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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4

    不和她们同去,闻言就解释,苏樱刚刚三年级,读私校,又有三门网上课程,比较轻松。家里为她请了假,过完农历新年再回去上课。

    艺术中心正在举办一场主题展览,要买票,所以人不多。苏樱被打扮得很精致,进门就有戴志愿者牌子的高校女生来招呼,带小朋友量一量身高。

    这里不看年龄,一米二下免票。苏樱没有省钱的概念,昂首挺背的量,果然超了红线,骄傲不已。志愿者女生非常喜欢她,对关陆夸,“小朋友好可爱!”苏樱反而忸怩了,扯着关陆的手要他抱。

    艺术中心里有电影院,在展出两部电影。都是文艺片,其中一部奇幻的主演叫林镝,苏优自称是他的“粉丝”。关陆以小姑娘的审美推断,以为苏樱也会喜欢。没想到苏樱一见有林镝的海报,便坚决的一No到底,绝不妥协。

    关陆最后只得带她去看新科影后卓安琪的爱情片。要说那位卓影后还是姚氏电影发掘的,人家本来在演艺圈蹉跎时日,半红不红。二十五岁,电影处女作里一脱成名。姚氏力捧,她珍惜资源,成了越骂越红的一朵奇花。

    关陆也看影视八卦网站,据说卓小姐准备嫁入豪门,积极转型,所以拍了文艺爱情片。果然,那部电影慢镜头多得令人发指,关陆一个成年人都觉沉闷,心说这种片,小丫头看得懂吗。没成想,苏樱却睁大眼睛看完了全场,理由是她认为卓安琪白皮肤黑长发,嘴唇水润,眼睛闪闪,十分漂亮。

    关陆服了她。正值片尾曲,屏幕上卓小姐的侧面竟有些眼熟。关陆想了半天才想到:她像谁?她像楚女士。

    姚氏电影的老板是楚女士的现任丈夫,他一手捧起这么个和楚女士相似却比她年轻得多的女星,这居心,要说还真是不可说。

    或许这一段婚姻里,楚女士也不似表面风光?

    逛完艺术中心,苏樱不满足,带关陆去周围密布画家私人工作室的姜蓝巷。一墙之隔,就是颇负盛名的逸仙公园。

    经过无处不在的麦当劳,关陆问她要不要薯条可乐冰激凌,苏樱不知学哪位长辈说话,“我从不吃垃圾食品,你也不能吃。”

    关陆用手机搜了下周围的餐馆,带她去吃馄饨面。

    她被馄饨烫到,满眼水雾,吃完对关陆道,“我喜欢你,我不喜欢他。”

    那个他指的是魏南。

    关陆说绕口令一样,你喜不喜欢他和他喜不喜欢你都不影响我喜不喜欢他和我喜不喜欢你。

    苏樱端着酸梅汁想这句话的意思。在她心中,关陆是不一样的。她不喜欢大人,但是喜欢他。

    女孩早慧,苏樱眼里,比她小的同伴全都面目模糊。比她大的人不愿陪她玩,偶尔陪伴也似施舍。大人总是言行矛盾,爸爸陪她玩一会儿便累,为何整天整天在书房看书不累?mama对女儿说忙工作,为何对工作伙伴从不说忙着陪女儿?

    mama手下有个叫Rogers的金发大鼻子,每次上家里必给她带礼物,要她吻他面颊。

    一过八岁,mama便让贾思敏婉告她,不是小孩了,须注意男女有别。

    只有关陆还将她抱在膝上,陪她玩,做她唯一的大朋友。

    苏樱闷闷说,“我喜欢Clement,Clement喜欢Stanley。Clement说我不能喜欢Stanley。你希望我不喜欢魏南吗?”

    关陆意外了一下,三年级小学生之间的爱恨情仇都能如此曲折?他没发表评论,只是说,“我喜欢他,所以希望你也喜欢他。”

    回程又经过艺术中心,苏樱指着外面广场对关陆说,V市也有一个艺术中心广场,回宣台之前有次经过,那里外面都是帐篷,晚上有好多人对路人说话喊叫。

    关陆开车听她讲。

    对应那个时间,是失业者、无家可归者在V市艺术中心外集聚示威。看海外新闻看到过,最后怎么解决的倒是不晓得了。该国内政我国媒体不大关注。

    那一瞥足够奇怪,苏樱没对别人主动提及,到关陆面前才无所顾忌地抒发感想:街头露宿多好玩,帐篷在树下,好像在森林露营。那么多人一起,一定不孤单。

    难怪她想到露营,城市不也是一座钢筋水泥的丛林。

    这是小孩子对一场抗议的观感。有时无知亦是残酷的一种,却无法苛责。

    关陆答应她过几天去温泉地露营。晚上跟魏南提到这事,不由感叹,他比这小丫头大二十岁,自问不是个温柔的人,耐性也有限,但在苏樱身上,几乎投注了最大的宠溺和容忍。人与人间的关系真奇妙。

    当年关陆接到苏樱的手工贺卡,回苏家见她,也结束了与苏女士的坚冰期。或许是注定,他在圣诞节忽然出现在她面前,因此要一直做她的圣诞先生。

    这说法太戏剧化,魏南笑笑,看了关陆一眼。

    他和吴怀莘都看得出来,关陆这么宠苏樱,说到底是为了苏嘉媛。他和干妈彼此看重,又长期僵着,可不是只能对苏樱好么。关陆人际上敏锐,偏在这问题上迟钝,也不知道是当局者迷,还是刻意不愿想清楚。

    魏南说,“你要是愿意,下次可以邀苏樱到景安度假。”

    两人站在三层楼梯口,关陆乍一抬头,对上他的视线,忽然笑了,笑完说,“别这样,你不欠我的。”

    魏南也笑,“你不是喜欢她吗?”

    关陆就说,再喜欢也不一定受得了朝夕相处。

    后两天是庄慈的婚礼,关陆忙起来。

    到庄慈婚礼那天晚上,临时找魏南喝酒。

    他拿了几罐啤酒,拉魏南上天台。

    关陆没说送庄慈了什么礼物,魏南也任他保留。喝到后来,关陆说了个数字。

    魏南笑笑,“你倒是舍得。”

    关陆就说,钱嘛,花得掉才是我的。花不掉,我有个万一,天知道将来便宜谁。

    关陆又喝完一罐啤酒,不甘心地问魏南,财政告急,您要不要发扬风格,扶贫一下?

    魏南听他这么说,就打量他。关陆反应过来不对,为旧情人大出血,转头就找现任要救济,这是找死。赶紧厚着脸皮补救,这就一说别当真啊,你知道我闲不下来,已经准备好过完年就自食其力再就业了。

    待到说完,自己也觉好笑。他对庄慈,是彻底放开了。

    关陆说,“一开始我没觉得他值这么多。只想意思意思,显得我大方。前几天在怀昌想通了,他先对不起我不代表我就没责任。走到那一步,我也挺混账。我乐意花这个钱,买个自我感觉良好,值了。”

    魏南拍了拍他的手,关陆反手抓住。他一直拿着冰啤酒,掌心都是水。抓了会儿,恢复温度,反过来觉得魏南手凉。

    魏南体温偏低,不过也可能是穿少了,吹风吹的。关陆被他管多了,借机起事,说有些人就是这样,在生活上搞严以待人,宽于律己那一套。

    魏南没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