浮潮答不上来他的问题,而是雷浮潮压根想不到,有人会理直气壮地对朋友而非陌生人怀着这样的想法。 现如今也差不离,朱益知道他和萧凭不同,不是个能用谎话跟感情牌彻底糊弄过去的人,就开始质问他了。 “保护自己难道不是人的本能?”朱益咬牙死盯着他说,“换成是你,你能发誓一定不撒谎吗?” 雷浮潮今天没兴趣跟他吵架,低头看了看手上的戒指,只回:“我的本能是保护自己的同时,如果有一个苦头我吃过,觉得很难捱,我就不希望世界上有任何一个其他的人再吃到它了。要是你能坦白地对我,来向我道歉,我不会让萧凭用这种方法报复你,我清楚你不是一开始就虚情假意,你真心对他好过。” 像是没猜到他会说这样的话似的,朱益忽然哑火了,脸上怨恨的表情也渐渐淡去了几分,取而代之,出现了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和期待。 “那你现在……就只是来找我说这些的了?”朱益低声问。 又是一个雷浮潮想不通的问题。 雷浮潮几乎被他给逗笑了。 “不一样,趋利避害和认错后悔不一样,我没料到你还是在向萧凭撒谎。”雷浮潮仰起头想了想,随后慢慢地说,“朱益,我又不是傻子,乱想什么呢?我当然是来收拾你的了。” · 晚上下戏以后,萧凭接到了梅先知的消息,朱益转院的事宜已经办妥了,今天就抵达空山影视城了。 不过考虑一下,萧凭当然还是决定先跑去看雷浮潮。 住院部雷浮潮病房所在的那一层,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一个病房敞开着门,萧凭从旁经过,好巧不巧地意外撞上了被推出病房往手术室送的朱益。 萧凭:? 怎么回事,是因为伤势严重转院途中受了颠簸,所以又被送去急救了吗? 不过一时之间萧凭顾不上这些,只顾得上提着玫瑰花往雷浮潮身边赶。 病房里安安静静,隔壁床上有一个小女孩睡得很香,所以雷浮潮也没发出什么声音,见到他探身进来,只点了点头,神态轻松地继续放空养神。 萧凭见状也没说话,只是在床边坐下来,给他削了一个苹果吃。 过了半个小时,小女孩睡醒了,两人才解封喉咙闲聊起来。 萧凭很快就发现了,雷浮潮今晚相当不闹别扭,乖乖地吊水,乖乖地接受被喂,乖乖地一直握着他的手。 顶多是在他提议抹保湿唇膏的时候,略微不悦了一下。 雷浮潮抱怨:“不抹,我又不是女人。” “汤姆福特的男士款。”萧凭跟他保证,“不娘炮的,我帮你抹,你嘴唇裂得太厉害了。” 雷浮潮扬起眉毛瞥了他手上的东西一眼,确认的确是男士款,才不大情愿地点点头同意了。 萧凭美滋滋地动起了手。 帮人抹唇膏这回事,手感近似于帮人抹口红,后者萧凭没尝试过,但光是想想就觉得暧昧非常,于是这次抹保湿唇膏也抹得自己莫名心跳加速,显得怪纯情的。 这几天天气比前几天要干,南方室内阴冷,医院和酒店里目前还开着空调,可能还有一点身体难受的缘故,雷浮潮的下嘴唇从早上起就干裂出了好几道深刻见血的口子,不是简单的破皮微干。 萧凭着手对着他的唇形仔仔细细地描摹了几遍,然后往上面蜻蜓点水地亲了一口,得意洋洋地刚要收起唇膏,冷不防雷浮潮伸长胳膊来,用一只手搂住了他,歪着身体直往他怀里靠。 “今晚很开心?”萧凭从善如流地又亲了雷浮潮一下,问。 “嗯。”雷浮潮懒声承认了。 “发生什么好事了?”虽然尚不清楚是什么事,但总之雷浮潮高兴,他就也跟着变得很高兴了,当下笑着追问。 雷浮潮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抬头扫了一眼萧凭脸上的笑意。 生机勃勃,神采奕奕,所谓黑料或者那些他还不知情的出卖,看来多半对他不会造成任何精神上的影响了,他已经成熟到能够淡看这些蝇营狗苟了。 太好了。 光是意识到这一点,雷浮潮其实就能感到十分舒心。 当然,雷浮潮也诚实承认了自己今晚其他的行径。 “干了一件小心眼的坏事,听说了一点你为我做的事。”雷浮潮说,语气十分委屈,仿佛是被逼着干的坏事一样。 萧凭微微一怔,脑海里闪过了刚刚瞥见的被送往手术室的朱益,想了想朱益痛苦到扭曲的脸,又仔细看了看眼前脸色也很苍白,身体软绵绵的雷浮潮,内心有点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