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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眼看对方转身就要走,连忙叫了他一声,审慎地措辞问:“怎么称呼?” “叫小郑就行,”小郑乍听挺意外的,接着马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解释说,“是你未婚夫雇我在他出差的这段时间里每天给你送奶的。” 雷浮潮:“……” 怎么就未婚夫了?萧凭还挺会蹬鼻子上脸。. 不过弄清楚了怎么回事,雷浮潮就点点头,不再啰嗦,开车上路去了。 忙碌一上午,午休时他耐着性子再给萧凭打电话,依旧没人接,但是又有人来给他送东西了。 助理小吕从前台替他转捎过来了一大盒切好的水果和一枝红玫瑰,笑嘻嘻地揶揄他:“雷哥,恋爱了?不是之前一起挂热搜的那位吧?” 雷浮潮无言以对,笑着摆摆手转移话题:“水果大家分了吧。” 至于那朵花,无论他插在哪里都太花哨显眼了,必定会惹来大量这样的调侃,含着火气考虑了几回,他却又舍不得扔掉,最终只好贴身揣进了外衣的里怀,准备晚上带回家去放进花瓶里。 收好花,系上衣扣,雷浮潮掏出手机登上微博,翻出手机相册里排除萧凭之外所有与别人的合影,一口气嗖嗖发了二三十条九宫格。 他不太喜欢拍照片,手里存着的照片几乎全是合影,独照只有一种:过去萧凭为他拍的。 这二十余条九宫格发出去没一会,评论就整齐划一地开始疑惑了。 雷浮潮:“今天整理手机相册,清点了一下十年来随手拍下来的合影。” 评论区:“不是我想ky,十年的话,那怎么每张都没有那谁呀?”、“前排,这瓜还能不能让我吃明白了?”、“十年?萧凭哪去了?”…… 问得好。 雷浮潮翻了评论C的牌子,回答:“我也想问。” 评论C:“???” 但雷浮潮没料到,萧凭诚然毫不肯接他的电话,倒是在他的微博潜伏着呢。 萧凭马上也回复了他:“Σ( ° △°|||)︴在这里!” 雷浮潮:“……” 雷浮潮只得满头问号地在评论中和他交流:“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萧凭秒回了。 萧凭:“(;′⌒`)我怕听到你的声音想家啊。” 萧凭:“(╯°Д°)╯你收到我送的东西了吗?好好吃饭,我也要去忙了,再聊。” ……恍恍惚惚间,雷浮潮仿佛又看见了即将赶来的吃瓜群众在向自己招手。 他发不出来脾气了,即使要发,也不知道是应该先吐槽那几个颜文字还是先吐槽别的什么。 吃瓜大部队暂时还没有赶到,但收到萧凭这条回应的同时,雷浮潮已经听见四周一瞬间迸发出了好几声大同小异的轻微感叹词:“牛啤……!”“啧。”“哇。”“哇塞。”其中助理小吕的表情明摆着充满了偷偷八卦的强烈兴奋感,眉毛都快飞到天灵盖上去了。 雷浮潮都懒得思考这里究竟有多少人闲得发慌,正在吃他的瓜了。 “今天加班。”他往椅背上一靠,不带铺垫地忽然宣布,“三天之内争取把蔡天王的事情办完。” 那真是晴天一声霹雳,四下里顿时鸦雀无声,分分钟就再也看不到任何一只露在外头的手机了。 但一片鸦雀无声中,依然有人顶风作案,“噗”地笑了一声。 雷浮潮立刻循声回头,带着椅子转了半圈,结果发现声响来源是恰好路过的胡总。 虽说是恰好路过,不过四目相对,胡总冲他抛下了一个“开心就好,百年好合”的眼神。 雷浮潮看出来了,很明显胡总也在做一样的事情。 并且仅仅二十分钟后,他就在国内某知名匿名论坛的首页上刷出了一个新帖子,标题是:“吃上级领导的瓜真TM刺激!” …… · 下了飞机搭车行到目的地,萧凭朝外太空影视城长长吁了一口寒气。 尽管起了这么一个名字,其实这地方没什么科幻感,因为坐落西北,自然风景固有一派风格,基本上是个不折不扣的古装影视城。 萧凭行李不多,便没特地先找一家宾馆入住,随随便便拎着行李就近选了家饭店填肚子。 影视城一带有游客,有新入行不久的小演员,也有不少对他一点也不陌生的老鸟,虽然为了防备西北的冷空气和大风,他围了两条围巾,但一路上还是引来了好几次将信将疑的急回头。 点好菜等饭菜上桌的途中,他一翻手机,刷到雷浮潮在微博上发了一连串的合影照。他挨张数着人头瞄了一眼,一共一二百张不重样的照片,全是雷浮潮与别人的合影,里头没有他半点面貌。 对此,萧凭实际上没怎么不开心。 那些照片中,雷浮潮常常也很愉快,笑容很真,注视镜头的眼神也很放松。 可是。 他调出自己的手机相册翻出了几张自己和雷浮潮的合影,仔细看了看——果然,在有他参与的这些照片里,雷浮潮通通不会简单地直视镜头,不是让余光显然地落在他身上、试图看看他在拍照片时的反应,就是尽管直视镜头,但一定也派出了一只手暗暗冲他搞事。 这一点他早就发现了,也许是因为不爱翻阅照片,雷浮潮似乎迟迟没有发现。 所以萧凭的心态毫无波动。 不过他意识到了,雷浮潮现在肯定生气得要命。 本来他是打算一句话也不多留,要么快刀析疑,要么一去不回,不要再藕断丝连的,但他实在害怕雷浮潮气着气着犯出个什么毛病来。 想来想去,他还是回了几条评论。 昨晚柳迢发来的消息里,明明白白地点破了雷浮潮放弃演戏就是因为那一次的伤况,也确切提到当时因为手头钞票的问题,雷浮潮根本没进行最妥善的治疗,半途就出院了。 他没猜到居然有这么严重。 看阮玉的反应,大概为了不让她担心,或是那时家里另有周转艰难的事,雷浮潮从没和她提过自己这件事。 萧凭没办法不假想,如果当时他在场,他不可能不使尽解数解决这些问题,不可能让雷浮潮独自硬熬过去,不可能让他损失这么多,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