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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高兴,不过这也真是三人成虎,我以前也没见过程星,怎么就那么相信程星毫无演技?” 林杉心说你没感觉错,程星还真的是没有演技。 只是这个角色格外适合他罢了。 “不过今天下午的戏份我还是很担心。”苏梦楼毫不讳言道,“程星之前能演好,是因为他排斥你,却又被你的魅力吸引,所以才能入戏快。” “但是之后的戏份他可以么?”苏梦楼蹙眉道。 今天下午的戏,是电影的重要转折点。 蒋婉玉被迫去给一名腐败的国军高官陪酒,她是个聪明的女人,更对自己的身份有清醒的认识,因此态度冷静不做反抗。可是沈意之对她早便有意,心高气傲的的他见到自己喜欢的女人被如此折辱,更是忍耐不住,直接拉着林杉便走。 这个剧情是呈线性叙述电影的一个重要冲突,突破内心藩篱、身份差距、世俗眼光的沈意之的内心世界的迷离狂乱在这一幕中体现的淋漓尽致。 苏梦楼最怕的就是程星演成嘶吼狂暴的土拨鼠。 做好心理建设后,他的心态已经平静许多。 苏梦楼觉得自己可以接受程星疯狂土拨鼠以上的任何表现。 只是程星对自己有几斤几两很清楚,所以这对演技要求极高的一幕令他心里也是七上八下。 于是他忍不住又向林杉寻求肯定:“你觉得我能行吗?” “你能不能行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再跟我说下去,就肯定演不好。” 程星抿嘴,一言不发。 “你也发现了吧,之前的效果那么好,是因为你的情况很适合沈意之的人设,而现在沈意之的人设开始转化,更富有层次,你就开始不知所措了。” “那怎么办?”程星眼巴巴地看着她,“好jiejie,你就教教我吧。” …… 这货还真能放得下架子。 “行吧,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做真正的技术。” 下午。 “各就各位!”模糊的声音隐约传来,“a!” 她知道这出戏已经开始了。 林杉视线在繁华喧闹的大厅中游弋,她清楚自己现在需要做什么,那位大人物还在等着她。如果她久久不至,一定会引来他的不悦。 其实这本没有什么,毕竟这种情况她早便习以为常,应付起来也是游刃有余。 可是…… 她默然片刻。 怎么,见了那小少爷几面,竟然被他传染了不成?真以为世界真如他沈意之想的那样非黑即白,可以不食人间烟火? 还指望他在这里为自己解围不成? 如此想着,心底不禁升起几分自嘲。 带着些许冰冷的嘲意仿佛酸涩的柠檬汁液一点点顺着伤口浸入肌体,令人冷不丁感到针刺般绵密的疼痛,头脑瞬间清醒过来。 是了,她本来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什么是明星? 什么是戏子? 什么是婊.子? 蒋婉玉十分冷静地思索着这个问题,以纯粹客观的角度,分析自己的身份。 然后得出一个略显可悲的结论。 在绝大多数人眼里,这三个身份只怕本身就没什么问题。 就连他沈意之不也是这么想的么?被她的美色rou.体吸引,却又轻蔑鄙视她的身份。 沈意之如今的表现已经算是好的了。 清醒过来了,心底最后的那丝涟漪也彻底淹没在细雨般绵密的疼痛里,彻底恢复波澜不惊。 艳丽妩媚的笑容重又回到她的唇角,她抚了抚鬓发,兀自袅袅婷婷地走向坐在大厅最上首的那处。 “婉玉,你怎的来得这般迟啊?”穿着西装的大肚中年男人目光无所顾忌地在她身上流连,口中状似随意的问道。 他问得漫不经心,蒋婉玉却必须提起精神回答。 “这不是要见徐爷,所以一早就梳妆打扮,”蒋婉玉皱着眉,嘟嘴道,“结果怎么打扮都觉得不合意,徐爷肯定不喜欢,这一来二去,就来迟了一点。” “哪里哪里,婉玉不管怎么打扮,我都喜欢。”徐寿一副和气的表情。 林杉心里无端生出一股暴怒怨毒的心情,只想把这大腹便便的男人的眼珠子挖出来。 这是蒋婉玉的心情。 她巧笑倩兮美貌动人,是浮光流彩的上海最婉转动人的夜莺,裙下拥趸无数,可真正有谁看得起她? 所以她才玩弄男人,将他们捧在自己面前的真心微笑着踏在脚下,任凭外界如何风言风语。 所以她才那么想让沈意之为自己折腰,想让这个不谙世事的少爷也卷入污浊的世俗中。 但她最清楚的是,自己之所以能这么做,纯粹是因为那些“大人物”纵容着她,将她的小脾气视为情趣,只要不过界,便任由她去。 ——事实上,这才是蒋婉玉最大的恨。 她最恨的人是自己。 她没有勇气玉石共焚。 徐寿这个色中饿鬼一心想要她做自己的十三房姨太太。明明只要自荐枕席,何尝不能效专诸鱼腹藏剑之故事? 可她不敢。 她竟然不敢!!! 原本被酸涩已经浸透得麻木的心脏再度抽痛起来。 她觉得自己的灵魂与身体已经割裂开来,灵魂是愤世激进的蒋婉玉,她冷冷地看着身体部分的蒋婉玉,什么也不想说,什么也不想做。 而她的身体则拿起一杯酒,嫣然一笑道:“婉玉来迟,自请赔罪,罚酒一杯为徐爷寿!” 言罢,不待徐寿回答,便一饮而尽。 满满一杯辛辣白酒入喉,引起灼烧般的刺痛,全身的细胞都在颤抖,令她的灵魂在这一刻又与身体合二为一。 “好!”徐寿带头鼓掌喝彩。 “但是,”说完,徐寿眯起小眼睛,笑眯眯道,“一杯怎么能够呢,为我祝寿 ,怎么也得三杯酒吧?” “是啊,婉玉,再来一杯!”有人跟着不怀好意地起哄。 哼,这是在敲打最近和沈意之走得过近的她呢。 蒋婉玉心知肚明,正好她心情不好,索性一一应下。 她腹中空空,三杯白酒骤然入肚已是熏熏然,肠胃也刺痛起来,这一夜还漫长,却不知之后还有什么等着她。 正漫不经心地想着,便觉得自己的手背被什么粗糙的手掌覆了上来,慢慢摩挲着:“三杯怎么能够啊,婉玉。” 是徐寿。 她的心脏猛然沉了下来。 “徐爷,这样不好。”她勉强笑道,“我唱歌还要用嗓子,喝酒太多……” “怎么,你可以和那些小白脸喝酒,就不愿意陪我么?!”徐寿勃然大怒,正好找到了借题发挥的机会,“你如此看不起我?!” “婉玉不敢!” 徐寿的一个狗腿见气氛差不多了,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