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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径自往电梯口走。邱杪走得有些慢,单钰博按了好一会儿的电梯按钮,才等到他进门。 “怎么跑那儿去了?”单钰博双手放进口袋里,看也没看他,问。 邱杪疲惫地揉了揉眼睛,声音喑哑:“姚先生和他的朋友在那附近。” 单钰博听苗头不对,皱起眉头:“他什么朋友?” “不认识。”邱杪摇了摇头。 他侧过身,又问:“那你怎么大半夜跑出来了?姚晋弘没说?” “因为没什么事了,我问姚先生能不能走。他没搭理我,我当是他同意,就出来了。”他的情绪低迷,声音很小。 单钰博隐隐地猜到了是怎么回事,心中大惊,一把拽起他的前襟闻了闻。熟悉的气味—— “cao……”他恨道,“你抽了没?” 邱杪被他粗暴的举动吓着了,灰色的眼睛生生地看着他,充满了惊恐,口齿不清地回答:“没、没有……” 看到这双眼睛,单钰博的心漏跳了一拍。很快,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松开手,余光却瞥见他衣领下面的伤口,又烦不胜烦地摘掉了他的纽扣,让他的锁骨露出来。 见到邱杪白生生的锁骨上,赫然留有两个烟头烫伤的印记,单钰博咒骂了一声,拽着他走出了电梯。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你要把自己的感受告诉他?”单钰博刚把家门关上,打开灯,立即质问邱杪。 邱杪不情愿地撇开了脸。 单钰博看到他这张脸就来气,命令道:“脱衣服。” 闻言,他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我让你脱衣服!现在!”单钰博忍无可忍,吼了出来。 邱杪真真切切地被吓呆了,慌乱之中往后退了两步,靠到了酒柜上。他咬着嘴唇,神情复杂地看着单钰博。过了一会儿,他当着单钰博的面,把外面的、里面的衣服,一件一件地脱了下来。 看着呈现在自己面前的身体,单钰博悄然抽了口凉气。 上一回看到这样的一副躯体,还是一个未成年少年遭受性侵的图片证据上。单钰博努力控制住自己不把脸撇开,把邱杪拉到灯光下,让他背过身去。 大腿根部有抓痕,肛门上留有裂开的伤口,腰上的痕迹很重,起了淤青。单钰博知道,姚晋弘有的时候真的一点儿也不懂得体贴人,可留在邱杪身上的伤,未免太重了一些。 他两条腿的膝盖上都是瘀伤,已经肿了起来。 邱杪看到单钰博面对自己,一直低着头,尴尬地用手捂住了腿间的器官。单钰博把他的手拿开,将那可怜兮兮的小东西托起来——他听到了邱杪抽气。 “是女人?!”单钰博看到连这上面也有指甲留下的抓伤,惊道。 不堪的回忆瞬间涌上了邱杪的脸,单钰博看到他的眼睛里充满了羞耻和恐惧,没来得及阻止,邱杪已经背过了身去。 单钰博捂住额头,看着他肩上的牙印,问:“有几个人?” 良久,邱杪才带着满腔的屈辱,说:“三个。姚先生、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他眼前有些发黑,好不容易才把积蓄在胸腔的邪火压下去,叹气问:“你洗过澡了吗?” 邱杪背对着他,点头。 单钰博在屋里来回走了两遍,驻步问:“你肯去医院吗?” 他还是没转身,摇头。 “行。”换做他自己,也不会愿意去。单钰博理解地点头,挠了挠发热的额头,说:“我床上有睡衣,你先穿上。楼上邻居是医学生,我让他下来给你消毒上药。” 邱杪偏过头看了他一眼,沉默着往房间走去。 单钰博把他丢在地上的衣服都捡起来,放进了洗衣机里。 皮带的宽度和邱杪手腕上的勒痕一样,他取下来的时候看了看,发现皮带也许是用的时间太长,已经有裂痕了。他把这根皮带丢进了垃圾桶。其实他不太确定住在楼上的医学生是不是在值班,在洗衣机前选择按钮时,单钰博蹲了下来。 “喂?”幸好电话接通了,听到对方的声音含糊,单钰博抱歉道,“晨晨,你在睡觉?打扰了。” 电话那头的人清了清嗓子,再开口时,声音清晰明亮了许多:“钰博哥,什么事?” “你在不在家?我这边有个小孩儿——跟你差不多大。他带了点伤,想让你下来检查检查。”单钰博频频想起邱杪的双眼,脑子有点乱。 对方静了两秒钟,答应说:“哦,你等等,我换个衣服就下去。” 洗衣机开始洗衣服了。 单钰博扶着墙缓缓起身,来到门口先把门打开。他又看到了那两张支票,抽出数额大的那一张,看了一会儿。 没过多久,门外传来了敲门声。他转身,见到芮忱趿着帆布鞋走进来,手里提着一个医用药箱,对自己笑了笑。 “不好意思,都这么晚了。——不用换鞋了,直接进来吧。”单钰博把他往里面带,说,“他说他清理过了,不过我看伤很重,还是得麻烦你。” 芮忱出门匆忙,头发还乱七八糟的,说:“没关系,正好我今晚不上班。”他走进主卧,见到邱杪,对他微微笑了一笑,问候道:“你好。” 邱杪已经穿上了睡衣,看芮忱的目光带着诧异和警觉。 “是哪里有伤?”芮忱看他这样,亲和的神情稍微褪了一些,转而问单钰博。 单钰博却道:“我到外面去,你问他吧。” 尽管他这样回答,芮忱的脸上已经浮现出了了然的表情。他对单钰博轻轻地点了头。 洗衣机在运转的过程中发出的声音在夜里显得非常大。好像翻江倒海似的。 单钰博从冰箱里取出冰块,往酒杯里放了四五颗,倒了满满一杯威士忌,靠在流理台边上喝起来。 冰块碰到嘴唇上的冰凉感和湿润感,让单钰博想起了姚晋弘。他想起有一回,大约是一个炎炎夏日,姚晋弘那物业尚未跟进的新居停了电,导致空调无法使用。 那个午后,他们泡在他家宽敞的浴缸里。水上漂满了冰块,随着水花的激荡,不断撞击他们发热的身体。 那时姚晋弘曾想把一颗快化尽的冰块放进单钰博的身体里,被单钰博阻止了。他把那颗冰块从他的指尖咬下来,熨在他的嘴唇上,在唇齿胶合之间,让姚晋弘吞了下去—— 和姚晋弘在一起,总是非常刺激。可惜,未免太刺激。 “钰博哥。”芮忱提着药箱,轻手轻脚地走出来,悄声叫了一声,“我给他打了针,睡下去了。” 单钰博放下酒杯,抱歉道:“麻烦你了。” 他耸肩:“没事儿。我留了消炎药在床头,他醒过来的时候提醒他要吃,怎么吃我写了一张字条,放在那里了。外用药我这里没有,药名也写在那个字条上了,你回头再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