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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程。这张图纸就是你私造火器的证据…… “宣布下去,捞其尸体,准备入京!” 朱常安的大船已在赶来,陈金玉在那船上大呼小叫,随后,大量箭矢冲着李纯飞来。 李纯生生挨下了一箭,低低骂了一声:“蠢货”…… 轻舟快速靠岸,在那里,已经站满了一群瑟瑟发抖的当地衙门官员。此刻的他们,是懵的。而他们身后,已被李纯带来的卫兵围上。 李纯咬牙亲手拔下了肩头那箭。 血迸了知县一脸。 箭身可见一个清晰的“安”字。 “你们都看见了,朱常安意图谋反,被我抓了先行。他的人恼羞成怒,到此刻还在意图杀人灭口,诛杀朝廷命官。人证物证皆齐。我给你们一刻钟的时间将功赎罪,速速拿下逆党,否则,一概以谋逆罪和包庇罪追究。” 话音刚落,众官员便齐声呼了起来。他们心里很清楚,从朱常安被砍下头颅的那一刻起,他们就没有挣扎的意义了。 “来人,来不赶紧将那群逆党拿下!” 官兵齐刷刷拔刀对准了湖面…… 李纯这辈子就只为她悔过。 不止一次! 他一悔他早就与她相识,却没有去与她接触。 再见她时,她的眼神已经给了朱常安,并那么义无反顾。 当时他也怀疑,朱常安这样的,能给她什么?可他与她不过萍水相逢,她的事与他何干?于是,他潇洒转身……没有去争取,二悔。 三悔,当日明知她成了朱常安的说客,可他还是去赴了约。她夸夸其谈想要拉拢他,他笑着看着,想的却是第一次见面时她的那些小谋算。也是这样的表情,这样的努力。他不知她是为了朱常安,还是为了家族。但不管是为了哪样,她努力的样子,却不知不觉使他心里模糊的影子一重再重。 四悔太后来找皇帝,说想给老四与她指婚。见他眉头微蹙,皇帝有问过他的想法,他分明心下动了又动,可他什么都没说。她都去跪求太后了,她那么想嫁朱四,他还说什么?说他们不是良配?还是说自己对那人上了心? 而他最后悔的,是她婚后在慈宁宫外拐角,将自己拦住的那次。他佩服她一次次不折的勇气和努力,更鄙视朱常安躲在角落窥探的鬼祟。 她依旧想要说服他,可他的心底,其实对她是愤怒和惋惜的。她的眼清澈闪耀,应该如他们第一次见时昂首挺胸去笑,她该活得像野杜鹃般灿烂而不是此刻这种低声下气求,费尽心机算…… 他渐渐开始很生气。气她为何变成了这样?值得吗?他当时就想骂她一声:傻子! 人嘛,一生气,容易口不择言。 他竟然也少有地冲动了。 他竟然说出了打赌那样的话,问她敢不敢拿她自己做赌注,去试试朱常安的反应。他赢了,她便跟了他。她赢了,他便跟着她…… 说完的瞬间,他都不敢相信自己所言。 她慌张看他的瞬间,他的心顿时就定了。 他想,她若点头,她若敢赌,她若再迟疑下去,他就敢带她走。他很确信,朱常安一定会把她拱手相让。他也不介意别人的看法。或许,他就该留下她…… 这样的想法瞬间冒头,再压不下去。他心里竟是雀跃和期待的。 他这么想,就这么做了。 他知道朱常安就在不远处,所以他躬身去亲她……他甚至想好了,一会儿他要直视朱常安:这个女人,我看上了,我带走了…… 可,他被她推开了。 他看到了她眼里的慌张和惶恐,她在怕。 也是,她的包袱那么大,这个赌,分明是在她的承受能力范围之外的。 罢了罢了,李纯松手的同时,还是闪过了不忍。 他知道,她再这么走下去,会越走越偏,所以他少有地给了她一番警告。不知她听进去多少,但他已经做了他能做的和应该做的…… 在那之后,他们便再无任何往来。可他还是时不时会关注一下她与朱常安的动向。 此刻,他无比悔恨。 在那时,在她推开他之时,若他坚持一下,不让她逃走;若他将那个吻落实;若他告诉她,跟了自己,自己一样会保住程家,且不会让程家沦为笑柄;若他直接向朱常安开口索要她…… 或者,她与他,便是另一种生活了。 至少,她那么努力,她和程家不该是那般下场…… 六个月后的荆溪,李纯来看她了。 她身下躺的,是程家的庄子。 “你怎能那么烈呢?你若是再等上几日,这结局就不一样了。” 李纯坐在她的坟前叹。 庄子,他让人照原样重修了。 程家,他也想法子平反了。 她的坟,也是他安排了人来修的。 而此刻坐在皇位上的,是朱常哲…… 朱常安纵然勾结了白恒,可皇帝却属意朱常哲啊,所以,他与朱常哲早已暗中联手。 程家被朱常安当做踏板是必然。程紫玉跌落被囚这也在他们估算之中。他早就确认过,她只是被囚,只要她有利用价值,朱常安绝对不会对她造成实质性伤害,所以,为了不打草惊蛇,他并未将她救出…… 事实,他们已经在谋划行动了。 当温柔将那张图纸送到李纯手上时,他便想到了妙用。 而他心头已经沉稳的那根弦又再次被拨动。在她的危难时刻,自己是她唯一求助且信任的外人。当时他就下了决心,一定会把她救出来…… 可他没能。他遗憾。 李纯给程紫玉倒了一杯酒。 “他之所以敢南下,正是我们给他造了个安稳的氛围。我们要的就是这个机会。他在南下的这段时间,正是我们用以对付白恒的。措手不及的白恒一败涂地,自刎谢罪,我南下来找你们。却到底还是晚了一步。” 李纯干尽了杯中酒。 “程紫玉,要对付他的,何止是你?搭上你的性命去报复,真没必要。你若再等一等。再等一等,或者,你还有机会将功补过,重造这荆溪市场。” 李纯伸手,拿手指在石碑上轻轻摩挲过。 “我是愿意帮你的。我本打算,帮你夺回程家,重造陶市的。” 此刻的京中,朱常珏被定罪,只剩了苟且度日的二皇子和七皇子。 金玉廖氏等人已被收押,朱常淇已倒。 朱常淇是主动拿出了一半家产,拜在新皇脚下求