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促着对方说出内心的所思所想。 “没什么……只是觉得他这一身很好看而已……”发现自己说了些什么的柳问琴差点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他这句话倒让尹含薇察觉很不对劲,她内心觉得对方为自己吃醋的喜悦顿时淡了不少。 她趁着整理画纸的同时整理着思路,善解人意地引出一个新话题:“对了,其实我一直很好奇呢,网络上总是说你和阿曲的关系时好时坏,其实到底是怎么样的呀?” 这次的问句同样产生了效果,柳问琴眼底的火焰顿时化作脉脉水波:“我们的关系确实很好。” 尹含薇狠狠眨了眨眼,以为是自己眼花。 话音未落,她就看见那双凤眸里莫名又浮现出几丝情伤:“不论发生什么,我们都会是永远的知己。” 确定自己没看错后,尹含薇心里涌起一阵更大的违和感,她不自觉捏紧了手里的画纸,勉强笑着接过话:“原来是这样。你们是音乐上的知己吗?可我记得阿曲什么乐器都不会啊?” 柳问琴的目光落在她手里的画面上,变得异常温柔缱绻:“不会乐器又有什么关系,无论如何,他都拥有着世上最美好的心灵和最动人的才华。” 这句话里的倾慕和思念虽然被深深抑制了,但在六感全开经验丰富的尹含薇面前还是怎么也掩藏不住。 她心里咯噔一下,美眸一转,稍稍回顾两人刚才的对话,惊觉自己可能走进了一个很大的误区。 谁说柳问琴一定是因为她才受刺激的……他们这段你来我往里面,不是还有一个主人公吗? 一个答案猛然挤入她的脑海。 她不由得失声叫出来:“你喜欢的竟然是他!?” 柳问琴一愣,突如其来的质问让他满心困惑,他惊讶地睁大眼睛,露出一副少见的呆样,莫名多了几分天然可爱的气质,但尹含薇现在已经完全没心情关注这些了。 她愤愤然站起来,猛一拍桌子,一叠画纸纷飞四散:“好嘛,当年在演技上他就甩了我几条街,现在连男人我都抢不过他了!” 柳问琴目瞪口呆地仰头看着她,半晌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他这幅懵懂的样子看得尹含薇更加心头火起:难怪她的撩汉**都不管用,原来从性向上就搞错方向了! 这哪里是用自己的情史刺激对方,明明是她帮着顾曲刺激对方啊! 平时注意克制的人一旦生起气来更加刹不住车,此时此地对着柳问琴,她情不自禁把内心的不满一股脑倾倒出来:“我现在总算明白了,男人什么的一个都不靠谱!不管是找个有钱有权的帮忙护航,还是找个知心知己的同甘共苦,花这个时间还不如自己练练演技多拿几个奖杯!真是气死我了,得奖之前我再也不要谈恋爱了!” 她盯着柳问琴,又恨铁不成钢地说:“亏我之前还因为你ng了好几次,现在想想真是不值得,原来你那时候是在念着他呢!” 后知后觉的柳问琴:“稍等……你是如何知晓的!?” 一连串的发泄使尹含薇恢复了点平静,她轻喘口气,说:“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你下次也记得收敛一下自己的感情吧,不然实在太容易被看出来了。” 她看着柳问琴的眼里多了几分同情,“你喜欢的怎么偏偏就是他呢,他喜欢过的,毫无疑问都是女人啊!” 听到她笃定的话语,柳问琴心口一窒,内心涌出的无力感让他有些脸色发白。 尹含薇面露不忍,她收拾好四散的画纸,拿着那张顾曲的素描在柳问琴眼前晃了晃:“托你们两个的福,我现在算是想清楚了,因为爱情影响事业真的不划算。爱情是受别人控制的,事业才是能自己掌握的。” 柳问琴恍若未闻,不自觉凝视着画上的笑脸发愣。 见此情景,尹含薇叹气:“我本来还想劝你换个人选,但看你这幅样子,劝了一定也没用。说真的,我觉得这份感情没有多少希望,你还不如早点放弃,把多余的精力都投入事业里呢。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说完这句话,她捧着那一叠画纸,分花拂柳地走出了房门。 房内,柳问琴还在发愣。 没有想到,在他自己都没有直面他内心的感情时,这份爱恋已经布满他的语中眼底,反而招来了他人的诘问。 而这份感情甚至还没有开始,就已经被人断然否认。 细细密密的哀愁充盈心中,思之不尽,去之无策。 柳问琴一时之间心乱如麻,但与之前心烦意乱到什么事都做不进去又不一样,哀思满满凝滞于胸臆之中,迫使他想要找些什么方法来抒发。 而对他而言,最适合的抒发方式当然只有一个。 他取过流泉,十指细细抚过琴额岳山,感受到指尖细腻而温润的木材质感,再向下擦过触感熟悉的七弦,这才觉得内心的风起云涌稍稍平息。 他把流泉横置腿上,微微低头,起手拨弦打破房内的静谧,像往常一样,干脆把这些纷杂心思全部交给自己的爱琴。 不知不觉间,内心的哀思化作琴音,汇成曲乐,渺渺荡荡飘散在房间之中。 琴弦轻颤,似乎在抚慰着他内心的不安;琴声悠悠,如一双巧手细细梳理着他的思绪。 一曲接着一曲,一团乱麻逐渐解开,柳问琴顿觉脑中豁然开朗。 他清楚地记得在尹含薇断言他没有希望时,心底涌起的那份不甘。 只有这一次,他不想放任自然。 花老不是也说过,琴者应该体验人生百态,在恋情这一方面他确实大有不足,因此不是更加不能退缩不前吗? 他或许应该先试探一下顾曲的想法再做决定,如果对方也有想法,那么皆大欢喜。 就算失败了,这也是一个体验情伤之痛的绝好时机,更是一次谱写乐曲的绝佳机会。 况且尹含薇说的并没有错,既然他喜欢顾曲已是一个无可辩驳的事实,内心洪流已经脱离轨道,自知无法抑制,堵不如疏,还不如将这份滔滔之情引导到正确的方向上去。 他需要做的,不应该是让这份心思影响到自己的工作,而是应该从这份情感得到经验。 思路理清,曲声奏完,柳问琴刚舒了口气,耳中陡然捕捉到除自己之外的一声抽气声,他警惕道:“是谁?” “是我是我……”下一秒,何柏轩从大敞的房门外探进头来。 想到之前他和尹含薇似乎都忘了没有关门这件事,柳问琴心下一惊,假作镇定地看向他:“是你啊。对了,你刚才有没有听到我和别人说话?” 何柏轩讪讪地说:“听到了……从‘你喜欢的竟然是她’那句开始……”他也读懂了气氛尴尬,硬是忍住了强迫症,没敢叫柳问琴告诉他漏掉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